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亘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北缘的库鲁塔克山,亿万年来守望着孔雀河两岸这片肥美的绿洲,山灵水秀、风光旖旎。那山的千古灵气不仅吸引了南来北往的商旅、行僧和游人,更孕育和产生了有关铁门关和孔雀公主以及博斯腾湖的众多古老传说。被人们尊为北山,这北山仅仅是南天山山脉中的一条小支脉。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这北山确实奇峰突兀,钟灵毓秀。

       想到北山,就会想起国内为数不多,师从美国著名蛋彩画艺术家罗伯特·维克利,潜心蛋彩画的研究和创作,被称为“画痴”的本土艺术家聂子惠老师。

       聂子惠老师当年一边坚持艰苦的求学生涯和艺术创作,一边摆地摊赚钱补贴生活。似苦行僧般游走全国,后长期在天山南北的大山、大漠中写生,作品凸显苍凉壮美的西域特色。

       其作品因对社会现实的敏锐感受力和对精神世界的高度关注以及对生命的人道情怀,而受到学术界的广泛肯定和好评,多幅作品被画院和收藏家收藏。至今已在北京九千堂、上苑艺术馆等全国各地举办了大小几十场画展。

       其作品涉及的题材非常广泛,如爱情、现实、社会、梦想……他惊人的创作力源于自身不断的思考与探索。而当你读懂他背后的创作动机时,给你更多的是感动和敬佩。

       说到画家聂子惠,就不能不说说蛋彩画。据画家介绍,蛋彩画是一种格调高贵典雅、色彩柔润、绚丽鲜纯、闪透晶莹的画种。在国际上称为鸡蛋丹配拉(EGG TEMPERA)。顾名思义就是以鸡蛋为媒材的一种绘画方式,是欧洲一种古老的传统绘画技法,是油画的前身。从古埃及开始被利用,到古希腊罗马时期乃至整个中世纪,成为主要的绘画形式,一直沿用到文艺复兴盛期,至今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

       其代表作有文艺复兴时期画家波提切利·桑德的名画《维纳斯的诞生》和《春》。再就是广为人知的大型蛋彩壁画,文艺复兴时期由达芬奇于米兰圣玛利亚感恩修道院中,修士用膳的食堂墙壁上绘成的《最后的晚餐》等不胜枚举。


       微信图片_20190523145724.jpg  蛋彩画其特殊之处在于将天然无机颜料研磨成粉,还包括各种植物性颜料与蛋黄、蛋清相混合,绝无化学颜料。同时还需加入蜂蜜、牛奶、醋等。颜料和蛋黄的混合挥发而不会氧化,干后也不溶于水、酒精和汽油,保证了画面的稳定持久。  

       再次打开数年前青年画家聂子惠送我的一本他的蛋彩画作品《山之魂》专辑,确实感受到了那条山脉的大气磅礴,美不胜收。

       这是连绵的北山么?这分明就是一部鲜活淋漓活动着的自然画卷啊; 一部雄奇、华丽的浩瀚长卷。

       聂子惠画的一幅北山老人峰,浪漫夸张、形象逼真。并配有诗的文字“我相信 在这世界里 是有山神存在的……”我基本上可算做是一个唯物主义者,至少目前不相信有山神存在。但对于画家的旁白“……刚毅的面容 ,深邃的目光, 处世不惊的气度……他以博大的心胸 ,护佑先人不朽的灵魂, 更护佑脚下弱小的生灵。”产生了共鸣。是的,“用心观察 ,用心去交流, 这里的每一座山,每一块岩石,无不蕴涵着生命,无不记录着这里曾发生的一切以及在这碎石沙土中掩埋着的一个个真实的躯体。这是生命之山,灵动之山 。”

       感佩画家聂子惠一出美院的门,就一头扎进了北山的怀抱十数载,与群山亲昵,与日月为伴,与山风歌吟。那份真情,那份艰辛,那份快感,有谁能体会得到。为此,他获得了北山赐予他不尽的情感和灵感,他的北山蛋彩画才得以那么富有灵气。

     微信图片_20190523145758.jpg  在画家的眼里,北山的灵气不完全在那水,在那绿,而在那自然的奇,在那无声的、静止中的鲜活。

        画家临摹的一座巨大的峭壁上自然形成的天然美女像,叫人流连往返。“这个下山的长裙少女,是我不经意间看到的。那天已近黄昏,在她回眸一瞬,我看到了她的羞涩 ……”

       我想,该是那位千古传颂的美丽的孔雀公主留下的靓影,她在等待她牧归的恋人。

       还有,“岩石上 一对情人诉说着永远都诉不完的情话。”美!无时不在和画家邂逅。这就是北山给予画家慷慨的回报; 这就是画家在北山的丰厚收获。

     “抬头仰望蓝色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山顶之上,这是人世间不曾有过的太阳,忧伤的蓝色 ,是在追忆逝者不灭的灵魂么?”我不完全理解画家这幅画和文字的用意,是写实,还是在隐喻着什么。

       通过聂子惠一系列的北山画,我终于有所感悟,那一座座破碎的山体,那一堆堆被炸开的带有血色的石灰岩石、花岗岩石、大理石,那一片片杂乱无章的乱石沙坑,不正是那受伤的山的躯体和已逝去的山的遗骸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不忍回望。

       山有殇!北山曾经有过的殇现今已抚平了么?

