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运,伴随着自己成长有两个“雅”称,五六十年代、在学生时代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后来年长了些,则简单明了:共和国同龄人。

        无需赘述,我,一九四九出生。

        既然是共和国同龄人,即与尾数为九的年份很有缘分:因为每逢尾数为九的年份,于自己当然是可以凑整的年岁,同时在自己身上也都发生过一些“大事”。

        一九四九年,这个年份无须解释。一九五九年,十岁的我上小学三年级,那一年,我戴上了红领巾。还记得,那几年是大跃进、人民公社化时代,当时,学校经常组织我们学生,到一些工厂、郊区的公社参加劳动。工厂的厂景,还有农村社员干活的场面给少时的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个时代的人们都特实在,我们学生也特听话。记得有一回,我们下乡帮一个生产队收花生,社员牵着牲口在前面趟开地,我们学生在后面拾起、抖开泥,装到筐里;有社员从筐里拿起花生,剥开来吃,并用眼神示意我们也可以吃,但,我们学生没有一个伸手由筐里向外拿,因为,在下乡前,老师就强调过:不准随便吃一口公家的东西。

        不准随便吃一口公家的东西。这句话,影响了我一生的行为。

        一九六九年,年轻的我去了广阔的天地。那一段生活,可谓艰难,但,我学会不少东西:熟知了农村的各种活计,各类牲畜的使用,各类家禽的饲养。更重要的是我学会了吃苦。同时,也知道了当时农村的艰苦。

        我被抽调回城的前一天,主管生产的小队长,在送别的饭桌上,拉着我的手说:“回城了,我知道你高兴,我也替你高兴;不过,有时间了,回来瞧瞧咱老乡。唉,咱这地方穷,没人愿再来,穷,总是被人瞧不起,唉,我们啥时富起来……”

        很遗憾,我回城后再没有回去过。但,后来我知道他们富起来了。一九八八年,我的一个青年点的好友,他们单位组织旅游度假,恰好就去了我们下乡的那个地方。他回来跟我说:“嘿,要多气派有多气派,有洋式的、有中式的,有休闲庄、有度假村……”

        原来,我当年下乡的那一片区域,那里的人们利用当地有温泉的天然优势,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办起了各类旅游项目。

        一九七九年,是已到而立之年的我回城的第三年,成家立业后的第二年。那一年,我参加了高考,成了一名带薪、留职的大专函授生。那时,讲究学生那儿来的,毕业后即回那儿去,毕业后,我回到了原单位,当然,得到了“重用”。那时,工厂里也实施了按劳取酬,工资、奖金也拉开了档次。

        那时的我,虽算不上什么万元户,可腰里的钱包“鼓”起来了,电视、手表、自行车,甚至电冰箱于我(们)都不算是稀罕物了。

        一九八九年,是改革开放进一步深入的一年,中年的我,也适应了许多新事物:什么兼职、挣外快,什么下海创业、什么离职跳槽……

        还有,人们的思想更开放了,对外面的世界更了解了。记得那一阵子,每到周末,便约上几个好友,选个酒馆,一边海喝、一边海侃:小题目是搞个啥项目,发个小财。大题目那,有时还聊一聊海湾战争都有啥样的新式武器……然后,再找一个卡拉OK的地方,嚎上几嗓子。

        一九九三年初,顺着人才流动的光环,我从国营的“大连机床厂”跳槽去了乡镇企业的“渤海机床厂”。

        在以前,这种跳槽行为是不可想象的,而随着社会的进步与改革开放的深入,这行为不但是正常的了,而且,还挺“光荣”的。

        一九九九年,是我去的“渤海机床厂”与外资企业合资的第三年。凡乡企,如想得到长足的发展,大都走与外企合资的路,我去的“渤海机床厂”与外企“NTC株式会社”合资,成立了“YNC机床有限公司”。

        合资的第一年,我去了日本“NTC株式会社”,主要是出国研修。我们边工作、边学习。去外企,的确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讲机床行业技术水平,在当时,外国确比我们领先好几年;然而,当时的我们,无论是设计人员、还是技术工人,都憋着一股劲,我们也不喊什么豪言壮语,但,都有一个志向:达到甚至超过应知应会的技术水准,脸面不能丢在国外。

        在与外企技术人员一起工作的时候,一开始,表面上,他们虽然客客气气,可眼神之中却时不时闪出一丝不屑;后来,他们变了,用一句成语即可:对我们“前倨后恭”了。

        回国后,我们除了生产引进转让的一些产品,也开发了不少符合我们国内生产厂家使用的一些产品。在新技术的开发上,在处理一些疑难的技术问题上,我们绝不比外国技术人员差。有时,日本一些公司的设备,出口到我们中国,他们经常委托我们“YNC机床有限公司”派技术人员去安装、调试。当然,他们是为了省钱,但也说明了我们中国技术人员的水准是得到认可的、是过硬的。

        还有,记得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期间,因工作,时常出差,我去过咱们国家的不少汽车制造厂,有一汽、二汽、北汽等……当时,那里几乎所有的加工设备,大都是通用设备与老旧的专机;而2000年左右,我再出差到那里,几乎都更新换代为数控设备了,而且不少是国产的数控机床。

        二零零九,退休的我,享用到了一个新名词:“返聘”。那一段日子,无须细述,是自己最风光的日子。而且,有一系列的各类保险呵护着我,使自己可谓潇洒地过着无忧无虑的退休生活。

        虽无忧无虑,但,忙活了半辈子,一下子清闲下来,还真不习惯,于是去了大连市老干部大学,把年轻时代的那些业余爱好,但没有时间实施的,此时将其可劲地“修炼”一下。然后再尽情地“享用”一番。

        二零一九年,七十岁的我,享受级别,又升了一个级别。进公园无需购票、坐车无需花钱……

我和我的同伴们开始相互交流养生常识,并时常结伴旅游。

        九在自然数之中最大,又与“久”谐音,在中国是一个吉祥数字。自己很幸运,与共和国同龄,与九有缘。七十年来,逢九皆顺。当然,这得益于我们有一个安定、祥和的社会环境。

        二零二九还会有什么好缘分那?我在期待着。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