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小时可接收启蒙起,于求知的路上,记不清上了多少课了,可有一课,自己总是难忘。

  记得是大跃进时代的一年,我刚刚上三年级,当时社会界兴起了一个全民普及科技知识的活动,侧重点是我们中小学生。

  记得那一天,辅导员把我们召集起来,与其他的几个学校的学生一起,来到我们当时科普知识普及教育基地之一的“旅大市国防体育陆上运动俱乐部”。俱乐部负责领导十分配合我们,选派了好几名工作人员给我们授课。当时高年级上的是航模制作,我们低年级学的是无线电常识。

  我至今还记得,这个“旅大市国防体育陆上运动俱乐部”。就坐落现今的大连市奥林匹克广场的西侧。

  给我们上无线电常识课的教员是位女的,姓谭,挺年轻,剪着齐耳短发,像个运动员,我们辅导员称她为教练,她有点不自在,她对我们说:能给你们讲课,我很高兴,你们就叫我老师吧,我们喊她老师,她笑了。

  谭老师开始讲课了,开始,她讲得就不快,后来越来越慢,并仔细地在黑板上画着示意图,讲了一会,看到我们茫然的样子,她顿了一会,开始用我们常见的东西打比方来讲解:什么风响、水波、磁铁、甚至琴弦……一会,我看到谭老师的两鬓下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当时我心里想:到底不是专业的老师,要不然……

  然而及至后来我上了中学,到了初二,在上物理课时,老师为了讲解一个通用的欧姆定律,竟用了一堆仪器,加上图表,累计用了六个课时,才算讲明白。自己这才明白了,当初谭老师把诸如电场、频率、波长、互感、振荡器、真空管之类的专业术语,“塞”进我们一个个只有十来岁、只有小学三年级学生的脑子里,那是何等的艰难。

  当时的课堂可以这样描述:谭老师在台上讲解“天书”,我们在台下聆听“禅语”。

  后来,我们又上了好几课,课堂上,谭老师依旧讲得十分努力;台下的我们更是听得格外用心。

  几堂课下来,由于谭老师的努力,自己的确学了不少的“知识”。当时的收获可谓“颇丰”:我们稍稍懂得了无线电的一些基本常识;也明白了“声音”如何从广播电台传到家里的收音机里去的粗浅原理。

  而且还有,在学校里,我可以用半通不通的新名词,在同学面前吹嘘;回到家哪,我即用半懂不懂的术语,跟老妈讲解收音机的声音是咋回事。

  其实,更重要的是,自己打那以后,对“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后来的岁月里,这堂课在很大程度上“导向”着自己以后进学的选科与工作的择业。

  现今的课外学习,一般先是醒目的广告,接着是诱人的效果,最后是实实在在的价格。

  可我们那时不,我们那时的课外学习是:学生是课余学习,而老师也是业余授课;老师是踏踏实实的教,学生是认认真真的学。

  人生活于世上,世间即是永远的课堂;我们每个人都有许多老师:有终身的,那是父母;有正规的,在学校里。然而还有更多的,就在我们生活的身边。有时在经意间,有时甚至在不经意间,给与我们教诲,传授我们知识,他(她)们,都值得我们永远地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