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钓

 

一切恰到好处

柳条垂下来

小河的水流着

一只野鸭慢悠悠地

在岸边梳着毛

 

一切按部就班

白云托着大雁

从头顶上飞过

一刻也不想停留

山那边也许还有鲜花绿草

 

一切归于平静

小路的尽头

一群麻雀抖着翅膀

似乎在告诉我

大雪封山前有条鱼很好

 

 

守望

 

叶子落尽了

南山矮了半寸

还能看得清一种颜色

和今晚的月亮很近

 

有阵风吹来

棉袄上写满书信

雪花不急不慢地飘落

踩疼昨天的脚印

 

站在窗前

细数柳枝上的皱纹

有一只麻雀

裹着厚厚的纱巾

 

宽敞的胡同口

挤满匆忙的人群

手里笨重的篮子

装不下一滴泪痕

 

 

转身,遇见冬

 

一只大雁从头顶飞过

天空再一次饱和

最后一捆秫秸上车

大地留下一种颜色

一种微妙的巧合

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默

分得清坐在炉灶边的炭火

愈加芬芳愈加热烈

看得清绯红的前额

围裙下装满山野

炕头上一菜一饭的酒桌

依窗听见屋檐下的麻雀

今晚有雪

 

傲雪

 

听见开花的声音

和流水无关

定格在一株小草上

露珠落满双肩

有风在吹

从北向南

未曾停歇的脚步

丈量河的对岸

柳枝依然摇摆

听箫的人

由近且远

纷乱的脚步声

似长似短

像极了树上的蝉

依然弄出和弦

也能单调也能旁观

从不张罗云在飘月在圆

既复杂又简单

一杯老酒就下二两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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