最近,银河驻站作家战雅慧(网名:绿影)的纪实文学《大漠航天人》可谓红遍了网络世界。此作品于2018年3月就已首发于我们银河悦读中文网,随后又发表于铁血网,并由铁血网推荐获2019年北京市优秀网络文学推优作品奖,一时间名声大噪,轰动银河网网络内外,成为阅读爱好者的极力追捧。

  我于一月前在月楼大姐的建议下阅读了这篇作品,阴差阳错差点与她失之交臂留下遗憾,终归好酒不怕晚,我还是有缘与她相见了,并且是一见如故,读之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读则罢,越读越使我感到这是一部具有强大震撼力的作品,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从第一章读到第三十六章,我无时无刻不在感动中走过,无时无刻不在震撼力跋涉,作者用她的文情并茂,用笔下的跌宕起伏牵引着我通宵达旦地赏阅,让我在阅读中感受人物的心灵律动,如果说作者紧握的笔所描摹的文字是投向湖心的石子,那么,我这心灵之湖早已是涟漪层层。


  一、潘大海的人物形象熠熠生辉

  在《大漠航天人》这部作品中,潘大海是串起全文的主线,作者不惜笔墨倾情于这个人物,对潘大海作了细腻而传情的刻画。潘大海是和他的尖刀连一起在引子部分首先进入我的视野的,引子部分笔墨不多,单刀直入明了地导出了潘大海作为军人的心愿:“请祖国赶紧造出能打飞机的好武器,让战士们少流血少牺牲。”多么朴实而强烈的愿望,不多的笔墨如风吹帘动,自然而然地一下子拉开了全文的序幕,为下文作出了很好的铺垫,引起了我的强烈兴趣,不能不说这是作者的高明手法。

  潘大海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军人的天职就是打仗,而且是打胜仗!”小说一开始就把有个性有信念的潘大海毫不吝啬地给展示了出来,他既有军人的血性,也有超人的肚量和韧性,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爱学习的钻劲。我被这个人物深深打动了。潘大海从前线回来接到新的任务,他和三军大尉一起学习新技术,对1059是啥一无所知,但他无条件地服从了,文中有一段有趣的描写,把潘大海的个性彰显得毫无遮掩令人捧腹。“潘大海听课做笔记时铅笔断了,第一次他边削铅笔边嘟囔‘捣蛋,你尽给我捣蛋!’这时正在讲课的苏联大尉瞪了潘大海一眼,潘大海毫不客气地回瞪了他一眼,苏联大尉气急败坏地指着他说:‘你出去!’潘大海回敬道:‘这是我的家,又不是你的家,你凭啥让我出去?’潘大海的行为镇住了所有的学员,学员们都以敬佩的眼神看他,而苏联大尉则恼羞成怒,竭斯底里地喊‘我命令你出去!’潘大海没有畏缩,他拂袖而去了。”一段精练的对话将一个性格刚毅、血气方刚、不甘屈服的血性汉子的形象呈现于我的面前,让我在文字中自甘叹服!同时,他还是一个肯弯腰的人,原本他不喜欢罗恩泽,为了他的信念能打胜仗,为了能让罗恩泽能在学习上多帮助自己,硬是把不喜欢变成喜欢,给罗恩泽打水、打饭、整理床铺,对罗恩泽毕恭毕敬唯命是从。他知道要打胜仗就得学习外国的先进技术,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作者为突出潘大海的爱学习的劲头,别具匠心地塑造他晚上说梦话都在背公式的情节,让潘大海这个人物深入人心。在学习上潘大海绞尽脑汁,为了能从苏联大尉那里搞到第一手资料,甚至和罗恩泽一起想方设法宴请苏联专家,囊中羞涩的他不惜卖掉了自己视为珍宝的大胡子营长留下来的手表(为这事他自责了一辈子),连苏联专家都夸爱动脑筋爱提问题的潘大海将来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导弹专家。发生在潘大海身上的感人故事太多太多,只有实实在在地走入《大漠航天人》,才能尽享享美,作者对潘大海这个人物的精雕细琢,使他既像苏绣一样深邃有韵味,又像巍巍昆仑一样坚不可摧。


