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检查完毕,没有大问题,但有一点点小问题需要输几天液。


  检查的那几天,正好赶上小妮休班,前楼后楼,楼上楼下的穿梭,全凭了小妮带路。


  跟在小妮身后只管撵着跑就好。紧张的是小妮,我倒是轻松的很。至于检查结果,倒没有多大负担。


  当全部检查完毕,需要输液时,第一次亲眼看到小妮工作状态,才真正体会到她的辛苦。


  按她的安排,问诊完,上到十三楼时,得知她正在开晨会,也不知等了多久,只知道墙上宣传栏的每一个字在看第二遍时,才听到身后响起的一声“妈”。


  我问,“忙完了吗?”小妮说,“真正的忙还没开始呢。”


  小妮让我去先等着,忙完了再来给我输液。这一等,就等到了十点半,我的一篇千字文都已写完,还看不到小妮的身影。只听到门外不时有“十三床呼叫,十三床呼叫,十三床呼叫,十三床……“我寻思着,这十三床是谁负责呢?十三床刚停,又一个“十七床呼叫,十七床呼叫,十七床……”“二十床呼叫,二十床呼叫,二十床呼叫,二十床……”。


  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催促声,我终于知道小妮每天的“一万八千步”是怎么来的了。


  等到花儿都快谢了时,终于等到妮儿来了。妮儿扎针时,忙问,“十三床是你负责吗?”妮儿回一句“不是”,瞬时觉得放心了。又问一句“那十七床,二十床呢?”妮儿说,“都不是”。不管是不是,我知道这就是她们的工作状态,始终处于脚步不停,一路小跑中。


  扎上针,输上液,教给我怎么换液体后,妮儿又匆匆的走了,关门的那一刻,不忘嘱咐一句,“输完了给我打电话。”


  以前就知道护士很辛苦,但不知道这么辛苦。耳闻不如眼见,眼见了这份忙碌,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万分的心疼。


  记得当初报考志愿时,就知道护士很忙,为了避开护理专业,特地放弃了一所综合性大学。然而,怕啥就有啥,当通知书下来,专业栏赫然写着“护理”,原来被调剂专业了。看到这个结果,小妮倒是无所谓,我却急得三天没吃饭,在游说复读无果后,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当小妮第一次放假回来时,我又提起这个心结。小妮说,护理有什么不好,我们宿舍的同学第一志愿就是护理呢。


  实习时,第一次从课堂进入到病房,小妮第一天下班,我紧张地忙问小妮,怎么样?累吗?能顶下来吗?小妮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回一句,还行吧!


  几次“还行”后,我渐渐的放下了一颗提着的心。


  但实习和正式上岗还是有差别的。实习不过是打打下手,做一些辅助工作。真正的上岗,那就是真刀真枪了。一个责任班下来,忙的脚步不停。不过小妮从来只说忙,不说累。每当问累不累时,总说,还行吧!


  我知道,她是怕我挂心。


  自从小妮通知书下来的那一刻,我便认定,一个人一生从事的职业也是一种缘分吧!无论你怎样的绕开,躲过,兜兜转的,却一定会遇到。如此,不是缘分又是什么呢?


  而今社会上站在风口浪尖上的职业,一个是教师,一个是医护。一个关乎教育,一个关乎生命。皆是累心累力,舆论敏感的工作。但是既然干了这一行,就一定要认真干好。


  写完这最后一个字时,我已经拎着输液瓶横穿马路到了小妮的宿舍。吃完了从食堂买的大锅菜后,催促小妮睡觉去,告诉她快输完时会喊她。在再三催促下,小妮回卧室午休了。半个小时后,液体即将输完,我用下巴压住手背,一用力拔下了针头。然后悄悄的收拾好一切,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小妮醒来,让她好好的睡一觉解解乏吧!下午,还有一通忙碌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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