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妹是汪迟融的妻子,人长得漂亮,像电影演员傅艺伟那么诱人。可想而知,一个漂亮女人要是搞了一个比较矮小且又缺乏生活能量的男人,那么这个女人该怎么办呢?尤其这个男人做生意又赔了钱,那将面临着婚姻解除吗?不知道。

不过,汪迟融很幸运。华妹并没有说离开他。但他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汪迟融倒卖服装生意,说不清道不明,几十万块钱就抛水里了。原来他与人合伙做生意,四处借的钱,结果汪迟融被人骗了,其中有他表弟和一个叫黑三的男人。汪迟融的表弟说,谁的小棉袄穿着不暖和呢?我也不是成心要赔的,我也想赚大钱。钱汇过去了,找不到人了,我有啥办法,认倒霉吧!

汪迟融去找他的表弟讨债,他的表弟说,我没钱,多咱有了多咱还吧。

你不还钱我怎么办?我拿了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你跟黑三得分担点给我。这么说汪迟融赔的不是几十万。平均摊,他的表弟和黑三没有拿出现金给汪迟融,对方一对无赖。每次讨债回来,汪迟融就生一肚子气。摸着自己的口袋又苦涩地笑笑,家里人总是逼他数落他,说他猪脑子,做买卖也不看跟什么人搭伙。你呀,白活了30多岁。

汪迟融说,别再逼我了,再逼我,我去跳河。

汪迟融这么赌气说话,父母兄弟姐妹就闭口无语,敢怒不敢言了。万一再把他逼出个好歹来,岂不人财两空,还是想办法吧,他这钱都是亲戚朋友的定期存折变成活期取出来的,并答应给二分利。如今赔了个光,什么也没有了。

汪迟融的父亲出面,把他的儿子,女儿,女婿都聚集在家里,每个人分担一点,开了三天会,都表示要拿钱,可是不见行动。哥几个一想,借给借给,这个借字已经抹了,上那儿要却说去,再拿钱翻本,我们又没开着银行,就是银行还要抵押呢。两位老人心急如焚,一生气就病倒了。家里乱成了一锅粥。

谁不理解,汪迟融不怪,但是最不理解的是妻子华妹。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她才20多岁,比他小10多岁,命运有点偏爱他,他30多岁时认识了他的女人——华妹,华妹不嫌弃他哥们和姐妹多,更不计较年龄比她大,也许汪迟融那阵很有钱,她相中了汪迟融手里的人民币吧?为什么这时候一味地埋怨呢?华妹没有埋怨,但她沉默不语,冷冷地不闻不问。

朋友在他落难的时候出现的,送给他两千,略表朋友之情,太多了朋友也拿不出。汪迟融明显地憔悴了,两眼无神,心意忧伤,一副霜打似的干巴巴地跟朋友说,华妹回了娘家,我去找过两趟,她不回来。

她是不是想离开你?汪迟融的朋友问汪迟融。

汪迟融说,我跟她提出过。不行就分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连累你。

华妹说,我妈身体不好,我照应几天,我心情也不好,你现在别总来添乱了。华妹把他哄了出来。华妹就是不回来,也不说离婚。可能她是逼着汪迟融说。

汪迟融隔了半个月又去找华妹,华妹正给她父亲收拾房子,准备装修,汪迟融没说什么就回来了。他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浑身无力,低头耷拉脑袋的,他正躺在床上瞪着眼瞅房顶。最近他犯有头疼病、失眠症。吃了不少安眠药,就是睡不着。

洪哥说,你是走火入魔,被这笔巨债压的透不过气来。你要像男人,赔了还可以想法子东山再起。

汪迟融瞪着一对死羊眼看着洪哥。老兄,你说的轻松,我拿什么去做本,又如何能够东山再起?

那是,慢慢来吧。洪哥的安慰只是皮毛,解决不了他的心病。最近华妹终于提出来了,离婚。并且说,答应承担一半债务。只要汪迟融同意离婚。

老兄,你说我答应她不?

那你爱她不?如果你爱她你就委屈一点。如果你不爱她了,这个时候也应该委屈点,利用她赚钱。因为她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主儿,心已经变了。这样的女人是水性杨花,好吃青春饭的。

汪迟融说,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那怕我给她下跪呢?只要她跟着我,我不计较她一时糊涂,她最终明白,只有我最爱她。可我不但没有疼她的钱,还亏一个大窟窿我拿什么疼她呢。

汪迟融满脸泪痕未干又流新泪,洪哥也反感他了,缺乏男人气,跌倒了自己爬起来,站直身子才是一条汉子。

洪哥离开天津到南方旅游,回来后去找汪迟融,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结果没找到他,他父母说不知上哪儿去了,他不说在哪儿。看来他是想办法去了,或者正在做什么生意,但愿他能够东山再起。

汪迟融的朋友有个叫关云胜的,也许关云胜跟汪迟融算不上朋友而只是邻居,仅仅是邻居而已。但是,因为华妹提出离婚从而加深了邻居之间的来往。关云胜一天诡秘的对汪迟融说,老弟,弟妹的事怎么样了?如果要我帮忙我可以出头给你叫家来。不过,事成之后你得请我喝酒。

汪迟融很爱华妹的,一个多月不着家门了,他非常想念她,听关云胜这样热情地说,一言为定,好,我请你。

一言为定。

关云胜还真有两下子,只去了一趟就把华妹叫回了家。自然汪迟融请客,关哥,你说去哪家饭店?别看我赔了钱,一顿饭钱是不成问题的。

关云胜说,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华妹,你去买菜,说着关云胜掏出了一千元扔给了华妹。

华妹说,用不了这么多。看看,还是现款吧,就是牛气!

