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成语》之二十七 臭椿——樗栎庸材

臭椿是人们日常生活中能接触到的最臭的植物了，有一种蒿叫“臭蒿”也没有那么臭。臭椿生长能力极强，在北方的山野、村舍，能长树的地方就长臭椿，人们都砍伐不及，只好任由它茁壮去了。

我以为的臭椿是无用之材，从不愿近身它，实在闻不了那臭。但是天下没有无用之物，庄子早在两千多年前就说了。虽然他并没有预见到臭椿可以造纸，可以养樗蚕，其丝可织椿绸，而且臭椿还可以做建筑和家具用，和庄子看到的臭椿不一样。到了今天，臭椿可以做嫁接红叶椿的砧木，那是秋天最美的风景之一。

还是看看庄子眼中的臭椿吧，那时称为樗。

《庄子·逍遥游》：“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臃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顾。”就是说臭椿的枝干肿大弯曲，木匠无法下线，小枝歪七扭八，“没有规矩”，就算它长在道路显眼处，木匠都不会看它一眼。

《诗经》中也提到樗——臭椿，《小雅·我行其野》中樗说的就是臭椿：“我行其野，蔽芾其樗。昏姻之故，言就尔居。尔不我畜，复我邦家。”（节录）

大意：我独自走在田野里，臭椿长得如此茂盛。因为和你结成婚姻，才来到你家居住。但你不肯把我养，我只好回到自己家。

弃妇埋怨前夫抛弃自己另觅新欢，内心悲伤，眼里看到的只有“恶木”臭椿。

可见自古以来我们的先人就对臭椿厌弃，想来因它而有的成语也不会好到哪里吧？

樗栎庸材，出处，唐·杨炯《显川县令李公墓志铭》：“炯樗栎庸材，瓶筲小器，仰惟先支，叨雅契于金环；俯逮婚姻，荷深知于玉润。”都是自谦之词，自己是庸才，仰仗的是先人和婚姻才有现在的境况。

果然，樗——臭椿，平庸，无用。

只不过，那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