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车纪事
当与我亲近的人都有了车子，当比我晚参加工作的同事都有了车子，当我周边的大多数都有了车子，我不再淡然。出于种种有利的或者只是因为面子，我开始提议去学车；出于种种不利的或者只是因为钱财，妻始终拒绝我去学车，甚至不惜以离婚相要挟。
“车又不贵，何况，最起码有了车子，可以免了上下班时的风吹雨打，日晒霜寒。”每每在办公室，看见我或是穿了雨衣，或是冻了手脚，同事们便开始游说。听过之后，固执又涌上心来。“好吧，离就离！”于是决定去报名。
听人说，学车非有耐心不可，更重要的是不得有自尊，否则怕学不成。然而，我可以不要名，也可以不要利，自尊却割舍不得，那么，就找一个不太会骂人的吧？问这个，问那个，大家似乎都想不出有不骂人的教练来，又一个说：“教练最怕带老师与医生了。”
有生之年，参加学校组织的唯一一次旅游是去云南。去时，导游最不喜欢带的团体就是老师，这是我知道的。那时，本地导游曾明确告诫我们：“到了那边，千万别说自己是老师。当他们问什么职业时，就说是供电或财税局的。”
“为什么？”有人问。
“人家都说老师精，懂得又多，还会讨价还价。”导游故意让脸上堆满了笑容，好掩饰内心明显的不屑与鄙夷。
现在听说教练也不喜欢带老师和医生，我也不解，就问为什么。
“为什么？每个教练都说，老师和医生特爱问为什么。比如发动机为什么会启动，比如为什么总是熄火，比如为什么跟车距离不能太近……其实，很多教练没有什么文化，无非是因为开车时间长才成了教练的，他哪知道那么多为什么？何况，与你一起学车的人，也许已经会开了，你还在问为什么，你说他们烦不烦？还有，老师与医生特爱面子，当教练训话的时候，有时还顶嘴，甚至赌气，告状！”
是的，我也爱面子。譬如调动工作，譬如要领导帮个忙，一旦要低三下四，或者奉承拍马，或者行贿送礼，那么，我宁可是什么也不做还保持老样子的。思前想后，绞尽脑汁，我想到了以前的一个学生，她的先生是教练，看在老婆班主任的面上，不至于让我下不了台吧？！于是，打电话给那个学生，问来她先生的电话号码及所在驾校。
事不凑巧，教练所在驾校的工作人员中，有一位恰是我妻的好友。当我去报名时，她就笑道：“你老婆终于同意你学车了？”我朝她笑笑，没有回答。“我早就和她说，你去学校，夏天，或者晴天还好，要是下雨或是冬天要早读的话，多不方便。再说，现在大家都有车了，没车也没面子呀?”
既然赞同我学车，想必也理解我的心情，我就直接告诉她妻并没同意，我是瞒着来的；而且，真正要学车也得等到六月。今年教高三，待学生毕业，我就有时间了。并求她别和妻提起这事。她答应为我保密。只是在这六个月时间里，能否说服妻还是个问题。
科一
报名之后，我从驾校买了理论考试的书籍与光盘。可恶的是，驾校买来的光盘，正如当初计算机等级考试的一样，只许在一台电脑上安装。于是，在同事的推荐下，我在手机上安装了“车轮考驾照”。在家里，只要不晚自习，我就刷题。先是避着妻子，而后便光明正大地在电脑上练习了（妻爱玩手机，常常不管我的事；然而，说实在，也还像作弊的学生似的，总在藏藏掖掖着）。一周后上机考试，得了100，于是信心倍增。
科二
五月的一天，由于种种小事的累积，与妻吵了一架，结局是以我被赶出家门告终。几天之后，经亲朋好友劝说，更重要的是在我的死乞白赖之下，我又重新走进了我们那个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家。然后，我坦白地与妻说，我报了名学车。
“什么时候？”
“就在无家可归的这几天。”
“那你还是走吧！”
“即便我滚出了这个家，交了的钱又回不来；再说，我学会了开车，以后出门，你不也方便？”
“我不稀罕！”
“要么，假如三年内我学不会的话，以后就再也不起这念头了。”
