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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苏州,耳畔总回响着唐朝白居易的词曲《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得相逢!

  观前街,是苏州第一大繁华地区。凡来苏州游玩的人,都会来这里看看。除了购物之外,还有各色小吃,最主要的街中心坐落着一道观:玄妙观,相传西晋所建。这里现代与传统结合的如此和谐,互相交融,又不各自影响。

  苏州人没有未去过观前街的,四方游客也没有未听说过观前街的。最早在《水浒传》中读到过“平江府”这个地名。平江路旁边的观前街,是苏州的一条历史老街,又是一条非常精致的、有着八百多年历史的文化名街。在宋元时,苏州曾以“平江府”为名,又因其路依平江河而行,便以平江为其路名,而观前街是指著名的道观玄妙观前的街,因此而得名。

  苏州最古老的城市地图《平江图》上载,宋代时,就已有平江路和观前街这样的街道了,并且它是当时苏州东城的主要干道。如今,八百多年过去了,平江路和观前街依然在原址保留了它与河并存并行的风貌。

  来到苏州,就想起著名作家陆文夫。陆文夫在苏州度过了60多年的时光,在许多作家和读者的心目中,“苏州”和“陆文夫”几乎是同义语。从水道到小巷,从评弹到吴语,从饮食到民风……苏州的点点滴滴已经化入他的骨血。

  他的巅峰之作是《美食家》,说是落魄资本家去面馆吃面很讲究,“硬面,烂面,宽汤,紧汤,拌面;重青(多放蒜叶),免青(不要放蒜叶),重油(多放点油),清淡点(少放油),重面轻浇(面多些,浇头少点),重浇轻面(浇头多,面少点),过桥———浇头不能盖在面碗上,要放在另外的一只盘子里,吃的时候用筷子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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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好像是通过一顶石拱桥才跑到你嘴里……只要他向朱鸿兴的店堂里一坐,你就会听见那跑堂的喊出一连串的切口:“来哉,清炒虾仁一碗,要宽汤、重青,重浇要过桥,硬点!” 一碗面的吃法在作家笔下写的已经叫人眼花缭乱了,那一刻顿觉苏州人几乎各个是美食家。

  大凡一个城市总有一个集休闲、购物、游览、小吃于一体的热闹去处,北京的王府井,广州的北京街,上海的南京路,而苏州的观前街就是被誉为“姑苏第一街”的所在。逛这样的去处,最适合的自然是晚间。其时,夜幕四合,华灯初上,溢金流银、光怪陆离,红男绿女、人潮涌动,商家叫卖、乐声灌耳。这是城市交响曲一天中最华彩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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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间我也融进了街头浩浩人流。一路徜徉,满眼的霓虹广告,满耳的喧嚣嘈杂,满街的人头攒动。逛了一段,自感同逛任何一个城市的繁华去处雷同。

  在观前街集中了许多蕴含苏州饮食文化的老字号,如专营糖果的“采芝斋”,以枣泥山药糕享誉的“黄天源”糕团,还有苏帮菜中声誉最高的“松鹤楼”菜馆。说到吃,其实观前的哪家餐饮不是顾客满座呢?当年郑振铎那篇脍炙人口的《黄昏的观前街》中“饭馆里是那末样的拥挤,走了两三家,才得到了一张空桌”的叙述里,不难猜想这条街上餐饮的自古繁华。

  在观前街还集中了许多吴文化的精髓。像苏州评弹,这个有中国最美声音之称的地方曲艺,它的发祥地就在观前街的“光裕会所”。还有中国戏曲艺术的瑰宝,号称“百戏之祖”的昆剧,就发源于苏州、昆山。观前街有一个昆剧传统艺术表演场所“沁兰厅”。限于行程匆促,我未能有缘观瞻耳。

  观前街北边一处高峻恢宏的建筑,这就是有着1700年历史的玄妙观。正门矗立着一座石牌坊,转过一个小殿,眼前一个广场,高耸巍峨的三清殿就兀立在正中。三清殿供奉着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但见殿门紧闭,但殿前广场上许多小摊贩在兜售小商品,一些中老年人或步履坚实打着太极拳,或在道教圣地演绎太极八卦掌,那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衬托出中华源远流长的人文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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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步在观前街边的石桥上,即见肖家巷,据说当年东吴大将军周瑜,就出生在这条小巷里。移步下了石桥,目光沿着绿水荡漾的平江河看去,好似一条玲珑的碧翠玉带,向远处沿伸而去,河边两侧粉墙黛瓦、细柳垂舞,一派水墨景象。行走在观前街上,一路过去,发现观前街上的居民生活的很惬意:他们不但很懂生活,而且很浪漫、很文化、很诗意地生活着。

  有一所古宅,青砖白缝、粉墙黛瓦,是一家咖啡茶座艺术馆,号称“半园”艺术生活馆,临河而建的店舍古朴典雅,店内古琴轻架、书画点缀,店外藤椅桌几、绿荫小座,石案上有几盆花卉。

  观前街上“中国历史文化名街”指路牌上的标指,在半园钭对面是苏州市评弹博物馆和昆曲博物馆。从这条小巷中渗透出来的丝丝戏曲古韵的幽幽气息。时近傍晚,街边的“苏菜馆”,小酒楼也是一座座有着百年历史的砖木结构明清古宅。

  这里的“伏义古琴文化会馆”,是沿街一排明清式小楼旧宅,一溜五间木质门面均用深红色漆成,馆内琴声悠扬、香茶飘香、古色古香之景,吸引住了游人的脚步和视线。

  在观前街上,有“艺术桥画廊”的精美绘图,“景泰堂”的精致饰品、“疏影琴斋”的古琴声声、“绿竹翁”竹制品斋“打造全竹生活,尽享绿色人生”的惬意、“散文咖啡馆”的品茗吟诗文等。能在这样的氛围中,看着观前街“绿水垂柳风起舞,石街行人携物行”,慢慢地品味着老街的风情雅韵,该是怎样的一种文化享受。

  苏州在历史上是一个消费型城市。因此,自古多美食与美食家。而观前街作为苏州古城最繁华的商业街,理所当然地云集了许许多多的名店、名品。单就美食一项,让老苏州如数家珍的有名店家、特色食品便有:陆稿荐的酱鸭、酱肉、酱蹄;生春阳的火腿;采芝斋的粽子糖、苏式瓜子;稻香村的麻酥糖、果酥、苏式月饼、滋养饼干;叶受和的宁式糕点、婴儿奶糕;黄天源的黄松糕;文魁斋的止咳梨膏;观振兴的油氽紧酵馒头;松鹤楼的卤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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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阳春面;绿杨的鸡汤馄饨、紧酵馒头;广南居的广式宵夜;以及琳琅满目的冷饮、广式月饼、西式奶油裱花蛋糕、面包等。

  时代不同了,人们越来越讲究生活的环境、品位;年轻人已不屑于老市民们津津乐道的那些传统食品,而更青睐欧美式等泊来品了。这些名店名吃不仅让苏州人的日子,过得象品茗一样有滋有味,同时也体现着苏州饮食文化兼收并蓄、有容乃大的特色。

  在观前街上,古宅、古桥、古巷这样的历史文化遗存实在太多了。一路过去,回望观前街,可谓“古街水巷交叉过、小桥碧水潺潺流”,那粉墙、黛瓦、琴音,呈一派太平盛世的文雅之韵,宛如一幅精美的水墨画长卷,处处透出一种清静、古朴和无比诱人的文化气息,让我们留下终生难以忘怀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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