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东作家倪辉祥之所以为中篇小说集起《七彩情缘》书名,其中的重心落在了“彩”字上面,由这一个字所显示出面对社会生活的态度与价值取向,比如定力、定向、定位。把这个“三定”展开来,就是定面对问题之力,定谋求幸福之向,定牺牲和付出之位。把这三者融合在一起,就是一个人的生活幸福的质量。这个已经排除了外在形式,包括金钱、房子、车子等,而是注重了内在的善良之因多少,来作为获取个人所得和克服困难的智慧多少。小说集把它作为生活经验,用七个中篇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来体现面对和承受的态度与方式。

 

  一、生活畅想有乐趣,态度相对严谨获福报。在《雨过显彩虹》这个中篇里面,“二婚头”的半老徐娘剃头师傅殷喜凤同大学生康晓忠结婚。小说编写十六个章节,发挥了康在性爱面前的“两次逃跑”,由此来刻画其复杂的心理变化过程。在小说中还写到殷借给康三万元和康后来事业有成提着三十万元前去面谢时,却遇到了殷出狱的丈夫立门口挡道,使其丈夫的猜疑更加陡增,在之前他已经把殷赶出家门,康在有所不知的前去自然碰壁。殷流落街头便租一陋室栖居,康到处打听终得其下落,于是来到殷处,主动提出与殷进一步相处又遭到殷的拒绝。

这时候,康要求与殷发生性关系也变成泡影。造成失落的康这时又认识了在酒店做事的梅琳琳,并与其发生关系,从而遭到勒索,致使康接来的工程无法开展。此时,已离了婚的殷得知消息后又拿着钱去及时交于康,终于使康渡过难关,然后两人顺利结婚。

  小说一开始先由倒叙开始,三个大学生将各自女友带到宿舍谈情说爱,影响了另一个大学生康温习功课,康以到学校去反映为由,使其他三个学生商量之后答应每人出二百元,让康到外面去租房住。康妥协。在一次理发时无意听剃头师傅殷说自己家里有闲房,于是康入住,殷对其照顾有加,日久生情,外面谣言也四起,殷父闻讯赶来将住女儿家的康赶走。

康临走,殷借给康钱,让他创业。看得出,殷对康是认真的,不但将钱敢借给康,还要以身相许,但是,康也是严谨的,在主动送上来的性爱面前,临阵脱逃。至少,从某个方面看得出康的品行是值得欣赏的。这是小说在结构中使用的“拉锯”技巧。如果从修辞角度看,也算是反复手法的展开使用,只不过从句式已经扩展到了段式和章节的运用上。

 

  二、传统观念因此冲破禁锢,以善良为前提的则无可厚非。《美哉“野玫瑰”》在中篇小说集里,立足于写生命的层面上,以人性中的善良作小说的底蕴,并且对其“开挖”出美丽的结果,这在现实生活当中是需要期盼和正视的现象。小说围绕“底层人”,从“抱团取暖”的视角,颠覆了传统观念中的邪恶是不守妇道这么一个现象。并且把这个行为结构在宁玫婷身上,它所引起的思考价值,已经超越了所谓的道德理念范围。

  小说的聚焦点是在宁玫婷身上,她能够主动为不认识的大学生柴进萌介绍工作,并且被迫“献身”于征地事务所主任孔翔飞,从而取得牵线介绍工作成功。而且,在介绍成功的基础上,小说还加强了故事的悬念,就是增加了宁玫婷在孔翔飞面前的凶险程度,并且突出了柴进萌必须面对的残酷,和必须要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否则,小说的结构因此会变得松散。在创作中的小说技巧处理最关键处,是介绍了柴进萌被孔翔飞调进了拆迁办的私有企业资产评估组。

  这就反映了柴进萌已经掌握了孔翔飞的“七寸”之要害。从而,使得小说在平衡柴进萌和孔翔飞的关系上,做到了“势均力敌”。然后,小说在后半部分,设计了孔翔飞欺负宁玫婷恶劣行为的加剧,只是利用了一家饭店的场景来展开,同时让柴进萌及时赶到,表现出化解风险的过程细节,读来令老百姓鼓舞,就是因为小说在关键时刻,展现了正义战胜邪恶的信念,由此产生出的力量,就是让这个中篇在社会上发生影响,为鼓励提倡善良和正义发挥作用。