“就是你学会了，我也不买车！”妻说得很是坚决。之后又补充道：“不许补考！一次通不过，就别再跟我啰嗦要学车！”
“可是……如果不学的话，报名费四千一就没了。再说，学车补考的不是很多吗？”其实，对于一次性通过，我并没有多大把握。
“要是不同意，那就拉倒吧。反正每一次考试都得另外交钱的，报名费我权当被人偷了。”
“那……好吧。”我勉强同意了。继而又想，假如真的不能一次性通过，再恳求恳求也许她就答应了。不过，妻这人，也未必。
6月8日高考结束，我就相当于放了假。在6月初的时候，我已打电话给教练，说我想高考结束就去学车。教练答应了，并说到时通知我。
离8日又过了好多天了，我并未得到教练的通知。人们都说，教练都是一样的，能拖就拖，除非你给送礼。可是，对于送礼这事，我一向不熟稔。而且，送礼，是一种耻辱！这是我潜意识中坚定的信念，就是当初评职以及想调动工作时，都未曾做过的事。可是……在我徘徊于送还是不送的时候，教练给了我电话：12日早上8点，驾校门口等他。并告我车牌是1828。
12日，天空晴朗，空气清新，7：50不到，我就到了驾校门口。教练是怎样的人呢？高吗？矮吗？是胖还是瘦？最重要的是，会不会很凶？譬如长着络腮胡子，满脸横肉，而且目露凶光？学生曾告诉我，她老公挺随和的，然而……在妻子眼中，有几个丈夫是横眉冷对，颐指气使的？正在胡思乱想之中，一辆老旧的白色普桑停在了我的面前，车牌1828；同时，从驾驶室伸出一个脑袋来。这是一张普通人的脸，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真的不凶！在他微笑着想开口的时候，我走上前去，作了自我介绍。他下了车，并叫我老师，还让我坐驾驶室去。我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上车吧，没什么好怕的。”
“可我……从来没摸过方向盘呢。”
“有我在，你尽管放心好了。”说着，他已坐在了副驾驶座上，我只得上车。然后，他就教我挡位，离合器，脚刹，油门，手刹之类，并指导我挂一挡，打开左转向灯，看左后视镜，慢松离合，起步。按着他的指教，我一步步做着应做的事，车子开始左移。看着街上那么多行人，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身体僵直，肌肉紧绷。
“放松。”他说，“越紧张，你就越开不好！就像平时开摩托一般好了。”
摩托我已骑了十几年，这车子，却才头一回接触，能比吗？何况，车子的破坏性远胜于摩托呀！
教练脚踩刹车，看一眼我的姿势，又转过头去，看前方。“车子起步后，你就踩油门，挂二挡。”
在他的指点下，我亦步亦趋着。二挡，三挡，四挡，五挡，车子跑起来了，越走越快，心中也便越紧张。看看时速，也只五十码多些。平时，特别是夏天，天气凉爽，天空晴好，摩托我一般开到60以上，甚至超过70，可这50码的汽车，如何就让我觉着飞也似了呢？心理速度，我告诫自己。教练虽然叫我再加油门，然而终是不敢，特别是转弯的时候，踩刹车，我又常常慢了半拍。教练总是笑笑，并说：“这第一次已是很不错了。”
到了古市，上来了另一位学员，年龄与我相仿，姓李。教练叫我坐后排去，让李开。由于是第一次，李也显出害怕的神色。一而再，再而三，于是，教练失去了耐心，至于加大了嗓门。那话语似乎有些刻薄，于是我真正感到了恐惧。心想：教练之所以不骂我，看来他老婆的面子起了作用。学车并不像作业，我理解就行了，这东西，我理解了，不仅得手脚配合，更重要的，习题做错了也只是错了而已，而学车，一个动作错了，却可能是致命的。这致命的错误，在我心中留下的恐惧，远胜于要快速学会驾驶的承受能力。