  二、铁骨汉子也柔情

  基地军人也不是光顾埋头搞研究的书呆子,他们也是食人间烟火的平常人,所以,他们也有凡人的苦恼与悲欢,也有家长里短的油盐酱醋茶,也有夫妻摩擦和儿女情长,他们也有常人的烦恼与喜乐。在《大漠航天人》中,潘大海和金小妹就是最典型的一对夫妻,他们是许许多多航天家庭的缩影,恩爱当中见感情,争吵当中见平凡,大漠航天人赢得了诸多第一:第一发导弹,第一次导弹和原子弹的结合试验,第一颗东方人造红卫星,第一枚远程运载火箭,第一颗返回式科学试验卫星和第一颗一箭三星。可是,他们却在最艰苦的位置上过着最艰苦的日子,国民的日子都富起来了,基地的女兵却为买不到孩子想吃的香蕉流泪,潘大海他们依然在为提高战士的生活水平着急上火,他的柔情具体体现在为帮助家属争取买得一些日常用品上。一个合格的军人不光一心想着祖国的航天事业,潘大海同时也是个疼妻爱子的柔情男子,基地的工作秘密性强,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可基地的工作人员也是有血有肉的平常人,潘大海与妻子在沙漠工作站意外邂逅,大家极力促成夫妻俩在一起,齐心协力地给他们挖地窖,尽力营造让他俩在一起的氛围,这些都是扣人心弦的动情描述,对于情感的描述《大漠航天人》走出了科研人员在情感方面呆头呆脑的格局,而是将这些高端军人的情感尽情泼墨,当久别重逢的妻子依偎在潘大海怀里时,潘大海的无语哽咽,一个刚毅大男人的柔情顷刻如洪水暴发,袒露在读者面前让人动容,潘大海不但柔情而且忠情,面对小青姑娘向他吐露感情的时候,一个勇猛无比的钢铁汉子竟吓得语无伦次,撒腿跑进了自己的地窖,作者只用了一句这样的描述“潘大海气喘吁吁地跑进地窖子,一屁股坐在了地铺上。”就将潘大海的狼狈相展露无遗。一个战场上勇猛无比的人,一个在基地研究工作中敢于献身的铁汉子,一个连苏联专家都敢怼的男人,面对一个姑娘的柔情,竟如此的惊慌失措,真不得不佩服作者的精巧布笔。潘大海的柔情还表现在父子感情的处理上,潘大海对儿子的教育是严厉苛刻的,但他在内心深处对儿子的爱却是柔情万丈,儿子犯错时他拿起皮带就抽毫不心疼,但儿子离家久了他会在内心深处无言的思念,儿子叛逆期长时间不和他交流,甚至连一声爸爸都不肯叫出口,他不愠不怒,当他接到久别离家的儿子的来信时他会高兴得手舞足蹈。科研性的文章在一般人眼里,或许会是死气沉沉的公式化内容,可作者偏偏让大漠里的一群人充满了生机,这样一个特殊的人群在她的笔下不光有血有肉,而且有灵有性鲜活无比。潘大海是一个军人,是一门心思扑在航天科研上的高端型军人,他具有不屈不挠的大无畏精神,但他同时也是丈夫和父亲,他有常人所不具备的钢铁意志,同时他也怀有普通人的特性,他的家庭矛盾也是牵动我阅读兴趣的重要组成部分,作者巧妙地制造矛盾,零活地掌握矛盾并化解矛盾,合情合理地安排情节,准确而有诱惑力地抖包袱,严丝合缝没有分毫差离,可谓吊足了读者胃口,这样的把控在三十一章中尤为突出。


