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生活的这个黄土高原上,能够有摸鱼童年记忆的人恐怕是不多的。
  尤其是我们山西省历来就是一个十年九旱的地区,大多地方是荒石乱坡、干土山梁。就是被著名歌唱家郭兰英高歌一曲的《人说山西好风光》里:……汾河的水呀!哗啦啦流过我的村庄。”里的汾河也快成了一条干枯的季节河。
  多少年来,山西人为水而困、为水而难。之今,在我们的山西能数过来的泉水地方就太少了。
  但我的家乡曲沃县西海村却是远近闻名的泉乡,这里是晋南地区著名的星海温泉风景区,村子的东南北三面都有很多的泉水,您如果站在磨盘岭上向东南瞭望,便能看到一片片水面碧波荡漾,一池池莲藕绿色映天,一树树杨柳拂击着路旁的牛羊,地头的庄禾,池水里的鱼儿……。
  那个时候的泉水不像现在都是用水泥和石块彻成的池和渠,都是任由泉水根据地形地貌很自然的流淌,充满着曲线和原始的美丽。
  记的,在上小学的日子里,尤其是夏日,只要逢到星期天,都要同村里的小伙伴们到村北的水渠里去摸鱼。
  我们那时候摸鱼并不需要什么太多的工具,一群伙伴们一起欢蹦乱跳着来到村子北边的水渠边。
  在柳树下,看着四周无人走动的情况下,在蝉儿尖励的叫声中迅速的脱去衣裤,互相看一番身体中部都还没长大的小“鸡鸡”,戏笑一番,跳入河水中,先由我们几个年龄小一些的在水渠的下游段,互相挽起手,盘起腿,用坐下的身子组成一堵人墙,把河水有意识的堵起来,目的是不让上游过来的鱼儿从我们这道人墙这儿跑到下游去。
  在上游的几个小伙伴们便弯下身子,把两臂伸展开,在水中的泥草中抓摸,一边抓摸一边把上游的鱼儿往下游赶,等到上游和下游的伙伴们到了近四五米的距离,水中的身子下,便不时的有鱼儿的碰撞,这时,便能听到伙伴们高喊:“鱼儿碰到我的大腿了。”更有的说:“鱼儿碰到我的鸡鸡上了。”
  大家听后,便是笑声溢满河道。
  这个时候,可以说是我们这些伙伴摸鱼最最兴奋的时刻,常常见有专门摸鱼伙伴们把一条条或大或小的鱼儿抓出水面,用力的甩向河岸,只见河岸的草地里,鱼儿在猛烈的挣扎,鱼磷在阳光下反射出闪闪亮光。
  有时候,经过一番辛苦的劳做却摸到的鱼儿很少,摸鱼的伙伴们就指责我们:“一定是你们几个没有把水挡好,一定是你们几个让鱼儿从你们的身子中间逃跑了。”
  我们几个就从水中挣扎着站起来,很是不服气的说:“才不是呢,一定是你们摸鱼的手艺不高,让鱼儿又跑回上游去了。”
  但争来争去总也是争不下什么结果的。  
  当河岸的柳树上的蝉们一阵一阵地在我们的头上鸣叫的时候,就把我们的“头儿”也叫烦燥了,就见他大声地说:“算了、算了,洗了身子,烧鱼吃去。”
  听罢,伙伴们便弯下身去捧水洗身,更有调皮的伙伴把手伸到深水里,抓起两把河底的黑泥,在赤身上前后抹个遍,就连头发和脸部也要抹个遍,整个成了一个“非洲黑人”,然后就带着黑泥的光身子走上岸,同伙伴们一起用尖硬的柳枝儿切开鱼肚,取出内脏,用拇指盖刮掉鱼磷,然后在路边拾起的干树权和毛草、点火烤鱼。 
  顿时,夏日的原野上,被点燃的空气里,充满了鱼香和毛草腾腾烟雾的混合气味。可见,那时河边旷野里的烤鱼味道,远远不如现在城市酒店里烤鱼的滋味,但现在酒店里烤出来的鱼也绝对没有那时烤鱼充满着的那种野味和感受。 
  这些年来,常常因为忙于工作,乡村就回去的很少了。
  有时候,一两个星期才能匆匆回乡下的家看一看父母和弟妹们,但也是匆匆的来,匆匆的去,在家也就待上几个小时,但无论怎样的忙碌,每回我都要站在村口,注视一阵面前古老的龙王庙和七星海,似乎就那样默默的向这些我童年和少年时的见证人,倾吐着我这些年来在外面快乐的或者痛苦的生活经历和人生感受。 
  当站在我童年时摸鱼的的老水渠的旧址上,我感慨万千,心情是从来未有过的沉重。
  因为,我童年时摸鱼的那些自然的渠道早已不复存在了,已经改成了现今的水泥和石砌的渠道了。 
  虽然没有了童年记忆里的乡村景色,但乡村旧时的印象是从我的记忆里永远抹不掉的。  
  恐怕就成为心中永远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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