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兵团总队执勤六支队的广大官兵,常年驻守在“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部队组建初期条件十分艰苦,警营处在路到头、电到头、水到头的地方,官兵与风沙相随,与蚊蝇为伍,与寂寞相伴,但经过一茬茬官兵的不懈努力,加之部队的改革,现在的条件已发生了翻天履地的变化。而今,官兵住进了空调房,喝上了自来水,站上了封闭哨所,而我在这橄榄绿的方阵里走过二十多年的军旅人生,回首当兵初期的日子,刻骨铭心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下连要过一道道的关——


      喝“涝呗水”

  要在这里生存,先得闯过喝水这一关,把胃肠彻头彻尾换一次。

  部队喝的是“涝坝水”,是塔里木河经过千里的浩浩荡荡,带着塔里木人民的“深情厚谊”,汇集了沿途许多矿物质的水,喝起来“五味俱全”。夏季,涝坝里漂着羊粪蛋子,还有小蝌蚪,冬季,还好一些,战士把冰砸开才能取水。新兵营结业后,我被分配到二中队,中队所处农二师××团附近,自从喝了班长倒的第一杯水,就开始闹肚子,一天上厕所至少七八次,吃什么药都无济于事,一直持续了半个月,把肠胃换了一遍,才算恢复平静。开水倒在杯中,看起来浑浑的,放置一会就沉淀一层厚厚的碱性物质,一看就想呕吐,但时间长了,也就习以为常了。这期间,我后悔极了,家里虽清贫,但不至于每天闹肚子。领导、战友看出了我的心事,他们经常鼓励说,“再坚持几天,你的肠胃就会适应的,我们刚来都是这样,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很结实吗?”,看着一张张纯朴而又黑的脸庞,泪眼朦胧中,一棵棵胡杨屹立在我的眼前,之后,我义无反顾地走向了训练场。


  上厕所

  中队离中国内陆最大的淡水湖——博斯腾湖只有几公里,这里自然优美,但蚊子也出奇的多。你听说过“三个蚊子一盘菜”吗?傍晚时份,蚊子就像捣了的蚂蜂窝一样,嗡嗡直叫。晚上睡觉必须搭蚊帐,上哨必须戴防蚊帽,那时没有蚊香,傍晚上哨的战士把自己的褥子上的棉花撕下来点燃熏蚊子,就这样,每个官兵的身上还是被它“亲”的红肿,奇痒难忍,手指一抠,就流脓血。特别是刚来这里的新兵,一点都不习惯,有些被蚊子盯了还过敏,老兵都习以为常了。官兵形象地称这里是蚊子的“王国”,最盼望刮风的日子,因为一刮风,蚊子就找不到了。最怕的还是上厕所,你要是没有准备好防蚊措施,你可就惨了,屁股上全是红疙瘩,连你的下身也不放过。因此,官兵每人备有打火机,上侧所时,在旁烧一把火,蚊子最怕烟熏,让烟一熏,蚊子才会夹着“尾巴”逃走,你才能安然度过。

  我的班子王×,恋爱了三年的对象对军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对军营生活特别向往,当她提出要来部队看他时,班子硬是拒绝她来部队,班子不是不想她,他也想着要见见心中的姑娘,但是他清楚,她来这里是呆不住的,这里拒绝女人。姑娘以为班长在拒绝她的爱情,一气之下,两人分道扬镳了。失去了爱情的班长,那天坐在夕阳下,任蚊子叮咬着……


  沙尘暴

  每年的四五六月份,生活在这里的官兵就一次次的经受沙尘暴的“洗礼”。那时的哨所没有封闭,战士基本在露天条件下执勤,经受着风吹日晒。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站在哨所,猛然间一阵风刮过来,我不由打了个冷颤,抬头间,西南方向漫过城墙般的沙尘,在狂风的纵容下,扑天盖地的向哨所袭来。不由地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恐惧。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我的眼前一片乌黄,刺人耳鼓的风沙咆哮着,整个天地都被这沙尘控制了。沙土无情地往我的嘴里挤,口一动就沙沙作响,眼角已逼出了“英雄泪”,人像是处在地狱,身子像“千秋”一样,而我用力抓紧了铁栏杆,坚守着“三尺阵地”,生怕在天气不好的情况下,看押的犯罪脱逃。

  下哨后回到营房,一连打了几盆水才算把手脸洗净,盯着一盆盆浑黄的水,我们没有一点怨言,既然选择了从军的路,不管以后有多少次沙尘暴,我们都会勇敢地走下去。


  寻乐

  在大漠,寻找欢乐是官兵的必修课。风和日丽时,大漠就成了官兵的乐园。早操时,我们会向着故乡的方向呼喊;闲瑕时,我们就来到高高的沙丘进行滑沙游戏,战友们同时一屁股溜下沙丘,谁是最后一个,就要接受“惩罚”,给大伙唱歌、讲故事或说说自己的初恋史等。有时,观赏大漠的日出、日落,感受着璀璨的色彩变化,你的心也在变化着色彩,此时你才能感到什么是陶醉。有时伫立大漠,“大漠孤烟直”的豪迈让我无法自抑。这时,你会真正感受到大漠给了官兵磨练,也给了我们几份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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