第二天，学倒车入库，先是左侧的。教练带我们进入场地，告诉我们当左后视镜与停止线平时，就把方向盘向右打死，然后看右后视镜。当看到右后视镜中车身与车库右角成30度时，马上松开一圈半……如此这般，讲解完毕，就让我们练。开始时，教练还坐车上，指导我们练习，几天后，见我们进步不大，便有些不耐烦了，甚至会发火。说实在，后视镜与停止线平时，是在停止线前，还是中间，又或是后面，他并没讲清楚；还有，由于身高不同，车身与左边线的距离不同，致使我们总看不准确；再加上当车身与车库右角成30度角时打方向盘的速度每次又不尽相同，所以总进不了车库。每天入库的不到位，让我信心顿失。教练不在车内的时候，李会说，我平时总觉得自己不笨，怎么在学车这事上就这么没用呢？作为老师，也许我更加敏感，自尊心也更强些。于是，对于练车，我开始觉着了害怕，甚至每晚觉都睡不好了。
练了一段时间，教练说，他要带学员去丽水考试，叫我们先歇上几天。休息的这几天，是我学车之后难得的能睡好觉的时候。这并不是说时间可以睡长些，而是睡眠质量好了许多，不再睡不沉，也不会醒来之后再也不能入眠了。而且，在这几天里，我在“车轮考驾照”里看了其他人的学车经验及艰辛，又给自己添加了信心。只是，信心的建立并不容易，可是要失去却比什么都简单。
休息了将近十天，当我再次上车的时候，不仅手脚配合不谐调，甚至踩离合的力度又把握不到位了。这回，教练已不像先前那般好脾气（当然，只限于练车时），声色俱厉，有时真的开始了谩骂。骂过之后，我心中反而得着了宽慰，那就是我知道了学生说我好的部分原因。想必，那些学生，特别是内向或自尊心强的，我的不骂他们，在他们心中就成了我对他们的尊重。又学了两三天（其实，我们一天每人也就练一个半小时左右），教练就教全套：侧方停车，定点停车，直角转弯，曲线行驶。教过之后，便让自己练。没有教练在场，在车上，我和李交流着心得，为什么倒车入库我倒得好，为什么定点停车他不会熄火；为什么曲线行驶我不会压线，为什么侧方停车他不会把车停斜。虽然战战兢兢，虽然心有怨气，然而，循序渐进中，我们总算有了不少进步。
其间又歇过几天，再见到教练时他就叫我们预约考试。
“我们还不太会呢。”、
“要都熟练掌握，怕再有个把月也还不行。再说，科二考试很多靠的是运气，再一个就是心态。”
我明白教练的言外之意，那就是：再给你们时间，也不会有太多成效。
我们是7月13日在丽水考科二的。7月11日，从松阳出发，下午在考试场地模拟两次考试。在这两次练车中，有一次安全考出，另一次倒车入库出了点小问题。7月12日，我们同去的八人分为两组，每人花60元用考试用车在场地练习一次。由于我所在这一组用的车辆后视镜不能调到最低点，四人都没通过。另一组四人则都过了。这好像也是教练预料之中的事。我们四人中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平时也比我们练得好；余下的三人已近五十。
为了考试时不排在最后，7月13日凌晨5点，我们就起床了。在路上买俩面包，外加一盒牛奶或豆浆，前去考试场地抽签。在候考室，我心中十分紧张，主要是担心不能通过。如果没有通过，我是否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如果妻不允许我补考，为了达到目的，势必要大费周章。想着心事，一边看着考试轮流表，至于脑袋都昏昏沉沉了。
当听到喊叫自己名字时，我颤抖着去考场等候。这时，看到同考的另外两个学员——一对双胞胎姐妹，伤心着过来。看那样子，我就知道她们没有通过，而她们则是教练最抱希望的，不免心中又添一份紧张。
终于上车了。系好安全带，把准考信息登记表交给工作人员检查，挂挡，启动……我发现考试用车居然比教练车还管用，这是绝好的征兆！于是，当车辆缓缓驶入考试场地，心中出奇地冷静下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死则死矣，我怕什么？即便不过，不就多花1700补考么？然后，心无旁骛，又如澄明的海洋，我比平时开得都好。当侧方停车出来，只是安全带捆住了我的身体，双脚得踩离合器与刹车，双手得握方向盘，不然真的就要蹈之舞之了。见到教练，我高兴地告诉他，我得了100。
