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诗书画相通,也相信文书画相通的道理。这几年有空就翻画册,看画展,自己小说写不出或者写得顺手都即兴抹上几笔,糊里糊涂参加了些画展,与书画圈子里就钻得多了。大约是这个原因,在我工作的地方某学校教了一辈子美术的退休教师陈学宽先生准备出版画册,他的公子、我的朋友陈道峰把校对稿给我拿来,希望我看完写几句。

   说实话,我对书画是外行,但做文字久了,并不相信自己是外行。道峰离开,我忙完自己的事开始漫不经心的翻阅。原以为,一个老师么,教书之余写字画画,匠气和小器难免,与充斥眼球的绝大多数的画家无聊浅薄的作品无异。但翻着翻着就目瞪口呆。你看《晚归》,看《春来南山》,看《雨过初晴》,笔墨飘逸,善留空白,这不是读过“元四家”么,这不是读过“吴门画派”么,这不是清代的“四僧”的气韵传承么。

    我不否定现实主义画派的扎实,不否认工笔画的细腻传神,但更喜欢民间画的朴质和生机盎然经久流芳。我如果说错什么,请沉浸在技巧里忽视画外味道的“美术家”们谅解——我有些惊喜,就继续翻阅,就接着发现学宽先生对齐白石的研究,对吴昌硕的揣摩,对徐悲鸿的迷恋。我喜欢《清泉碧藻》里的趣味十足又惟妙惟肖的水墨牛造型和简约的文字,喜欢《志在千里》中嘶鸣的雄马匈奴血脉喷张,更喜欢马主角背景中淡淡的树枝的衬托,有了学宽先生独到的哲学见解,用自己扎实的对传统的临摹飞腾到揉入自己个人品格的东西,明显与流行的商业画的浅淡表面强出许多倍。

    学宽先生的书法四体皆备,我喜欢先生从隶书蜕变而成的行草,刚柔兼济,书卷气跃然纸上。但我更看重学宽先生的画作,在俗气的画坛吹过一阵清新的春风,好读,耐读。书画也是书,和文学的道理相通。“画者不过意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写胸中逸气耳”,这是我近年研习书画颇喜欢的关于文人画的一句老话。学宽先生的书画在扎实的基本功之上传神的引入文人画的空灵,难能可贵。

    我喜欢,我很愿意向大家推荐《陈学宽书画》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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