       画家感叹道:“我惊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使这磐石如此的千孔百疮,是千万年的时间演变,是风的哀鸣,是雨水的哭泣,是沙土的不断侵蚀,还是……”

      “但不论是什么,都比不上人类的力量,人类会让这里的磐石化为乌有。人类无所不能。”

      “你看!”画家指着一幅画告诉我, 这是他流着泪完成的。一个残缺的白净丰腴的类似女人胴体的汉白玉美石扑倒在乱石坑里。天昏沉如铅,四面群峰肃穆。

       对美的摧残,是人类的悲哀。我想到了人彘,想到了马嵬驿佛堂帐幔中贵妃玉洁冰清的躯体。

      “这碎石中掩埋的是一个个鲜活的躯体啊 ,它们度过了亿万年的平静和安宁,却在人类才能发明的炮声中轰然倒下、破碎 。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人类文明的牺牲品……”

       我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来到这处山体,一种紧迫感霎时涌遍全身,毁灭的步伐如此之快, 竟令我不知所措 。我听见大山嘤嘤的悲泣声在耳畔掠过,似在控诉人类无休止的贪婪。”

     “如何才能留住这大自然的恩赐, 泪眼模糊。此刻,只有这颗愧疚的心在陪你。也许,这是你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悲泣无助的面容……”

      “愚蠢的人类啊,什么时候你才能停止这贪婪野蛮的掠夺。”画家神情凝重。

一幅宏大的画卷映入眼帘,那连绵不绝的山峦群峰,明明是一群向往着未来的青年群雕,细看解说词,果真是这样,“这是一群有着博爱之心的年轻人 ,他们有着对自然无限的向往和热爱。正是有这样的 一批年轻人,我才相信,爱不会绝迹。” 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最后,画家聂子惠的一段解说词:“希望我眼中的事物和笔下的事物都能永存于世,希望人类能和自然界中的事物和谐相处。希望毁灭不是人类所为……”

       聂子惠曾在画展举办前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当大自然的美好逐渐被吞噬,世人眼中原本美丽的一切将会变得疮痍。我真切地渴望有一种力量能够挽救这一切……”

       肺腑之言,用心良苦。画家聂子惠不愧是北山的儿子。微信图片_20190523145802.jpg

       我不懂绘画艺术,也就无法从什么虚与实、形与似的专业角度去鉴赏画家的作品。但从画家笔下流淌出的那一片片深情和一丝丝忧伤,足以看出一个智者对自然的爱和承担的一种责任。

       幸好与大自然和谐共存的理念已成为全人类的共识。人们为此也付诸了积极的作为。

       当然,北山上的伤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愿留在人们心中的痛也能成为过去。画家聂子惠的想象力非常丰富、细腻,他在作品《禅》下面的注解是这样的:“……这里也许有过它们相爱的身影,不然在这巨石之上怎会留下这羽蝶的印记呢。这里曾经一定是许多生命的栖身之地。拘泥于俯拾之间,见禅而不得禅;去除俯仰东西,方可悟禅诉。”


        是啊,面对自然,面对山川、河流 ,我们只有悉心剖析表象,静下心来用心灵与之交流,方能悟出其道。 记录自然之形,感悟蕴藏之法,融天地之灵气,绽放全新之生命!这正是艺术家从事蛋彩画创作的初心。

       画家将自然的存在状态与人的生命形态进行了链接,就像孔子“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的阐释一般。

       微信图片_20190523145807.jpg我们能在聂子惠的蛋彩画中感悟出其作品的内在生命力。在画家的眼里一切自然之物皆是有生命,有灵魂的。

       聂子惠 认为:人是一种不停地在输入或者输出信息的动物,或者可以静静地端坐,打开全身窍穴,接受外界信息的输入,对着一粒沙或者一片落叶,感受时间在身上流动。

       他的作品正是在不断探讨人与自然,现实与虚幻,历史与当下之间的联系。

画家聂子惠对蛋彩画艺术孜孜不倦地探求,以其独特的视角和艺术表现力将美发挥到了极致。因此,他不仅赋予了北山之大美,同时也赋予了北山之灵魂。

       有画家聂子惠的丹青妙手为北山匀红点翠、活色生香,北山定会更加富有活力,魅力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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