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我在拙文《 我的新日电动车》中写道,电动车骑行时总会发出“吱吱”地响声;我的新日电动车是出了毛病,今天我终天抽出时间去修理它了。


  我的踏板车坏了已经有些日子了:大约一个月前我去小董车行去了两次,老板都说我的车子没问题;一周前车子骑行时发出的响声更大了,我再次去了街上的小董车行。那时老板讲,是电机里轴承坏掉了。后来我车子放在那里修了一下午,钱花了五十元,结果回家路上它发出的响声是外甥打灯笼——照旧。本来车子只是发出轻微的“吱吱”声,修完后变成了刮燥的“咯吱、咯吱”声;这五十元加半天时间就等于没修。我再去找他,他就又讲电机里线圈坏了,要换电机得再花上钞票三百元。除非我脑筋有病,才会花了五十元等于没修后还要再花三百元让他修。当时我冷着脸就从他家推车出来了。


  改日我就推车去找了街西头的浩军修车行。当时沈老板忙着要回家装空调,让我第二天下午再去。结果第二天我被别的事给耽搁了,就把修车的事情拖到了现在。


  今天下午我休息,一点半钟就去了浩军修车门市。门市上没人,我就打了老板的电话。他讲人回去吃饭了,要两点多钟才能来。我就在那儿边看小说边等。他一直到两点二十才来。


  沈师傅是个很朴素的农村汉子,手艺人。他五十岁左右年纪,中等个子,国字黑脸膛上总是一副笑容,看上去没有生意人的浮猾。他一回来立即开门,然后马上把我的车推过来修理。


  老话说,熟能生巧。只见他拧螺丝,下挡泥板,再拧螺丝,取下电机,取下车轮,拆开电机缸。他看了一下后告诉我,电机轴承确实换了,但是连机缸的螺丝都没拧紧。接着他捧过电机,用手在电机缸的浅红色线圈下方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又仔细端详电机外面。他是看了又看后讲,电机在阳光下可以看到外面被电机缸划出了一道道不显眼的划痕。


  他又讲,电机后换的轴承和先前的车轴不盒槽,转动时打晃致使电机外面和电机缸摩擦发出响声。


  他还讲,只要用跑光机稍微打磨掉电机外面一点就行啦!


  说着他就从工具堆里拿出一只黑色的跑光机,插上电源后开始磨电机外身。一时间火花飞溅、轮声沙沙。


  无巧不成书。这边他正在磨着呢,那边就从街上来了两位美女。她们和沈老板都熟悉,就在旁边和干活的他有搭没一搭地聊上了。


  其中一位美女特玛的特能讲,讲他们共同的某位熟人美女,不时还插上黄段子,我们老沈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甚至都要放下手头的活了。我感觉她是特了解我们的沈师傅。看情况我估摸着老沈平时肯定也不是什么洁身自爱的人。听美女的口气就能听出来了:“你家小燕子,上次请我们吃饭……”、“小燕子的朋友越多越好啊!我们当然也是姐夫越多越好啦!”人家美女讲呗,他也边干活边跟后面废话啰嗦地掺和着讲。我一再提醒他要认真,不要让我的电驴修完后再回炉返工。他根本听不进去,依旧是和美女照讲不误。后来美女走掉了,他也给我修好,只是比先前声音小了一点。我埋怨他:“怎么样?让你专心点,你偏见色忘事了;他夸口说药到病除。当我试骑时,车子依旧发出“吱吱”声。见色忘友!要返工了吧?!你不返工才怪。


  他没心没肺地恬着脸笑了笑,重新返工干活。于是他又是一番“肝肺肚肠”地“外科式手术”:磨电机外面,并且换了刹片。结果组装后试骑时响声依旧。于是他又拆开返工。就这样一下午他大概返工了五、六次,反反复复地拆装和修理再重装。半天时间仿佛转瞬就过去了。最后在天色渐有暗影、街上灯火开始亮起来的时候,他告诉我修好了。当时我付了修资四十元后骑车走人。


  当时我想啊,我车子这毛病还是“疑难杂症”呢!先先后后跑了两家车行,时间花了老多,钞票花了九十元,现在总算修好了。钱和精力花就花些吧,只要车子好就成。我这天天骑着它出行,指望它代步呢!不修好了,要是走道上坏掉了,那就耽误我的事了。


  “吱吱、吱吱……”忽然我又听到了车子发出了声音!晦气了,它又响了。这是没修好呀!我还得找老沈啊!我打了他的电话,他让我明天再去找他。是啊!我在他那儿花了钞票,他拿人钱财就该为人消灾的。明天我只有再去找他。


  现在我就想啊,修个电瓶车都那么麻烦、那么难,何况其它大事情,譬如说写作。像修车明天还得去返工,那么写作这类大的事情就更需要磨啦!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的。这世间有哪样精深的造诣不是靠耐得住寂寞慢慢磨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