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王小波先生的忌日。他已经挂了二十二年了。要是还活着,也才六十七岁。我感到遗憾的是,面对当下的局面,他一定会写出更多有趣的东西,当然了,还是不能出版,也许有个微博微信啥的,也早被封掉了。


  我刚刚读他的时候,三十岁还不到,完全是个彻底的傻逼。那些发在南方周末上的杂文,就如同石破天惊的霹雳,我被震得五脏六腑移位后,又复原,才明白了一些事理。《沉默的大多数》,《花剌子模的信使》,《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思维的乐趣》,《我看国学》,这些文章对我的影响,超过了我以往阅读量的总和。我认真读完《三十而立》的时候,正好三十岁。


  先生首先是个明白人,他的经历并无特殊,插队,当工人,留洋,做教师。这样一路走过的人,糊涂虫比比皆是。他那么早就明白,也许是天赋的,上帝指派的。他明白了,然后用清楚无误的现代汉语表达出来了。这个是以前所没有的。《随想录》我认真读过,远远没有小波明白,我不管谁写的,爱谁谁。


  先生的文字,我以为首先是有趣。《黄金时代》首先是有趣,那个文字活泼流畅。这个小说写好了,国内没有任何一个期刊看得上,因为从那时候起,所谓文学界基本就是个自嗨的圈子了,呵呵。然后在台湾得了个大奖,然后亏了有个艾晓明教授,《花城》发了,火了。


  作为作家,他认为首先文字要过关,如同厨师首先你的饭要好吃一样。我一直有购买《收获》杂志读小说的习惯,直到有一天,读了《应物兄》,就发誓再也不买了。那本《收获》我直接扔进了中山路旁的垃圾桶里。


  这个明白的,有趣的,文字好看的作家,死得够早了。作为读者,我写几个字发在朋友圈里,纪念他。





  4.11/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