  于是,也反映了小说在谋篇上的功力,在于细节上的“嵌入”,这也对故事发生的转势起到帮助,如,柴进入拆迁办的私企资产评估组。这个“点”的安置,使得小说面上的人物宁玫婷,其表象和故事内涵之间关系,在整个故事性上更有个合理的相悖意。比如,宁玫婷为柴进萌做的越多,由此得到孔的侮辱也越多。像这样的故事表述方法,能够给读者以更多的提示和影响,是在于对整个事件的总体思考,包括现象、伦理、规则等背后的因素。同时也对宁玫婷这个人物的思考,从特殊性本身去加以关注。到最后,柴进萌还说宁姐是一朵香气扑鼻的玫瑰花的道理所在是什么。关键是香气扑鼻这四个字,不仅颠覆了传统观念的某些说法,而且还奠定了凡人识物的基本思路,可以按照有无善念这条线索来予以确认。

 

  三、常人常情所显真爱,需耐心化解的“反向操作”法。首先表现在《缘续痴情女》里面的谷文竹身上。小说以“断空”手法,将这个人物从第六章至第十三章作省略处理,只让他出现在第一章至第五章和第十四章。以体现和反映谷文竹这个人物能够有足够的耐心等来心爱的人出现并与其复合。

  小说以事件的突发与反复,时间的长度和人物内心的定力,来验证真爱的样式,以及姻缘的“天数”。同样,假如还是以“天数”为限,在另外一个中篇《镣铐下的忏悔》里面,则反映出一个年轻的大学生村官的堕落。小说一开始就写到“希望之星”大学生村官凌兆光被公安带走的细节。像这种小说的性质有点类似于法制小说,于是克服和避免表现手法上的“撞车”和雷同,就变成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又于是在处理上,作者尽量用纯文学的创作手法来讲出这个故事与其它故事的根本不同,就在于人物的刻画上做到了细致描绘,而做到了不同于故事创作的一带而过。比如,在小说的第二章,写到凌到花泾村刚上任,老支书殷关兴让凌上台表态发言,并让他接手多达一百二十多本的台账建账任务,然后凌无意中又知道支书经常到商店用中华香烟调红双喜,这种潜移默化,最终以凌认识“路路通”王六香,导致凌动用了动迁款来满足王的需求,由此被抓。

  小说交代了一个前提,因为女朋友祝某要和凌分手,原因在于凌不能够满足祝消费需要,于是,小说再让凌去结识王六香。在这个细节上的处理,和其它几个中篇的处理手法不一样,主要是突出集子《七彩情缘》的多样化和题材的丰富性。

  假如用红、橙、黄、蓝、青、白、紫这七种颜色来展现现实生活的方式和结果。在这个中篇里也可以看到主人公凌,没有遇到富有耐心和善念的女人,是因为机缘不对。于是凌被王六香带到了“臭水沟”里。在这个集子里也可以把女人归一下类,比如,善良的女性和丑陋的女人之别,以及能够影响到的男人“天数”之别等。像对这些问题的思考,至少可以用比较的手法,先行一步予以掌握之后再去看这部中篇小说集,容易在理解上和判别是非上做到一步到位。包括对《断梦露水情》这个中篇的是非判别上也适用。

  欧阳小芬到国外陪读儿子荣荣,家里只剩孤男宣露勤一人,于是小说结构欧阳的表侄媳妇苗上门来,结果,两人木已成舟,欢悦无比,造成欧阳一生的痛恨和遗憾。这个中篇真实反映了男性在遇到“性饥渴”求解无门、在方式上的无缝相接、无巧不成书和无独有偶。

