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虫是人们送他的雅号,今年五十多岁,中等个,其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光光脑袋上盘踞着几根稀稀毛。据他说,他头上原本和大家一样也长着茂密的大森林,变成现在的模样,全是这各色小酒浇灌的结果。
30多年前,他在连队当文书,老连长好酒,每次行军前,总要嘱咐他把水壶里装满酒,行军途中或到达宿营地后,连长会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壶美美地喝上几口,解解乏驱驱寒,有时也会让他喝几口,一来二去,他也好上了这东西,不仅酒量增加了,而且他慢慢地发现已离不开这个美妙的东西啦!
后来,他上了军校,军校优美的环境先是让他心头一亮,但转念就为如何能像在连队那样喝酒而发愁。一向鬼主意较多的他很快发现了一个能够延续他喝酒的好地方一一中队的猪圈。那里中队干部很少去,地方隐蔽,是喝小酒最理想的地方。于是乎,他便主动找到队长,拍着胸脯说自己曾经养过猪,有经验,保证能把猪养得膘肥体壮,坚决要求到猪圈去喂猪,中队干部一看队内竟有如此高觉悟的学员,很是高兴,不仅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还在全中队会议上对他点名表场,号召全体学员向他学习。
“阴谋”得逞后,他高高兴兴地到猪圈去喂猪了,不过隔三差五,他会先悄悄地到小卖部买上一瓶啤酒或一个小二,揣在怀里。到猪圈后,麻利地安排好猪的吃食后,他便倚着饲料间的墙,一边看着猪进食,一边干嘬着他那美妙的小酒,等猪吃完了,他的瓶子也见底了,很是满足的他隔墙把空瓶一扔,便精神焕发地回宿舍了。就这样,三年的军校期间,他竟未被中队干部发现一次。
退役后,他结婚成家了,爱人开始限制他喝酒,面上他哼儿哈儿地应着,暗里他却自有对付妻子的张良策。在家吃饭时,只要妻子一离开饭桌,他便抽准时机,抓起瓶子焖上几口,然后再吃瓣大蒜若无其事地掩盖一下。一次他刚将瓶子举到嘴边,妻子冷不丁的进来了,自然是抓了个现行。从此,管制更严格了。没有办法,他只好改变战术,把买来的酒分装在不同的容器中,藏在家中的不同地方,沙发后,书柜中等角角落落都是他藏酒的绝好地方,即便一时大意被抓,他仍可动用贮备,保证不断顿。
现在他喝酒的功夫更厉害了,一场刚喝完,只要有人叫,他会继续赶场再喝上一顿。据说,一次他在喝完八两高度白酒后,在别人都不喝的情况下,又自摸了五瓶啤酒。
最近他说,只要是喝酒,困难再大都的克服。如果你那一天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某一时间在某个地方喝酒,若到了那一时间,你没有给他联系,他会主动问你:“哎,那天说好的要喝,怎么听不到动静了”。现在连他自己都说,可能肚里有酒虫了,一天不喝就会很难受。
这就是我要说的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