关云胜说你先拿去,剩下玩麻将,今天是值得庆贺的日子,庆贺你们夫妻团圆生活美满。

华妹说,美满个屁。

汪迟融装作看不见,但心里很难受,他觉得华妹和关云胜的目光异常,只有情人才能闪烁的那种光芒。这种意念一闪,汪迟融又解除了心疑,关云胜人到中年,年龄要比华妹大的多。他们之间不可能有问题呀,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这样想。

华妹走了以后,关云胜跟汪迟融就没话说了,彼此尴尬地坐着,关云胜说我回家一趟。

汪迟融说,哦,你一会儿过来。

关云胜说,那是,今天这个酒要喝的。

华妹买菜回来有意躲着不做,真正下厨房做菜的是汪迟融的父母。汪迟融过去帮忙。华妹走进洗澡间,她要好好洗一洗。华妹肤色白嫩,披了一条浴巾出来,湿漉漉地披着黑色长发,头发还滴滴嗒嗒地流着水,一边一走一边甩甩头,关云胜正从门口外一步踏进来,不料甩了一脸水。

关云胜说,哦,天仙下凡了。

华妹说,对不起呀。说着给他用浴巾一角擦脸。

关云胜笑眯眯地说,没事,没事,你别擦了。再擦我就坚持不住了。今天晚上你还去服装店不?

华妹瞪大了眼睛,你让我回来,我不得不陪“武大郎”,明天中午吧。你在这儿要规矩,别露了马脚。

关云胜还没喝酒就感到有点醉的味道,他在华妹与汪迟融闹离婚的时候插上一脚,因为关云胜做海货生意,手里有货的,甩出五万给华妹,让他做服装生意,进货,租门脸都是关云胜的事儿。金钱终于打动了华妹的心。

当然,这一切都是暗地里进行的交易,汪迟融并不知道华妹得到了关云胜的慷慨援助。喝酒时,华妹给关云胜敬酒时说谢谢关大哥,要不是你帮忙,我的服装店至今也没着落。我会报答你的。

关云胜说,小意思,一起住着,总得有个照应。

汪迟融这时才知道,华妹向关云胜借钱做起了生意。汪迟融一直喝闷酒,但是华妹的笑脸一点也不给他,两眼放光地直在关云胜身上晃,一个酒场下来关大哥不知叫了多少遍,汪迟融喝晕了,早早地睡下了。

半夜醒来口干舌燥,嗓子眼冒火一般,翻身下床喝了一杯水,喝够了,又洗脸又洗脚,他想做好迎接华妹激情的到来,华妹脸很沉,也许她根本就没有睡实,只是不搭理他罢了。这让汪迟融愤怒,他撩开被子钻进了华妹的被窝,一下子就把华妹弄醒了。

野人!

说什么呢?

汪迟融不管这那压住了华妹,华妹想反抗,随后就以了汪迟融,但是,汪迟融不能使华妹满意,你呀,快下来吧,还没有二分钟,就知道自个享受。

俗话说,久别胜新婚。彼此没有那种亲密甜柔的感觉,汪迟融不肯下来,自己又不争气,华妹一翻身推开了他,你说你那一样行了?作为男人总得你有一样是优秀的,做爱都不行,我真是倒霉。直到天亮无话,一直背对背地睡。汪迟融恼怒又不敢表现出来,他痛苦得不知所措。

那天关云胜刚回到家,汪迟融随后就跟了进来,他一屁股在沙发上长吁短叹,老兄,我应该怎么办?华妹拒绝我?

你们不是和好了吗?关云胜问。

汪迟融摇摇头,一是她拒绝,二是我持续不了多长时间。说真心话,自从结婚一来就一直不和谐。

关云胜说,这事不能急,首先要有个好心情,理顺情绪,实在不行吃点药。

汪迟融说,吃过,不见效。

那就看看医生?

咳,什么法儿都想了就是不凶猛。我跟她相恋时,未婚同居她说我很男人的,现在越来越无能了。

这个时候你还偏激地追求妻生活,不可能的。

汪迟融说,我满足不了她,她会不会走外道呢?女人连续三次拒绝可能就有问题了。不过华妹也埋怨我,说我一点心肺也没有,这个时候还有心亲热,不想如何嫌钱还债。

关云胜说,她这样想是对的。她再鼓励你。

汪迟融说,你和嫂子能坚持多长时间?

关云胜笑了笑,这个活儿完全凭自己的意志与女人配合,尽量时间长一点。人类自身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性生活。其实,夫妻性生活包括着物质与精神,和谐了才能感到美。现在你应该顺其自然,解除精神压力,一旦你还清了债务会是另一种心情,夫妻性生活不和谐自然要消失。要学会忍耐,多动脑子,投其所好。?

