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书生空议论,头颈掷处血斑斑。

  ——邓拓


  引子:今天,我所在的诗歌群——“华文”的编辑,下发了临屏的题目“游泳”,我一看到这个题目,就想到了一首诗,进而想到了一位诗人。

  正 文


  1970年3月5日,在北京工人体育场里,在排山倒海的“打倒”声中,顾文选、侯坤、侯建民等19人被宣判死刑,并立即执行,而这其中,就有我们这篇文章的主人公——27岁的遇罗克。

  遇罗克是什么人?现在很多人都不甚了了,但历史不会忘记,我们作为诗人更应该了解他。

  遇罗克(1942年5月1日-1970年3月5日),男,北京人。1959年从北京市第六十五中学毕业。曾在北京人民机器厂学徒工,后做过代课教师等临时工。他人生的最后几年是在政治气候极端不正常的文革中度过的,注定会有一番不平常的血与火的经历。

  1965年11月10日,上海《文汇报》刊登了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由此揭开了长达10年之久的“文革”浩劫的序幕。文章刊出以后,很多人对其观点并不赞同,但是,真正撰文予以反驳的人却寥寥无几。是24岁的遇罗克挺身而出,“道他人之不敢道,言他人之不敢言”,以一篇长达15000多字的《人民需不需要海瑞》反驳姚文元。1966年2月13日这篇长文被压缩并改题为《和机械唯物论进行斗争的时候到了》,发表在《文汇报》的一角。在文章中,遇罗克批驳了姚文元对历史和现实的曲解,明确地说:“姚文元同志代表了存在于思想界中的机械唯物论的倾向。我觉得和这种倾向进行斗争的时候到了。”

  1966年底,遇罗克又因《出身论》一文,再次为当权者所不容。《出身论》针对的是社会上流布极广的封建血统论。遇罗克通过对当时一副著名的对联“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的剖析,指出了血统论的荒谬本质。他尖锐地指出,坚持血统论的人“不晓得人的思想是从实践中产生的,所以他们不是唯物主义者。”

  《出身论》的出现,在当时的社会上引起了广泛而强烈的反响。很多人争相传抄、议论,很多读者从全国各地写信给遇罗克,表达自己的感动之情。1967年4月14日,“中央文革”成员戚本禹公然宣布:“《出身论》是大毒草,它恶意歪曲党的阶级路线,挑动出身不好的青年向党进攻。”1968年1月5日,遇罗克被捕。后来就出现了文章开始的一幕:1970年3月5日,在北京工人体育场里,在排山倒海的“打倒”声中,27岁的遇罗克被宣判死刑,并立即执行。

  1979年11月21日。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做出再审判决:“原判以遇罗克犯反革命罪,判处死刑,从认定的事实和适用法律上都是错误的,应予纠正……宣告遇罗克无罪。”(据《炎黄春秋》第5期祝晓风、张洁宇文)

  以上就是遇罗克的简历及主要事迹,当然,我所关心的遇罗克是作为诗人的遇罗克,请看两首遇罗克的诗作:

  其 一

  攻读健泳手足情,

  遗业艰难赖众英。

  未必清明牺壮鬼,

  乾坤持重我头轻。


  其 二

  淮河黄河与海河,

  风尘万里泛浊波;

  人生沸腾应拟是,

  歌哭痛处有漩涡。

  恶浪恶浪奔驰速,

  风雪日夜苦折磨;

  认定汪洋是归宿,

  不惧前程险阻多。

  多少英雄逐逝波!

  不用看解释,这肯定是作者被捕后,经历了千百回非人的逼供和折磨后写就的绝笔,不知诸位读了这两首诗后,有何感受,反正我只觉得作者的无比悲愤,像一座大山一样朝我压过来,只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可以想见,在左的错误异常猖獗的文革时期,为了祖国的前途和命运,有多少优秀儿女付出了自己滚烫的鲜血和宝贵的生命,历史被染的一片殷红,这正如写张志新的那句诗写到:你把带血的头颈,放到历史的天平上,使世上的一切都失去了平衡。长夜当哭,鸡鸣不已。面对上面两首诗,我们作为诗人(如果有人承认我们自己的人谁让你)感到汗颜

  而看看我们自己,我们自视所谓的诗人,生在红旗下,长在改革开放中,吃饱穿暖,神闲气定,毫无压力的抱膝危坐,笑傲风月,动辄聚会,吟诗答对,醉看世界,指点江山,互相吹捧,一有批评,便面红耳赤,多云转晴,好一团和气,好好风尚。对比遇罗克的重如泰山的生命,面对历史天平的称量,我们可曾惭愧的无地自容。因为他的诗不但是用笔写成,更是他熊熊燃烧的年轻的生命。

  以上写了那么多,不为煽动什么情绪,而是以年轻持重的他为榜样 ,为中国梦的实现,献上诗人应有的青春和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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