蘘荷是一种我很不熟悉的植物,长在南方,北方人不熟悉可以谅解。


  蘘荷是一种姜科姜属多年生草本植物,而且“微有芳香味”,生命力极强,是野生蔬菜,而且有药用价值,有“温中理气,祛风止痛,消肿,活血,散淤”的功效。


  我是从《楚辞》中看到蘘荷的,那我们就看看微有芳香味,生命力极强的蘘荷在诗中是什么样子的。


  《九叹·愍命》


  折芳枝与琼华兮,树枳棘与薪柴。


  掘荃蕙与射干兮,耘藜藿与蘘荷。


  惜今世其何殊兮,远近思而不同。


  或沉沦其无所达兮,或清激其无所通。


  哀余生之不当兮,独蒙毒而逢尤。


  大意:


  折断芳枝和琼花啊,培植枳棘和柴火。


  挖出荃蕙和射干啊,耕植灰菜豆叶和蘘荷。


  可惜今日和往昔如此殊异,古今之人如此不同。


  有人沉沦不能显达,有人清廉不能恒通。


  悲叹我生不逢时啊,独遭苦难蒙受冤屈。



  节录的这段诗我反复看了几遍,有点懵。从诗中看蘘荷和灰条、豆叶并提,单看就是野生蔬菜,前后对比,应该就是“恶草”了,因为“挖”出的是显而易见的香草“荃蕙和射干”,耕耘的是“藜藿与蘘荷”,岂不是反向对比吗?


  我目瞪口呆之余为明明“微有芳香味”的蘘荷找是“恶草”的缘由,就从和它并列的“藜藿”身上,藜——灰条在《诗经》中就曾被当做要除掉的恶草对待,因为它太容易生长了,就算灰条是救荒蔬菜,虽然现今灰条已经能登饭店的大雅之堂,但它“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顽强,扩张,以及没有一点风姿的长相,让诗人不待见。物以稀为贵,什么东西多到让人厌烦的程度,有用也被忽略了。


  藿——豆叶想来也是这个原因,虽然豆自古以来一直是老百姓钟情的粮食。看看蘘荷的介绍,也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植物,说明它随处可生,像灰条一样,多到令人厌烦的程度,否则“微有芳香味”的蘘荷何以被当做“恶草”。


  我长出一口气,为自己的分析。然而,又不免叹一口气,为蘘荷,唉,有芳香气味也白搭,看在什么人眼里看。


  我想,我愿意遇到蘘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