华妹是不是有了外遇?汪迟融抬起脸来问关云胜。

关云胜说,说不好。这事你应该最清楚。其实,你有很多赚钱的机会,你不利用,你的心思没有发挥出来。

怎么发挥?汪迟融惊异地问。

关云胜说,脸皮厚,心要黑,不择手段。

沉默了良久,汪迟融还是说话离不开华妹,华妹是爱恋虚荣的女人,喜欢男人的健身体,她说是喝了迷魂汤,瞎了眼跟了我。我让她根本看不到男人希望。其实她不是现在不满意,很早就对我不满意了。

汪迟融不善表达,他只说华妹对他不满意,从不敢说华妹背叛他。整个人站在关云胜面前,仿佛缺乏睡意似的没有精神,难怪,他有了压力怎能振作精神呢?他的目光充满了一种企求,希望别人恩赐似的,更希望关云胜能够帮他一把,他的确有能力。但他陪着他一起叹声叹气,如今他借钱给他,也是有条件的。

汪迟融知道不好借钱,别人担心他还不起了,他不能这样活着,除了睡觉就是在家里打麻将,要不一走十天半月不着家,弄得他父母也不敢深说,恐怕他寻短见。所以任其发展。

关云胜问,如果有一天,华妹背叛了你,你跟她离婚吗?

汪迟融说,不,我爱她,她有一次两次的过失,我能原谅。你咋突然问我这个?

关云胜说,如果她已经变心了,你还那么痴情?

汪迟融说,我不会改变我的爱,我比她大,再说离了婚那找她这个形象的呢?老兄你听到了什么?为什么总要假设。

没有,你让我佩服,你对爱情很忠诚,尤其在这个比水还冷的世界上,你这样痴情难能可贵。但是……

汪迟融说,但是什么?

其实,华妹能够帮你翻身的。

她怎么帮我?

你自己想呀?

汪迟融说,一个人混到这种地步很惨的。不好翻身呀。有时,我越来越相信命了。正常的七情六欲也淡漠了。我活着是不是多余的,是不是一个误会?是不是给别人带来了痛苦?

汪迟融喝了三两白酒觉得没事,然而,他往床上一仰,然后脖子一扭就呕吐起来。关云胜的妻子开始打扫污物,眼睛却不停地斜他,充满了反感又不好说什么,那样默然劲儿更让人受不了。

那一夜,汪迟融没有走,他睡在了关云胜的床上,关云胜跟妻子在沙发上相拥了一夜,天大亮后汪迟融才清醒。他顾不了洗脸也吃早点,他说,老兄,我忌酒,不混出人样来我不见你们。?

关云胜说,这样说,当然是有志气的表现,干嘛不早点行动,消沉下去不是办法。留他吃早点他也不肯,执拗不过他,只好放他走,

汪迟融走在街上身子显得摇晃,衣服显得肥大,被风吹得鼓了起来。那是一个让人怜悯的背影。

关云胜就在身后站着,看着他远远走去,一时不知所措,有点遗憾,朋友在危难中我却无心帮忙,他是不是怪我了,关云胜想,如果他拿我当真正的朋友,他不会怪我的,因为我的情况他是了解的。我只能给予精神的支持。不过华妹要说话求我,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夜幕降临的时候,华妹的朋友路过一家浴池,华妹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好想问问她们的情况,现在怎么样?汪迟融呢?

华妹说,不知道。老兄,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他是他,我是我。如果仍然有事找我,我会尽力去办,汪迟融的事与我无关。她说这话很塞人的。边说边朝马路上张望,好像等什么人,华妹的朋友一见她心不在焉的神情就告辞了。

华妹的朋友预感到她再等关云胜,朋友退到马路边上在一棵树下盯着,不一会儿关云胜开着车过来了,华妹一脸笑容就钻了进去。车停在了服装店门口,关云胜提着一个大塑料袋,两个人进去后就把门插上了。

华妹的朋友在窗下偷听,什么也听不见,索性回了家。华妹的朋友想,汪迟融这顶绿帽子是摘不下来了,一个男人如果这样的名誉都不在乎了,那么他活着是很超脱的。汪迟融就像活在梦里一样。

后来才知道,就在汪迟融喝酒的那天晚上,关云胜正和华妹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关云胜每逢友人聚会便自吹自擂,炫耀自己品尝了华妹的风情,那小娘们床上功夫令人消魂。

在关云胜两厅一室的楼房里,空调把温度控制到犹如春天,不冷不热。这是关云胜送给华妹的房子,也是他们幽会偷情的地方。华妹更换了床上的被单、床单和枕套,一切都是新的,装修豪华,灯光柔和,五彩纸围绕着华灯,墙上的玻璃竟能够映出他们在床上云雨翻滚的身影。一切都是纯棉的,带着新棉花的气息。

关云胜说,我将来给你买辆车,把最好的礼物……

华妹捂住了他的嘴,你就是最好的礼物,虽然你的年龄比迟融大,但你的力量顶他两个人。你不用把什么都给我,我只要你。你很英雄也很男人。那个女人也会喜欢的。

不,我也喜欢你。

两个人走进了洗澡间,这仿佛形成了一种默契,华妹在脱衣服时突然想起要把衣服脱在床上,他拦住了她。不要她动,美人儿。我帮你脱,脱掉了外罩,只剩下一个乳罩,关云胜就吻起来,华妹身子一挺一挺的大喘气。

华妹说,下面还没脱哩,华妹自己解开了裤带,剥去了裤头,一丝不挂地摆在关云胜面前。想我吗?

