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些果子给鸟儿吃

        老家的房子没有人住，院子里有蔷薇、有葡萄藤、有花椒树、有苹果树；房子的北墙铺满了爬山虎的枝叶；院门口有一丛竹子、有几大棵紫茉莉、有一片红成串的枸杞、还有野草……很奇怪的搭配。因为疏于打理，一切以他们随意的姿态肆意生长。

        那棵苹果树，也不晓得是什么品种，这两年无人修剪，它就可着劲儿地往上蹿，直窜过了院墙，窜过了房顶，长得高高繁密，不成果树的样子。苹果倒结了不少，像野生的，滚圆滚圆，个头儿拘谨地小，果皮一直固执地青着，只在向阳的枝头才有那么几个苹果泛着羞涩的红晕。我一直以为它还没熟，老公却说再不摘就要被鸟吃光了。今天回去看看果然如是，凡是大些、红些的果子几乎都被鸟儿啄过了，这些小鸟聪明得紧，它们会拣着最甜的果子吃。

        苹果的外形虽然差强人意，但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清脆无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立马有了摘的动力。

        前两年在网上买了一个摘果神器，由几节不锈钢的空管组成，可随意伸缩调整长度，顶端有一个大锯齿状的圆环，环下接着一个小布兜，摘的时候人站在树下举着杆儿，把果子对准圆环小兜，轻轻一收果子就稳稳落进袋子，再收回来取出，果子不磕不碰，完美无恙。做为户外达人的高配，秋天登山的时候，用它轻巧就可够到枝头软透的红柿，他们说这也叫偷果神器[呲牙]。

        现在水果什么都不稀罕，亲手采摘的乐趣远远高于对果子本身的口腹之欲。不一会儿就摘了满满一箱子，我说: 不要摘光了，要留些果子给鸟儿吃！

        突然想起小时候读过一篇文章，大概记得是说: 每年秋尽，柿树的主人总要留下数只柿子在枝头，为鸟儿留做过冬的“粮食”。就像今天我也自然而然地想着要留些苹果给鸟儿吃，未必能留到过冬，但至少现在，这些鸟儿到访这个院子的时候，枝头还有可口的果实，至少这些鸟儿还可因为这些果子，为院子增添许多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