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双庙王村“三王二李”,现在只有“三王一李”了。而作为老庄户的那一李姓早已绝户。据说古代老李家就是看中白花山的风水,依山建此李姓村庄。迁移而来的后姓——“三王一李”,永世不忘老李家的收留、安置之恩。每年腊月30上午,把老李家的家堂工工整整地挂在堂屋,再到十字路口把老李家的爷爷娘娘(当地过年时对死者的称谓)请到家,燃放鞭炮,堂屋门前横上一根棍儿,点上香,摆上供品,烧些纸钱,磕头跪拜。过年了,让老庄户老李家的仙人接受我们这些后人的祭奠。长者站在家堂前细数老李家先人的业绩和功德,述说着为老李家供奉爷爷娘娘的由来来和传承。

古时候,在麋鹿(现在的糜镇)镇西5里之遥有一李姓村庄,这里老李家的先人(据说当年燕王扫北时,老李家的先人在白花山的神灵保护下,才幸免于灭顶之灾,成为当地少有的本地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人丁兴旺,李老员外乐善好施。我们的先人,这些由明朝皇帝从寿光大槐树老鹳窝迁来的移民,来到这一李姓村庄,在甜水井(此井至今还在,只是压着井沿的那几块类似磨盘的花岗岩石早已磨得流滑)旁讨水喝,李老员外以没找到井绳为由,把他们请到家,沏茶饮水,饱餐一顿。拉得投机,日已偏西,说是"住一夜,你们再走",实则是收留了我们二王一李始祖三人。腾出一个四合院供他们居住,划拨出村西沃田一片,用于耕种。一则扩大了村庄规模,二则为朝廷分忧。八九十年后, 另一王姓为躲避战乱由淄博店(现在的滋镇)葛家迁来,同样也受到老李家的厚待。

若干年后,也不知伤了哪儿的风水,老李家逐渐走向单传。请来风水先生指点,李员外和他的残疾独生子在村南龙脉上栽种从糜镇集上挑、任集集、张习桥集上选来的杨树、柳树、榆树、枣树、刺槐、国槐、楮树、香椿树、桃树、杏树——又从白花山上移来杜(梨)树。总而言之,当地的树种每样都栽下一棵茁壮的树苗。每棵树苗的成活,都象征老李家一个男丁降临人间。为此李员外带着残疾的独生子不辞劳苦经常施肥浇水。由于正赶上天旱无雨,后来已无水可取,活下来的树苗寥寥无几。只有从白花山移来的那棵杜树茁壮旺盛。直到现在这课大杜树依然枝繁叶茂,傲然屹立于村南路西,一展雄姿。已经成为双庙王村的地标。后来有相者云:这棵杜树就正好栽在龙脉的基点上了。

古时候的人迷信,李员外心里犯嘀咕:杜树——独输,其他树不活,老李家独输。劳累加心病,从此一病不起,走向人生的终点。临终前,他把本村各家族长邀到病榻前,语重心长地说:村名带“李”字音,有不详之兆,必离村而去。村名就带“王”字音吧,从此咱村就会兴旺起来。让关老爷、土地爷(两座庙)保——佑——话未说完,头一歪,与世长辞。根据李员外的遗愿,在李老太太地督促下,村名改称:双庙王村。

后来一位外地卖烧饼的问:前面是什么村?邻村的豁豁嘴儿囔着鼻子说:“双庙王村,”发音却变成了“烧饼王村”。“奥,烧饼王村啊,我这卖烧饼的今天要在此村发财了”。果不其然,在我双庙王村卖得红红火火。由于此商人的渲染,再加上当地某些人对那嘴舌不济的豁豁嘴儿的取笑,从此以后双庙王村、烧饼王村混淆视听,一直延续多年。自从本村村民重修庙宇——关帝、土地冠冕堂皇的双庙展现在世人面前,于是在两个庙门各写一个大大的“王”字,“双庙王村”又重新叫起,直到今天。

我们的先人为李员外照顾着他的孤儿寡母,亲如一家。不久其母子也相继撒手人寰。为感谢老李家的收留之恩,全村轮流为老李家供奉爷爷娘娘。正月初二早晨,吃过饺子,全村人为老李家送走爷爷娘娘。采取摸纸牌的方式:谁第一个摸到混子(纸牌中的“王”),到年,就由谁为老李家供奉爷爷娘娘。同时收割老李家湾的苇子,种老李家遗留下的一亩三分地。直到农业合作化,这种有赏收获停止了。而祭奠老李家爷爷娘娘的活动直到文革才终止。

随着时代的发展,过年的迷信色彩逐渐淡化。但是,本村村民对老李家的感恩之情却与世永存,直到现在“老李家是老庄户”的口头禅,时常挂在我双庙王村村民嘴上。这就是缅怀老李家,对收留、安置之情报恩的具体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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