关云胜说。想。

华妹说,在那儿?

关云胜说,想你这副美人胚子。

华妹说,具体想什么地方。

关云胜只顾吻,几乎吻遍了全身,吻的华妹说不出话来,从额头,然后是眼、鼻子、耳朵、脖子,前胸后背。一只手还不停地摩擦。

华妹的手慢慢下滑,带着一股热风,她不停地呻吟,快,快点吗?

关云胜很会抚慰女人,他每次吻她的时候,总能调动华妹的激情,很快就冲动得难以支撑,两个人不停地摆动身体。

华妹喊叫着,用力煞紧了他的后腰,关云胜一猫身抱起华妹离开了洗澡间的喷淋,把华妹扔在床上,华妹弹了起来,关云胜扑了上去,像只恶虎吞进自己的身体里,海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把他们淹没了。这是重复又重复的画面,当然,汪迟融有所怀疑,但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恬不知耻的地步。

华妹面如桃花般灿烂。她从梦中惊醒似的,我没死呀。什么时候了?一看墙上的石英钟都十一点了,软绵绵地爬起来,从身后贴在关云胜的后背上,关云胜把华妹背进了洗澡间,这才静下来一起淋浴。

他们手牵着手从浴室里走出来,把灯光调暗,这个时候欲望也平静了,擦干身子。华妹依旧不套衣服,她在关云胜面前来回走动,我行吗?

关云胜说,行。

华妹说,汪迟融有你三分之一我也不会背叛他?

关云胜是爱华妹的。他说,我跟你在一起一夜一夜地不困,总是抱着你才肯睡觉。

三天三夜他们没有出门口,也不用下楼,早已准备了快餐,吃饭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一起。

华妹说,我是不是很下贱?

关云胜说,不,你很有情趣,让我肯为你做一切。

华妹说,得了吧,你多色?你呀,想和我做爱了好话说尽。其实,我不是堕落的女人,我从跟汪迟融结婚两年多,没有一点值得思念的地方。你的中年第二青春气势汹汹。

关云胜说,让你赶上了,我们有缘分。你跟迟融结婚的那天晚上,我听床了,我知道只有我才能使你真正体验到幸福。

华妹说,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帮助呢,你真坏。

华妹和关云胜在床上嬉戏之时,突然电话铃响了。关云胜要去接电话。华妹勾住了他的脖子。示意不要接,但是,华妹对这个电话心里感到不安。

华妹说,我得走了,我已经关门三天了。这那是做生意?简直是醉生梦死。

关云胜说,你怕什么,我做你的坚强后盾。

华妹说,整天住在你的金屋里有什么意思,有能力带我去广州玩一遭。

好呀。只要你敢去,我怕什么。就怕你不敢,汪迟融他不会让你走的。

华妹说,他管不了我,他自己还顾不清呢?不过,关哥,你若真喜欢我,你得对汪迟融好一点。你闹离婚也离不了,你老婆在检察院上班,我不想跟你结婚,只要你陪我一段我就满足了。

关云胜说,你想做我的地下情人。

华妹说,已经这样做了,要不我让你沾身子?

那好,明天就走,坐飞机还是坐轮船?要不坐轮船去塘沽绕道,坐飞机打个电话就成。

华妹说,走,现在去服装店收拾一下,我得换衣服。

关云胜说,换嘛?到了南方我给你买,把你打扮的跟天仙一样。

两个人来到服装店之后,汪迟融随后就到了。

华妹说,你来的正好,明天我去广州进货,跟关哥一起去。

关云胜说,华妹瞧你这记心,我不是说了吗?你自己去就成,我让广州的表姐到机场接你,我业务忙一时拖不开身的?

说话间,关云胜朝华妹使眼色,华妹心领神会,你不去就不去,我一个人也行。华妹转身对汪迟融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汪迟融说,我没空,你把钥匙给我,我的钥匙丢了。汪迟融仿佛预感到了,他们越来越不正常了。

汪迟融拿了钥匙就走了。

华妹说,你什么意思?

关云胜说,你先在我家里躲两天,我去订机票,为了解除迟融对我们的怀疑。

华妹说,好吧,你们男人呀,鬼心眼真多,我不怕你怕什么?

 

 

汪迟融发现华妹真的去了广州,这两天关云胜来找汪迟融的父母打麻将,并假装无意识跟汪迟融高谈阔论,哎呀,我得去大连一趟,朋友来电话老催,大连的海货便宜,我派两个集装车去,一次就拉几十吨。这话是说给汪迟融说的,以解除对他的怀疑。

汪迟融不关心关云胜的生意,他无话,心里有点嫉妒。

关云胜说,兄弟,别发愁,我们成了这次生意,支持你,你就快翻身了,知道吗?现在饲养驼鸟很赚钱的,有个养鸟基础培育中心,你先弄点资料来看看,先去考察一下也行,看准了我投资。关云胜那口气令他兴奋,但也感觉不舒服,他好像冲着别人的妻子而来。

这话是真的还是拿我开心?汪迟融说。

关云胜拍了一下大腿,我是谁,我是男人,说话算一句。兄弟,你听我的,哥们无论如何也要支持你,你我双管齐下,用不了几年,你也是大款哩。

这会儿关云胜的老婆吕文玲来了,汪迟融站了起来,他把打麻将的座位让给了她。正好,汪迟融的父母,再加上关云胜夫妇,汪迟融成了多余的人。坐在一边看着,这时汪迟融好像想起了什么?哎,嫂子,你们往外租房子不?