“恭喜你。”他说，眼中虽然有些许庆幸，然而，那祝福却是真诚的。
科三
到了月底，我打电话问教练什么时候开始练车。我之所以有些迫不及待，一则是我怕时间间隔长了，原本就鲜有的车感会一去不返；二则是我们丽水普高开学时间是8月15日。学校实行签到制，虽然每天练车时间只有个把小时，然而一车四人基本是轮流的，首尾总得半天，我不想开学之后练车还得请假。
“8月1日吧，还是在驾校门口等。时间是早晨6点半。”
天气炎热，车内温度高，教练之所以把时间定得这么早，我能理解。
科三练车地点是新华北路远恒汽贸到大马公路万能革业，每人三个来回。上车之后，教练教我们如何起步，起步及路上的注意事项，然后开练。
路上，不是起步忘了开右转向灯，就是路口未减速，甚至速度上了也不提挡。还有，在路口没有明显地转头，以及转弯时未减挡……问题不一而足。四个人，每人三个来回，前后将近两个半小时，许是时间久了，又或是我们总是忘东掉西，教练明显地表现出了不耐烦。
“你以为在路口不转头观察，考试会让你通过？”
“我看过了。”李说。
“不是你觉得看过就行，你得让考官看到！”继而，他又把脑袋转向吴。“刚才右转时，你为什么不看右后视镜？那个老人从你右边一直往前，要不是我踩了刹车，现在我们还能相安无事地坐这里？我说过多少遍了，转弯要减速减挡，注意观察情况，你怎么就不听？你耳朵聋了？”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教练不如教我们科二时那么友善了。科二时，他往往把车交给我们，自己就与人打牌，或是坐阴凉处玩手机，而科三，他得每时每刻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则没有休息，二则神经绷得紧紧的，这也许就是原因所在吧。
练过四五天，他叫我们回去预约19日的考试。这回我真的没有什么信心。而且，天气炎热，再加上他老是骂人，每每练车时就不上心，于是和教练说，15日就开学了，我怕没有时间参加考试；再说，身体状态也不是很好，想休息几天，等下一批再考。教练答应了我的要求。
当我再次参加科三练习的时候，已是十月一日。练车时，我问教练，上次科三考试，5人中有几人通过。他说，等他们预约上考试已是9月2日，一个读大学去了，没参加考试，另外四人中李和吴都没通过。
“那么，他们什么时候补考？”
“我想让你们预约21日的考试。过几天，把他俩也叫来练车。”
“这次，我们有几人参加考试？”
“除了你们四人（他指的是吴、李、再就是我及与我同时练车的何小姐），还有那对双胞胎姐妹。”
“她们科二什么时候过的？”
“8月31日。她们俩真有意思，第一次，两人都犯了同样的错误，安全带没系好，再就是倒车入库。第二次定点停车时干脆就熄火了，还有就是直角转弯。看来，双胞胎真是有感应的。”
“也许吧。”我说。既而又想到自己。9月2日的科三考试，要是参加，许是不会通过的。
5日，教练带我们四人去丽水科三路考路线练了半天。回来后，叫我们自己预约考试；并让歇上几天，说要带科二的学员练车。
一歇又近一个星期。12日练车的时候，我又看到了李。每次练车，他都是挨骂最多的。不过，他是农村的，不是很在乎，最起码表面上没看出很郁闷的模样。可是，我却总觉得教练在骂他的时候，其实也是在骂我，只是碍于面子，不直说罢了。在车上，我总是很仔细地记着哪些地方自己该多注意些，以免自找没趣。然而，挨骂仍是免不了的。譬如，红灯亮时刹车慢了，至于前轮过了停止线；譬如，绿灯起步时熄火了；譬如，会车时，过于靠右，至于就要刮擦到了；譬如，与摩托、行人保持安全车距不够……骂就骂吧，哪个学车的不是在教练的骂声中过来的？记得在学校时，有人说学车被骂哭了；有人说，学车时因为挨骂，甚至与教练吵架，然后换教练的；还有换了教练，仍是挨骂的。