  三、儿女情也长

  潘大海的女儿金戈与高云翔的恋爱戏份也是吸人眼球的,两个年轻人本是心心相印情投意合的,然而,故事的节外生枝让内容更加丰富诱人,高云翔的高冷母亲的出现,让原本顺理成章的爱情顷刻风起云涌,高母颐指气使看不惯金戈的寒酸样,更看不起金戈的家庭,这个高母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出言不逊说潘大海带着一家“在戈壁滩生活就是对生命的亵渎!”这句话绝对是碰触了金戈的底线,她恰到好处地回敬了高母,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高家……内心逞强的她回到家怎么也无法忍受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扑倒在妈妈怀里泣不成声,看到此处即使铁石心肠也会忍不住心疼金戈,跟着金戈一起落泪。自古世上谁没有儿女情长?潘大海也不例外,看过这部书的人都知道,潘大海有两个儿子,他对大儿子潘志兵百般疼爱,对小儿子潘志军万分苛刻。然而,当潘大海从医生口中得知儿子潘志军得了不治之症后,他的内心有多疼请看作者的描述“潘大海的身子明显的晃了晃……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的样子凄惨极了,他哀求医生“把我的肝给他行不行?你把我的肝切下来给他换上行不行?只要他能活,你用啥办法都行,你不用考虑我。”医生把他扶起来说:“来不及了!”潘大海拼命压抑哭声,声音无比凄惨:“我的儿啊……”至此,一个父亲的心疼表现得淋漓尽致,短短的几行字,把一个钢铁军人的内心疼痛刻画的惟妙惟肖,令人动容!把我的眼泪催得如五月的梨花纷纷下落,看到此段描写我忍不住失声痛哭。


  四、细节描写是本书的又一大亮点

  纵观全书,细节描写是作者的拿手好戏,也是诱我深读的笔法所在,作品一开始描写航天事业开创之处的各种恶劣环境肆掠时,没有一个字直呼环境恶劣的,而是通过对事物的具体刻画,让“恶劣”二字在事件的发生中充分体现,作者是这样描述的“潘大海他们几个灰头土脸地坐在背包上吃饭,从地窖外面传来呜呜的狂风怒吼的声音……风声嗷嗷的,好像千军万马在冲锋,一阵狂风将地窖撕开一个大口子……”单一个动词“撕”就把风的来势汹汹刻画得入木三分,让人在阅读中胆颤心惊,不自觉地为潘大海他们担惊受怕。用词的精准度令人佩服。“狂怒吼,风沙弥漫,潘大海从沙土里钻出来,……小四川把罗恩泽从废墟里往外拽。”“钻”和“拽”就这样恰到好处的脱笔而出,这些入木三分的刻画在文中比比皆是,不时撞入我的眼帘,让我在感动中与文字纠缠。只要细心地走入文字,心就会不由自主地被航天人的精神所感动,军人们带着“我们要打胜仗”的美好愿望,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斗志谱写了一曲航天大赞歌。


  五、画面感引人入胜

  读这篇纪实文学,我的每根神经都被绷得紧紧的,每个细胞都出于亢奋中,一个场景的描述就是一部部惊险的故事画面,时刻让我的心紧紧地揪着,特别是在第六章中描述1962年3月21日,我国自行研制的DF——2导弹发射的场景,作者用她的文字紧紧钳住了我的心,从信号弹升空潘大海读秒到导弹开始升天,作者运用了那么多精准的词语描写发射的失败过程,且看:“罗恩泽大叫,不好,姿态失稳!导弹在五百米上空轰然爆炸,随着一团浓烟向四面八方扩散,导弹解体为两大块和无数小块,七零八落地飘飘而下,不一会,两大块残骸先后落地,大片火光再次冲天而起……”读到此映入眼帘的已不再是无声的文字,而是残骸遍地、火光冲天的真实场景,文字将我带到身临其境的境地。导弹坠毁现场的惨不忍睹,作者并没有用太多笔墨就把惨状完全呈现了出来,“坑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仪器和零部件,它们大多数都是缺胳膊断腿、开膛破肚的……”驾驭文字的能力怎一个“了得”能概括!导弹爆炸只是众多画面中的一朵小小的浪花,作品中很多触动人泪点的画面像盈盈一水的俏丽少女扑入我的视线,作品如果只是放眼军人的科研与奋斗,恐怕会略显枯燥,但随军家属到来的安插,瞬间使画面变得灵动起来,金小妹与夏荣芳两个不同性格的女人先在军旅生活中搅起了浪花,她俩从相互排斥到相互帮助的一段佳话,纯粹是令人从惊愕到欣慰的心路历程的演变。孩子们在作者笔下的鲜活劲更是令人心动,先是潘大海家的两个儿子在火车上捉特务的情景让人忍俊不住,再有潘家两小子为了要松紧带做弹弓,拆了潘大海的运动裤取松紧带,让潘大海在篮球场上掉裤子丢尽颜面,再到后来几十个孩子集体失踪,一群孩子被河水包围,他们绞尽脑汁为让成人们找到他们,爬上大树在树丫上挂满从身上脱下的衣服,孩子们失踪,家长们乱成一锅粥,发动部队寻找孩子,场面即刻在文字中灵动了起来,寻找的呼喊声,孩子们稚嫩的应答声,还有来自小岛孩子们吹起的冲锋号的声音,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一切都是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原本死气沉沉的沙漠在作者的妙笔安排下有了灵气,成了摄人心魄的观感场面。