吕文玲说,一个月多少房租?

汪迟融说,五千行不行?

吕文玲说,行。

汪迟融说,你的房子在哪儿?有空带我去看看?

关云胜说,租什么?我刚装修完了,租出去就完了。咱们不缺那个钱。

汪迟融说,不租就算了,别为这事你两口子打起来。我去买酒,今晚上在这儿吃。以后多盼关哥你们帮忙撑腰哩。

汪迟融一出门就打了的,直奔关云胜父母住的地方,问了详细地址又去了关云胜家的空房子。上了楼把华妹给他的钥匙。一个个地试着开,终于有一把钥匙把门打开了?进去一看,里边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床上扔着一个乳罩,里屋一只拖鞋,外屋一只拖鞋,这是华妹的,汪迟融的脑袋大了,差点晕了过去。

汪迟融回到家,一副木木的样子,关云胜问他酒呢?汪迟融半天才说,走到商店一掏口袋钱丢了。

关云胜说,走,我跟你去买。

两人走出门外,汪迟融问关云胜,关哥,你说华妹不回家她去哪儿住呢?我岳母那里又没地方?

关云胜很机敏,关云胜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考虑她可能跟我父母租房子了。那次我回家,我母亲问我?你别把房子买了,再等等,房子越来越值钱。你也别往外租了。

哦,汪迟融惊醒地。

关云胜说,我这儿有钥匙,我妈说,华妹说你要钥匙,有人租房,每个月5000元,她还替人家带来了一年的预付金呢。你老要真有意思,她自己租,非要说我租,这下把我弄坏了,我妈妈骂我。

一番听似合理的解释,解除了汪迟融的怀疑,关云胜是邻居,他不可能的吧?

汪迟融很善良,他头脑也比较简单,人也老实,到了这种程度,他也不相信华妹会有外遇,偶尔回家一趟,也不配合他做爱,他就是懊悔自己不行,从不深层考虑华妹是一种什么心态。实际上她需要和谐的性生活以及钞票滋润。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服装店他没有投资,三万两万的都是关云胜背地里支持华妹,现在关云胜又声称支持他汪迟融。这可真是一个救世主。

汪迟融想,他为什么肯慷慨无私地支持你那么多巨款呢?这事究竟为什么?哦,哦,哦,他连哦几声,看来得自己提醒自己。

华妹在广州呆了半个月。向华姝回来三天后,关云胜也露面了。两个人在南国白天鹅饭店滚在一起十二天,然后购了一点服装就赶了回来。

汪迟融去找华妹,把钥匙给她。广州不错吧?

华妹说,不如天津,广州市区不大干净,服装倒挺新潮。

正说着,关云胜一步踏了进来,哎,华妹,什么时候回来的?

华妹说,关哥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关云胜说,这不刚批发完了海货,老弟也在,哎,你去了吗?

汪迟融说,这不我刚想跟华妹打听你,你就来了。这回看你的了。

关云胜说,不就是钱吗?我说了算,不要利息,赚了平半分,赔了算我的。

汪迟融说,赔赚了平均摊。我去看了看,养驼鸟还行,一只驼鸟三万多,我想买两对。

你呀,小家子气。给你弄几十万,你先弄几对饲养,地呢,找好了场地了吗?

在汉芦路,有所破旧的学校,我想用不了几万收拾一下就行了。

汪迟融说,好吧,明天我把信用卡给你,那上面还有50万。

华妹说,关哥,你相信他,我家老汪可是赔过钱的主儿?你这么做,为了什么?

说了半天,还不是为了你们,你我是邻居,我不能在你们处在危难之中袖手旁观吧?再说,说不定兄弟这次很快打个翻仗,上富豪榜呢。

唉,哪年哪月呀?我这点钱儿还不够人家一个零头,不过有我老弟跟我联手,这赚大钱的运气来了。共展宏图,指日可待。

对,共展宏图。好好干兄弟!关云胜抱住了汪迟融,眼睛却斜看华妹。

华妹说,这样吧,今晚我做东,给关哥接风。

汪迟融说,你们喝,我还有事儿。

华妹说,你不去,你怎么什么也不懂呢?我这是为了你,你对得起关哥吗?我们还没有离婚,既然离了婚还可以做朋友吗?男子汉大度点。

汪迟融说,那好,那好,我听你的,可有一样,今晚上你必须回家。

华妹说,你只知道一样,一条道跑到黑。小孩子一样一会儿也离不开妈妈头。跟关哥学着点,人要机灵,成熟,作为男人应该凶猛,要是男人都像女人似的,这个世界还要女人干什么?

