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停地伤害着爱我们的人,同时也在不停地被我们所爱的人伤害。 


                                                                                --题记 


  青春的年代,一切的缘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原因,也没有结果。喜欢我的人,我不在意,却努力去追一个不喜欢我的人,为他痴,为他迷,为他绽放最美丽的笑容,尽管明白,自己的微笑并不好看,也没有资本被人亲睐。心痛的时候,总在祈祷上天给自己一个机会,为他做点什么。 


  机会终于来了,那年的冬天来得早,天气冷得出奇,他的空空的脖颈给了我一个理由,我从嘴里节省下三元钱,精挑细选为他买了个围脖,是那种灰色的,直接可以套在脖子上,很保暖。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想,只是觉得他冷,我的心也会冷。喜欢看他高谈阔论,喜好听他训斥女生,喜欢看他的文字,虽然他的文字给人一种冷艳,多是愤世疾俗之言。原以为,他是根剌,挨着谁,谁都会被扎出血,直到有一天,看到他写给他妹妹的诗句,每句诗里都含有浓浓的思念与关切,突然我就明白了,他的冷是外表,不是他的内心。这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方法,却让大多数同学对他产生错觉,老师也对他的举动与言词略有不满。唉,一个人的外表为什么可以掩藏的如此之深。我是从他的日记本里了解了他的一切(他把他的日记本借给我),又被他的文字吸引着走近他的内心,我自以为是的认为他是需要呵护的,文如其人就是这样欺骗了我的眼睛。


  从此后,我的生活全部被他的怨愤与不平占据,我关注他的一切,包括每个课间,他与什么人交往。而我与他的来往,只限于点头,还有就是给他写信,写信的目的是我不会说话,也没有勇气与他交谈,我想安慰他,想用自己微薄的力把他从那种不安中拉出来,为他担心,为他睡不踏实。可是,我却忘记了,我的过多的关怀,却被他误解,其实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我这种所谓的关心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我并不想与他之间有什么结果,只是喜欢他所做的一切,喜欢他开心的大笑,喜欢看他抽烟的动作,喜欢看他对着窗外发呆,那是幅静止的画。 


  我写过几句诗,是写他的,我说我喜欢看天花板,因为那就是他的脸。写诗就是从那时开始的,还有一首发表在《北斗星报》上。谁知那几句歪诗,让同桌看到了,骂我神经病,为这种人发痴,不值得。结局只会是失去自我,还有无尽的伤害。他很了解这个人,而我不理解,为什么在我心目中的完美,在他人心中却是残缺?


  最终那条围脖没送出去,他退给了我,连同写给他的信。只是在我的信里他用红色的笔在空白处写了注释,针对我的每句话,那潇洒的字体直刺的我眼睛生痛。他的理由很充分,一是说自己无功不受碌,其次还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病因叫忧郁症,他说他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一不小心就会被活埋,谁也救不了自己,只有上帝云云。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在信的最后还有一句要自重自爱,并标了三个大大的惊叹号……


  那一刻,我的心痛到极点,情绪一落千丈,总觉得全班同学都在看我的笑话。原来在他的心目中,我是一个不自重的角色。躺在挤了二十个人的大通铺上,我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上午呆,连午饭都没吃,我不是怨,我是恨我自己,还没有开始的那点朦胧,就这样没有了魂。可是我写给他的那些信他并没有退给我,后来从同学口中得知,他说开始很感谢我那些鼓励他的信,多了就有些反感了。


  就像做了一个梦,有半个月,我不敢与任何人说话,生怕人家看出我的内心,直到有一天碰到临班一个女孩子,她托我送他一本书,我才恍然大悟。我是怎样走到他的身边,又是怎样看他眉开眼笑地抽出信笺,那种笑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我的泪水在我转身离开教室时,终于倾泄而出……


  后来我才懂得了,当时的那种朦胧感,其实只是对于异性的一种神秘,误以为喜欢或是爱。想起来真的很好笑,知道真相后的释然,让我脱胎换骨,接下来的我完全变了个人,学习突飞猛进……以后的事当然就不用再说了,那个他后来考上了公安学校,毕业后分配在我们县检查院,那个女孩的爸爸是我们县公安局的。今年回老家的时候得知,他被调往外地,只是他的生活好象并不如意。这就是宿命,他放弃了我,得到的却不是他的幸福。他坐在他的位置上,对她的笑脸却不是真实的,眼角被厚厚的云翳遮掩。再后来他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也加了QQ,却没有了当初那种心动的感觉,又或是被伤的悸动还在吧,那封信后来被我抄在日记本上,保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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