  小说还写了巧遇这个很多人都在袭用的题材,但在表现手法上,这个完全是按照宣露勤这个人物性格的发展在结构故事。写出了自然人都具有对性意识的表达和追求;同时也写出了一个好人所具有的对性意识的冲动和渴望。所以,在特殊情况很容易“一拍即合”。这也属于常人、常情一类,是否显出真爱,在这个中篇里面,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乃属正常。其实,这只中篇还具有对所谓的“青梅竹马”和海誓山盟的讽刺意义。

 

  四、生活中的把握阳光,也在小说的立意中凸显。把其中《奇恋蕴真情》和《顺水逆转》作为一组,着重在前者张莲香和后者沈小荷之间进行研判,从中得出经验和教训,由此来呵护人在这一生的有限生命,做一个真正支配和享受生活的独立者。而把握阳光,也因每个个体的自身情况不同,则显出了或幸福或苦恼,甚至或灾难。

  在这两个中篇里面,共性的特征就是小说人物都遇到了灾难。《奇恋蕴真情》里的张莲香的老公郎小舟,在替人值班时追赶小偷而落河身亡。于是,也为张莲香如何走出低谷埋下了伏笔。小说中的她,在最后得到了幸福,和丧偶的藤新君结为夫妻,看似平常,其实,不平常的道理就在于用真心换真情。但是这个不是公式,如果把它套用在《顺水逆转》里,便出现了镇书记周晨阳用真心,却没有换来三浦镇头号美女沈小荷的真情。最终,沈小荷还是为强拆对象的亲戚打伤挂职干部、以周没有为自家亲戚说话为由而出卖了周晨阳书记,最终,周的前途毁在了沈的手上。

  社会上都存有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说。从藤新君来说,这一关过去了,而周晨阳没有过。两篇小说,揭示了两种命运,但,应该看到的是周晨阳的手里,以权力为中心划分的话,他手里握有的阳光,不比藤新君少。但是,输掉的人却是周而不是藤。由小说所提供的这些现象,能够引发读者思考的点,在于两个男人的所求不一样。

  比如,藤新君是怀着朋友妻,不可欺这样的理念,在老婆没病逝前,是主动回避了张莲香的示好。而周晨阳坐在了镇领导的位置上却是在想入非非,虽然见着美女沈也是出于真心,但是这个真心所要面临的风险更高,高在爱的不确定上;高在周必须要为沈承担风险的成本上;高在权与色的交换上。像这样的“三高”,在《奇恋蕴真情》里的藤新君身上,虽然没有,但还是存在着与周相比风险较低的现象。

  如果从生活中把握阳光的角度,首先来思考《顺水逆转》的镇书记周晨阳,他究竟把握了属于自己的阳光多少。小荷是周晨阳的阳光,这股温暖是女人用体香如此把周晨阳滋润。这也是一种幸福。幸福在当时而不是以后;幸福于肉体的满足而不是永远占有。因此,每个人对阳光的理解的不相同,由此来点缀和解释人生万千世界里的五彩缤纷的色彩也不相同,于是《七彩情缘》对这些只做了一些相对归总。

  于是,这本小说集的厚度也体现出来,厚在当下的熟悉程度可比性;厚在对历史的延续辨思的独特性;并且还厚在对现实所起到的参照作用。如果用这三个厚度来诠释这本中篇小说集的价值,应该讲,都已经包括了进去。比如,包括了情与爱的真假之分;包括了人的命运顺逆之别;还包括了生命在残酷现实中的转化形式。其中所含有的的启蒙与警示,可以讲,这本小说集已经写出了所谓的意义,就在于劝人、劝世和劝心的层面上。

  比如,劝人为善,争取有个好报;劝世行善,体现有个好环境的添砖加瓦意识;劝心是指人的心理健康才是身体真正健康的根本。如此等等,我们已经从周晨阳和藤新君两个男人的最后结果中看出来了,看出一个为人何去何从的的问题;看出一个得意忘形的人物最终归宿;还看出了一个善良的女人对一个男人起着奠基石的作用。因此,在人生中虽处于《顺水逆转》也好,还是遇到《奇恋蕴真情》也罢,就看这个人需要什么,并在索取过程中所蕴含的各种风险了解和化解多少,那就要看各人的本事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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