  说到画面感不得不提到21章的下半部,金小妹在灯下做针线活,潘大海在旁边看报纸,他俩不时的抬眼互相注视对方,时而又交流几句,画面的温馨度足以让读者的心变得柔软起来,随着情节的推进,画面感越来越强。得知潘志军下乡受了伤,潘大海夫妇心里惦记,金小妹说服潘大海去看望儿子,潘大海不愿意把儿子惯得那么娇气,拒绝探望,可当听说潘志军在下乡期间谈恋爱时,这个心思单一的汉子耐不住了,他决计去看望儿子,与其说是想去看望儿子,不如说是想去教训一通儿子更为贴切,因为,他认为谈恋爱是“资产阶级低级趣味的情调”,一个正统的军人是无论如何不容许这种资产阶级低级趣味的情调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发生的。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到儿子插队的蒙古戈壁滩时,他看到儿子与巴图夫妇在胡杨树下纵情放歌的那一幕,画面感顿时变得清晰而动人起来,潘大海仔细端详巴图夫妇,心里猛然一惊,这巴图夫妇不正是当年自己的救命恩人吗!潘大海与巴图紧紧相拥,他们的手紧握在一起,一句“我想你!”“我也想你啊!”胜过千言万语,使两个人的心贴得更近,普普通通的对话,道出了军民鱼水情,也将我带到了更深的感情漩涡里。


  六、哀婉凄楚的笔调催人泪下

  生活并不都是馥郁的鲜花,也不都是浓香的美酒,它充满酸甜苦辣千般滋味。谁不向往繁花似锦芬芳扑鼻的春光呢!然而生活不完全是欢乐与幸运,它时刻伴有不幸与哀痛,潘大海和常人一样经历着生活的上百般折磨,潘志军病了!肝癌晚期,潘大海痛彻心扉,这个钢铁硬汉心碎了,作者用她的笔墨把一个即将失去儿子的老军人的悲哀揉进了文字里,让读者在文字的牵引中和潘大海一起心被绞得生疼生疼的,潘志军的逝世让人心疼不已,钢铁汉子潘大海经历的失子之痛感染到了读者,哀婉凄惨的场景,让人动容泪如雨下。


  七、国家精神激励人心

  读过此书的人,都会被一种无私的国家精神所感动,潘大海他们是中国精神的代表,他们不为名不为利,只要国家更强大他们甘愿奉献一切。他们身上流淌着永不服输的鲜红血液,他们的行为体现了一种真正贵族精神,所谓真正的贵族精神,不是因为出生豪门而生活骄奢;不是因为金钱富有而趾高气扬,而是自内向外的一种自强不息,为信念誓死不渝,永远怀有一颗赤子之心,为了祖国无止境地付出,从不考虑丝毫的索取,这才是让人佩服到五体投地贵族式的国家精神,正如潘大海他们。

  他们身上散发着真正的贵族精神,他们的行为代表了真正的国家精神——拼搏、奋斗、无私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