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文人,最有价值的是他有在高处的灵魂——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句话。

  渭河洋洋大观,把来自民族血脉黄河最大支流的淋漓尽致,毫不保留极尽舒畅的划过两寺渡的胸膛,如同那些一年一度地老天荒中年伏天在玉米林里为幸福的日子忙碌创造的关中汉子。

  渭河是阳刚的,抒情的,黄油油的,大不咧咧的,外向展脱的。

  渭河从与白净草原、马贡多、白鹿原、高密东北乡以及许多大师笔下的文学概念豪不逊色的马凉坡下,很骄傲的挥洒东去,如王羲之的行草,如苏东坡的儒雅,如丰子恺的朴拙,如贾平凹的浑厚,如黄永玉的叛逆戏谑,如何绍基的稳重中直,如柳公权的庄重大器,如颜真卿的倔强耿正,水泼墨染,枝扭骨勾,云曲梁起,山低溪舞,一路狂奔,不改其志,朝着壮观的黄河和更壮观的黄海矢志不移日夜兼程。

  渭河的使命因为巨大,辉煌的同时壮士断腕一样让人心生怜惜担忧隐隐。

  渭河岂是一条河的概念啊!

  但渭河也有单调疲惫的时候。他需要在白天强大雄悍后暗晚孤独时的低声呜咽,需要秦腔夹杂着眉户、弦板腔的阴阳辉映,需要发飙的充实状态下委婉的思索沉淀,需要流淌气势背后的轻松雅隽。

  于是,作为渭河支流的胭脂河,就陕西女子一样不动声色的陪衬着,把更多的渭河需要却没有的的东西,用貌似柔弱实则韧性十足的风情,持续连贯的点缀着、滋养着、输送着。

  胭脂河因为阴柔,显得轻松,休闲,多趣,漫不经心的带给人以生命的温情和享受。

  喜欢渭河,因为我需要男人的品格。

  喜欢胭脂河,因为我知道男人的品格需要滋养。

  所以,如果您喜欢渭河上大浪上土匪或者举子之类的人物,我说,胭脂河畔的水草、那些漂浮着五彩花瓣的清水倒影中的呆子,则是我性情的另一面。

  记得一位哲人说,喜欢一个人的优点,你得同时接受他的缺点。你不能埋怨两寺渡摊得太宽。他也是真真实实的肉体凡胎。

  孔子完成庄严的游学,凡人一样吃着腊肉。渭河和胭脂河浑然一天的在两寺渡的生命空间并存。一个道理。

  这就是我如实的交代。


  2010年5月28日晨初稿

  2018年11月19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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