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作家陈佩君这篇小说的开头有点压抑,如果读者流失的话,其原因可能是开篇的沉重。但从评论的角度看,力求找出与切入气氛平衡的其它元素,比如这个短篇小说中的主旨意识上的声东击西和对细节的编织,几乎到了没有废话的境界。因为余明光的出现,给小说带来了一丝生机。

        小说安排余明光在第六自然段出场。之前是另外一个故事处于抑状态的、得子宫癌的、刚退休的吴紫病故。从第七自然段是小说的第二个层次开始。余明光是龚浅浅的高中同学,但同时又是龚浅浅当夜大英语老师时候的学生,可惜,余明光只上了一天课之后就不来了,然后若干年后又在去黄山的火车上相遇。这时候,小说采取了用道具来暗示人物的心理活动,和推进情节发展,“当视线转入到窗外的风景时,只见一位中年男子在放下手中行李的瞬间,不小心将桌台上的保温杯打翻在地。”然后以“摩卡”“拿铁”作道具,被运用于第七段至第十八段。它贯穿了故事的两个场景。

        还要关注的是,小说从第七自然段开始对故事线索加粗。这是小说的第二个场景开始,叙述了两个人在去黄山的火车上的思绪变化。发展到第十七段,也就是小说的第三个场景已经在黄山某地,龚、余、艾米丽(吴紫)相遇。

        这时候的余明光是否对主人公龚浅浅究竟有没有所谓的非分之想。小说用了一个“避,”让只读了一天夜大英语专业的余明光从此以后不来了。也就是讲,小说对两人在火车上的相遇,是出于一个“显”。这样的一闪与一失,作为故事人物心理变化,它存在着一个缘由。也就是说,小说人物的对话如果过多,这对人物性格刻画并不是最生动。而靠人物的动作,也就是注重描写了人物的形体语言,小说就会变得生动和活泼。

        接着小说又采取了一个“介”的运用。余明光从黄山回来后让龚浅浅到他经营的养老院去专门和懂外文的老人进行交流。这条是小说发展的主线。同时,小说又开始“搭线”,在一条主线上再顺便搭上一条相关线,看上去就像一幅地铁运营线路图一样。但是在这篇小说里面,是存在着一条主线和三条副线。副线安排的位置是,前、中、后。比如前面是吴紫的亡故。居中是吴紫的儿子求龚找律师,因其老式巴交的父亲用刀子捅了推销保健品的经理,被公安拘押。使得龚不得不主动去找余明光帮忙。因余学过法律,而且余的前妻也学过法律。而余又和前妻藕断丝连之言语,又在余和龚谈话中流露,使得龚在心理上非常敏感。小说在压后的副线是艾米丽(吴紫)。因龚在余养老院工作便从国外来看她,不料在养老院门口被施工单位的石头绊了一跤,不省人事。使得想离开养老院的龚无法适从。

        于是小说在主题上,以女人的敏感来揣度男人的心理,由此决定自己的行动所为的意识,大体上是被框于朋友情和婚外情等当中。然而小说让小说人物就在这个框子里面游走的目的,有可能因一念之差或一步之遥,最终都能打破所谓的固定关系。特别是在异性之间更是如此。

        如果把余明光这个人物从小说当中抽掉,这个故事在质感上会感到非常单薄。小说不能停留在社会上有人昧着良心推销保健品而去讲一个道理,如果成立的话,那就是属于法制小说一类里去了。但这只短篇小说要从故事提供的表面现象中能够深入进去。比如从吴紫的生命脆弱中去看问题发生的环境因素的综合与复杂性,以及还有一个连锁反应。比如其老公听到一味在推销保健品的经理还在振振有词污蔑其病故的妻子吴紫时,已经忍无可忍,用刀捅了对方。前提是吴紫一家已经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比如吴的娘和婆的经济收入全部都被推销保健品的人骗走等。这是小说所提供的非常严峻的一个现象。

        从评论的题目出发看余明光究竟对龚浅浅有无感情,实质上是处于一种惟妙惟肖的关系当中。比如,龚浅浅,起名为浅浅,但道行不浅。余明光是一个有眼光的人,他能够揣摩到龚的心理,而客观上讲,这篇小说其实是由余明光主导、龚浅浅听吆喝的过程。这就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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