汪迟融也陪笑,却不说什么。

后来,汪迟融去了汉芦路弄了个养驼鸟场地,每到夜晚他一个人独步在若大的破旧的小学校的院子里,好久没了这样的好心情,能够平静地看看晴朗的天,这里污染少,天显得蓝,除汽车穿过后,一切显得特别宁静。

站在大门口看自己那个房间,房间里的一只40瓦的灯光显得孤伶伶的,这儿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是一个大队废弃的学校而他花了三万元的租金,先给了村支书一万,还送了一部手提电话,除了砖砌的甬道,周围都是杂草,而且萤火虫飞来飞去的,在夜色中一闪闪地,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发现萤火虫,空气新鲜,要比城里祥和多了,容易让人浮躁的心态变得平稳,宁静,仿佛远离了尘世。驼鸟还没运来,交了两千的定金,一旦他彻底收拾好场地,再去运驼鸟不迟,白天自己砌砖墙,雇人弄了尼龙网。给驼鸟限定了几万平方米的地方,有喂食,喂水以及他们休息的地方,院子的自来水不用修,长流水,他在失而复得之后,心情慢慢成为一种安慰,多亏了关哥,不管赚不赚,先还清欠款,思想没负担脑子也灵便,不然一天24小时光琢磨哪年哪月能够还清账了?说真的,他从心眼里感激关云胜的帮助,并且认真做,一定要赚大钱,让那些歧视自己的人看看,我不是废物,我一点也不笨。我也能济身商海,站立船头,搏风击浪。

一个人干,太寂寞,太拴人,总该弄个帮手,最好是个年轻的姑娘,有说有笑的一天也好过,雇人不雇城里的,城里人要的工资高,就在附近招聘,每月900元,年纪吗在20岁左右,高考落榜者最佳。

汪迟融这样想,感到一阵内疚,觉得对不起华妹,至少这种意识,甚至一闪念就目的不纯,为什么首先想到的是女人呢?现在,我,汪迟融想,我在华妹心里是个什么位置呢?一旦我在这里干的火起来,三年两载我们就忍受分居的痛苦吗?华妹早就闹离婚,现在不闻不问,他也不闻不问,好像彼此都憋着一股劲儿。

什么也不能想,只能一心一意地想办法赚钱,虽然离城里几十里,也算背井离乡,抛家舍业了,苦,是苦了点,为了将来的幸福,不能委屈了华妹,她长得多美,而太美的人儿需要雄厚的资金,打扮得更加鲜艳夺目,也许华妹说离婚又不离,有预谋地刺激我发愤图强吧。可见华妹用心良苦。

汪迟融所在的地方是一间大教室,周围是粉刷的耀眼的白色涂料,夜深人静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之声,他一头埋在资料中,常常是凌晨三点才休息,第二在起床时,一般九点多钟,到小摊吃点早点再看看这摸摸那,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中年吃完饭躺下休息一小时,有想儿子也想父母了,或者想华妹了就去街里小卖铺里花钱打个电话。

慢慢地过上了一种田园牧歌式的乡村生活,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他也装饰自己单调寂寞的生活,花了20元买了一台收音机,夜间十一点听天津台的人生热线。尤其主持人最后午夜时说,各位听众,晚安!晚安。天津!零点的钟声一响,他还不能安然入睡。院子里有几株带刺的玫瑰花,他剪了三朵插进啤酒瓶里,变换不同的角度观察,姿态有点变化,但色彩还是红的,没有变化,不知不觉的一个礼拜,他忘了及时换水,花枯萎了,他很伤心,长叹一声竟有两行热泪流了下来,一行为自己,一行为华妹。他很内疚地说,华妹,为了明天我给你更多的幸福,我们在关大哥的关心下,在不同的地点共同努力吧。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他理解华妹不能搬来与他同住,只有周末才能回城里,又恐自己辛勤租下的院子被人破坏了,所以他一直坚持着阵地,但是,周末这一天他要喝一点白酒,不能喝醉但头有点晕乎了。他才能控制自己的心情,他永远怀着一种天真,甚至是幼稚的想法,为了还债而挣钱,为华妹而活着。忍辱负重!

因为一心想着他的驼鸟早日到来,等待被招聘的某位小姐,他并不感到有什么失落,因为心中有希望,人就不会失落,活得有劲而起精神,尤其对华妹的思念就如初恋时的情怀,总是一幕幕地回忆起那时自己很男人很雄性,如今很柔弱很雌性,他感到了悲哀,抬头看了看窗外,伸了伸懒腰,心想,应该休息了,明天回家去,还得支点现金用。

汪迟融是掌灯时分回到城里的,他并没有先回家看父母,而是先去看华妹,想念华妹的心情饥饥渴渴的,他总希望能听到华妹的声音,那怕华妹训斥他几句他都高兴。

汪迟融说,也许我就是个贼男人,心里舒坦,不管她是发怒还是微笑,让人爱得死去活来。见了面他就想说,华妹,我爱你。这不是受西方人的影响,他是内心的激情。

华妹说,别总挂在嘴头上,拿出一点行动来。人吗,活着要像条汉子,死了做个鬼雄。华妹是个讲究实惠不求虚名的唯物者,越想心跳越快,走进灯光通明的服装店,他出了一身汗,一步踏进去,正看见关哥背着身子跟华妹清点钞票。

一进门,汪迟融就喊,华妹,我回来了。

回来了,快帮我点点钱。关哥你歇一会儿。

怎么样兄弟?还顺利吗?

汪迟融说,还可以,谢谢你啦关哥。

你又跟我客气啦是不是?你回来怎么不提前来个电话?

华妹也说,是呢?打个电话都不肯,你呀,真懒。

我想打了,不方便,还要走二里多地去小卖店里打。反正一周回来一次,打不打一个样的。也好给你一个惊喜。

谁稀罕你那一套鬼把戏,都是幼儿园的智力。

关云胜说,华妹,你可不能当着我的面说想我兄弟吧?关云胜从腰带里搞下了手机,递给了汪迟融。

汪迟融说,怎么?