被骂过之后，我就想，其实，学员也如学生，有的你越骂，他就越学不好；有的贱，不骂他就不好好学。不过，我们是专门受过师范教育的，教练与我们不同。从年龄来看，七十年代或八十年代初出生的居多，本身上过学的或是读书到高中毕业的可能也不多，要他们做到因材施教或循循善诱并不容易。不过，相对来说，我们教练应该还算不错了。有一个女同事，她也在学车。据她说，去丽水考试时，吃的总不好。有一次早餐，教练居然说没带钱，叫他们给付餐费。考试结束后，甚至还发过一条短信，问她有钱没，借三百。由此，我想我们教练真心还好。住宿暂且过得去，吃却是好的，还叫我们点自己喜欢的菜。
21日科三考试。我们遇到的教官是最严的，通过率也低，这是教练告诉我的。李说，上次考试碰到的就是他。于是，我又加深了内心的紧张。第一次机会时竟然连连熄火，事实是尚未起步就挂了。科一，科二都得一百，我本想这次也混个一百的，看来得给自己降低标准了。第二次机会时，我调好座椅，看过后视镜，系好安全带，挂挡……启动时，竟然发现座椅太靠后了，非伸长腿不可。顿时有点懵，真不知刚才调整座椅时，自己在想什么。现在已不能重新调整，我只得把脚伸长些，虽然有些不适，不过，考试距离并不长，熬一熬就会过去的，我安慰自己。有事装作没事样，我故作镇静地、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一个红绿灯，两个红绿灯，左转，右转，调头，终于到目的地了。有事装作没事样，我故作镇静地、小心翼翼地停好车，挂挡、关灯，熄火，解开安全带，报告考官考试结束，下车。来到教练身边，他问我考官说了什么没有，我说没。“那你通过考试了。”他高兴地说。
是的，我通过考试了。虽然只有90，然而，终究是通过考试了。当拿到成绩确认单签字时，手居然颤抖得厉害，以至于签字都有些困难。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呀！
打电话告诉妻，我通过考试了，她并没有预想中的那般高兴。其实，这也是预料中的事。她不想给我买车，自然她也许压根就不想我通过，或者说没想到我会通过。不过，我还是高兴的。科二、科三都一次通过！李说，他小学都未毕业，最怕的就是科一、科四了。然而，于我来说，最不怕的就是科一、科四了。如今，驾照已在向我招手！
科四
11月7日考科四，本想会得100的，可是，由于两道模棱两可的题目，最终只得了96。自从读书以来，参加过许许多多考试，不曾失过手，对于与这唾手可得的100的失之交臂，让我心中不免有些遗憾。不过，我终究是通过驾考了。
下午，参加了上路培训，我拿到了驾照。从始至终，历时5个月。当然，真正花在学车上的时间，也就两个月不到。人人都说，学车是炼狱。是的，学车是炼狱，那是对信心、耐力的历练。而且，学车不像其他，老师教过之后，你就可以自己去练习，没有亲自实践光靠臆想对于学车是没用的。学车，还会让你明白，要想做成一件事，有时候，忍辱负重也是必须！
而今，新车买来已经许多个月了，猛然发现，开车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仔细深想，对于开车，似乎一直就不曾有过太多的激情； 而且，车子于我也并非是必不可缺的！可我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去学车？甚至心中还想即便妻真要离婚也非去不可。人生啊，有时真是一种讽刺！我们想要的也许根本就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而我们还宁愿失去宝贵的东西去换取，譬如用失去婚姻去换取出轨，譬如用人格去换取金钱，譬如用生命去换取地位，譬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