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制


　　此刻，幡然醒悟

　　不知是你或我戴了面具

　　述说，却又辞不达意

　　其实，无需虚拟一个角色

　　彩排或者演出


　　我知道这并非你唇上的莲花，南园

　　遗世独立

　　其实，也无需逼我撕裂

　　伤痕之上的伤口，舔舐

　　带盐的泪滴，秘制成河


　　都知道放下画皮

　　那怕羸瘦如柴，憔悴为骨

　　依然放不下的心

　　烘焙如酥



　　○寒露


　　那个聚水而居的人

　　向荷而生。荷生万遍涟漪

　　下弦月漂白岸边的芦荻

　　这一夜树上的果实成熟

　　这一夜秋风入库，谷粱归仓


　　即是卑微的草，我们

　　生于土，归于土

　　剖开尘封的泥层

　　收起锐角和铠甲，我们

　　蜷缩或关闭呼吸。不让一点点的血

　　渗出或淋漓，迎风为旗


　　即是抱成一团的石子

　　在把体温凉透，不去想

　　昨天的枝头花开如蝶

　　有时，冷凉胜过三伏

　　有时，沉默胜过千言万语


　　即便眠睡的记忆切割，打磨

　　一粒粒的米的体温

　　足以温暖寒夜的身体

　　蝶蛾蛰伏，以最初的姿势

　　卧月成眠



　　○刻在岩石上的風聲


　　我太清楚這些印記

　　停留或經過，尖銳或溫和

　　都在耳邊

　　一遍又一遍打磨


　　記不清多少年

　　棱角溫潤，金剛成粉

　　水一樣

　　從一個邊角流到另條邊角

　　我知道這些掌紋爬滿秋天

　　就有楓葉紅了楸葉落了

　　梧桐雨過就是小雪


　　這些風聲就在耳畔

　　入地成河

　　從地心生長一輪一輪的松花

　　開在雲朵

　　我讀懂這一窯一窯的青花瓷

　　秘製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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