给你的,用着方便。我有事找你方便。

那你用什么?

关云胜说,我这儿还有一个。

华妹说,关哥,你光关心你的老弟了,不关心弟妹?你怎么不给我一部手提电话?

哦,关云胜吼了一声,女士不要旧的,明天我送你一部新的。

华妹说,那还要等到明天呀。

关云胜说,你先用我的。你们小俩口通个电话也方便。

华妹说,开个玩笑,你还真往心里装,真是财大气粗。

汪迟融说,华妹,今天晚上吃什么,我去买。

华妹说,不用,我去我妈哪儿。

关云胜说,弟妹,不是当大哥的说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弟跑了百十里路,匆忙来找你,家都没回,你应该体贴他,再说,我好久没吃到你烧的菜了,不如到你家,吃一顿之后,咱们打麻将,晚上十点散伙,一来娱乐娱乐,二来不会耽误你们休息。

华妹说,看你说的,你打到天亮我才高兴哩,你有肉,我们啃着也痛快。

汪迟融说,那我先走了,我去买点东西。

华妹说,就你多嘴。你不说今天去陪我吗?

关云胜说,你不能不管不顾了,汪迟融回来了你总得走走过场,别让他起疑心,为了长期合作,暂时还得学会忍耐。他一走咱天天滚,心里也坦然。你说呢?

华妹嗔怪地笑了。

汪迟融刚走,关云胜老婆就进来了,吕文玲笑眯眯的,怎么还不该回家呀?

华妹说,哦,是大嫂,来催款了?今天给你卖了三千多,你收好。

吕文玲也不客气,就把钱装进衣兜里,然后拉着关云胜就走了。

华妹一时心里挺难受,这个狐狸女人,长得尖嘴猴腮的,一句人话也不会说。别得意,有你哭的时候。

难怪,吕文玲一直怀疑关云胜有外遇,要不他不会死乞白赖地,一腔热血支持她,男人图什么,还不是她年轻。

关云胜一听吕文玲起了疑,他说,我是雇佣她,也帮助她。汪迟融那种家境你不是不知道,糊弄她赚点钱,两口子就不用离婚了,我看谁,我是看汪迟融他父母的面子,要不是那老俩口子,我才懒得管呢。

吕文玲说,但愿你是表里如一,你千万别贪图华妹的脸蛋,把钱没把地往水里扔,那是个填不满的骚窟窿。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你要不相信我咱们离婚,大头还是咱俩的,赚钱不一定自己劳动,动动脑子就成。

关云胜很沮丧,心里骂着,这个女人就认钱,一天到晚什么也不想,及时把钱收回,幸亏我留了后手,不然,我弄个情人没有钱那成。

吕文玲说,你现在有点反常,精神不如以前了。

关云胜说,你光知道那个,我都快40岁了,伺候你不像年轻的时候了,不行你自己找个情人做一下补充。

放屁,吕文玲打了关云胜一巴掌。我可不像你,花花肠八十道弯。说是说,笑是笑,你可别在那个小花狐狸身上花钱呀,陷进去你就拔不出来了,到时候别说我对你不客气。吕文玲指着他的脑门说。

关云胜停下脚步,女人真是不讲理,当初你不说帮他们,我敢吗?现在你又这么说,你让我怎么做?你说,不说清楚了我不回去了?

吕文玲一看他真的发火,于是笑了,你呀,跟你开个玩笑你也认真。我不是担心吗?

关云胜说,以后这样的玩笑少开。我不喜欢。

吕文玲说,不喜欢不说了。

关云胜笑了,尽管有时她对于他要求的挺古怪,有点不着边际,可是,她是怕失去他,怕他爱上年轻美丽的华妹。人担心什么就会发生什么,他终于得手了,早已背着她把华妹抱上了席梦思床。关云胜以为汪迟融不知道,实际上汪迟融知道,但他没有说,他这么支持他,说明了两家即是邻居又是朋友,对门街彼的住着,互相总得有个照应。日子总算有了奔头。

汪迟融回到家,把两个食品袋子还没放下,他妈就开口说话了,你还有这个家,你走不要紧,你可把孩子给她抱去呀。她总也不回来,孩子这么小总找妈,又哭又闹,你们打算怎么着呢?这儿不像儿,媳妇没有媳妇的样子还过日子不? 

要不我去跟她商量离婚?汪迟融一进门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一时挺窝火。再加上爸在一边添油加醋,他妈更加生气,你离我不管,你不离我也不管,那是你老婆,你个人拿主意。不能把这个家当成了旅店。

汪迟融说,妈……

哎呀。你还记得你妈呀?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还是汪迟融的爸爸沉住气了,算啦,孩子刚进门,你就少说两句吧。要说吃了饭,什么事儿没有了再说。

什么事儿也没有了我还说什么?这人要是明白好说,糊涂了就愁人哪。多丢人现眼啊!

妈,别生我的气,我正在做生意。只能一礼拜回来一次看您,您就原谅我吧?

你回来不回来我不怪你,兴给家里打个电话不?你连个电话也不打,我知道你是死了还是活着呢?幸亏我有三个儿子。要是你个人,我早上电台做广告去了,你不知道疼妈,妈可疼你哩。儿子,活着要像男人!

妈——

你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

怎么啦,又怎么啦?华妹回来了。你不快去烧菜做饭,愣在这儿干什么?关哥呢?你说请人家还不快叫去。

汪迟融痛苦地摇了摇脑袋,咳、活着真没劲,活着真没劲。

华妹一回来,汪迟融的爸爸说,别说了,你们先做饭,我去找关云胜,一说打麻将他立刻就来。

汪迟融的妈说,你老实地呆着,用不着你佛屁股后头烧香瞎进情。说着把孩子递给了汪迟融,你的儿,你抱着,我这一辈子欠你们一家老小的。吃苦受累不怕,不出这事那事和气地过日子多好,可是,顶到死我也松不了心。

华妹说,妈今个是怎么啦?还生我的气呀。

汪迟融的妈说,你可别多心,我可不敢生你的气,我是冲着我儿说,我儿老实也窝囊。他赔钱,当妈的又替他还不了。

华妹说,用不着你老操心,我们俩会还清的。

汪迟融的妈说,是,我知道,看哪年哪月吧。

妈,你别操心了,生活费我加倍给你老,我的事你老别管。你就等于没生我这个儿子。行不行?

汪迟融哭了,他不是因为妈说他骂他,他心里憋闷,有时还发空。怕妈又骂他无能,他急忙抹去了眼泪。心想,也许妈骂我不争气,骂我装作聋哑,我都到了这份上不能不忍呀。我能飞了,一定会高高地飞翔的。

汪迟融第二天还要走。他始终没把关云胜帮他养驼鸟事说清楚,他妈他爸怕他不务正业,欠了十几万一点心思也没有,如今还大吃大喝,请关云胜干什么,他是个什么人性,你们俩口子又不是不知道?他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票子!

汪迟融说,管别人咋说,他对我好我,就对他好。

汪迟融的爸爸一听这话,气得浑身颤抖,他想给汪迟融的表姐打电话,听他这样说,就把电话的听筒扔了过去。你是欠打,你越长越浑了。

汪迟融说,爸,我哪儿浑了,你说呀?

你还不明白?

我不明白。

你给我滚,这儿不是你们的家。

这话华妹听着不顺耳了,她抱着孩子走了出来。爸,你说什么呢?这儿不是我们的家,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好,我清楚,我走。

你走可以,把孩子留下,孩子是我家的根。

华妹一甩脸子,二话没说就走。汪迟融追了上来,华妹,你不能走,你回来。

汪迟融被他妈一把拉住了他,听我这当妈的说,你让她走得了,咱家有这样的媳妇,丢人现眼。

汪迟融说,爸、妈你们误会了,华妹是个正派女人。我不能没有她。汪迟融蹲在了地上,眼泪流了出来。他擦去了眼泪,觉得不是为失去华妹而伤心。而是为爸妈不给他留情面,就算她有了外心,也应该好好说,不能大吵大喊,街坊邻居听见了不耻笑吗?都那么大岁数了,一点也沉不住气。非逼我杀了他们?

汪迟融进一步解释说,爸、妈,我不相信,你们也别相信。传言只能是传言,别说没有。就是有我也能原谅她。没有她,我怎么度过这个沟坎。以后你二老会明白的。

你真无能,你不是我的种。你快滚。快滚!我这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无奈,汪迟融一跺脚跑了。

当他走出家门,发现门外围了很多邻居,三个一伙,五个一伙用异常地目光盯着他,他感到了羞愧,但他依然是昂着头走,对周围悄悄议论的话语充耳不闻,他知道人们在背后会说什么,他又不能去捂人家的嘴,最好的办法就是装聋作哑。只要是华妹一心为了我。我还计较什么,我得维护她,至于爸妈那里,只有时间长了,才能去解释。

汪迟融匆匆上了公共车,他要去找华妹,打算在去汉芦养鸟场以前,总得安慰她几句,并且亲口告诉她只有我最爱你;不要听别人的议论,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汪迟融脑子里挺乱,没料到坐过了站。下了车又打了的,他想,人跟人是不一样,活法,处事的态度。为人的目的,思维的方式,对事物的看法。

一个人在不能启步的地方启步,在不能涉足的地方涉足。真的要拿出勇气来。一要大度;二要有忍耐力;三要不能心慈手软。商场如战场,而商场是看不见血和泪的拼杀。干什么都在消耗着人的精力,使善良的人不再那么善良,因为善良总会有人算计,难道善良的人不会算计一直丑恶的人吗?尤其那些用假相掩盖真像的人。

汪迟融很自信,车路过银行时,他改变了主意,不能用一个取一个。要把关哥的50万变动一下,变成自己的名字,用起来也方便。再说关哥是无偿支援的吗?我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吧?不行,如果一旦他有急用要调动怎么办?想到这,汪迟融叫司机停了车,他付了车费,急忙掏出信用卡朝银行跑去。

汪迟融在银行过好户,他没有去看华妹,而是直接坐车去了汉芦路的养鸟基地。快响午的时候来了三个女青年前来应聘。汪迟融见了眼睛一亮,三个女孩各具特色,带着纯情和青春的气息。问了文化程度、年龄、家庭情况、个人爱好、每月想要多少工资。他们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老板看着给。汪迟融说,一人九百,年底算账再发奖金。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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