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机场、内、日


  一个花衬衫金边眼镜的老头,半举着一本杂志,镜头以老头视线先后看到杂志名称《子衿》,主编秦雪及其照片,老头缓缓转过脸,看向身边坐着的女人,年轻貌美,正是秦雪。


  刚下飞机的秋硕托着小小行李箱,简单的白色衬衫,淡蓝色牛仔裤,秦雪已经站起来。

  秦雪:欢迎回家,秋硕。

  秋硕(往秦雪周围看了看):就你自己?

  秦雪:你是想问顾双雁吧,人家可没空来接待你,这会子八成正和苏大领导谈情说爱呢。

  秋硕表情略显尴尬,但还是保持微笑,跟在秦雪后面往外走。


  2、车上、内、日


  秦雪打开车载音乐,响起莫文蔚歌声《外面的世界》。秋硕拿起一本《子衿》杂志,翻了几页。

  秋硕:你这主编可够年轻啊。

  秦雪:这两年可算是跑到外面躲清静去了,要不是我替你守着,你那杂志早黄了,说吧,怎么感谢我。

  秋硕:请你吃顿好的?

  秦雪(摘掉墨镜,翻了个白眼):谁稀罕,济南城想请我吃饭的排着队呢,你有什么好?

  秋硕沉默,头微微往下低。

  秦雪(偷瞄一眼):要不,跟我结婚吧。

  秋硕的头忽的抬起:我有什么好的。

  秦雪:我可是等了你好几年,你再不珍惜,我可就真的跟着富二代跑了,前两天还有个富贵如云的高富帅追我来着。

  秋硕:富贵如云?那不是穷困潦倒。

  秦雪:是马云的云。

  秋硕:那感情好,你快从了他吧,我也跟着享享福。

  秦雪转过脸来:秋,你变了。

  秋硕笑笑:变了吗,我不觉得啊,感觉还是像以前一样呢。

  秋硕的视线透过车窗,飞向远方。(歌声停)


  3、公交车、内、日


  车载电视正播放奥运会游泳比赛视频,空调下的人仍然热得不停抹汗。车上人满为患,秋硕的T恤湿透,紧贴着身体,他被挤得翘脚站着,两只手都举起来,抓着头顶的扶手。

  车上广播“山东轻工业学院到了,请各位乘客小心下车。”


  4、校门口、外,日


  秋硕下了车,甩甩头上的汗,抬头看见从校门口往里,大车小车新车旧车,每个报道的新生周围都是七大姑八大姨围了一圈。秋硕看了看自己,就身上一个双肩背包,瞅了眼校门口左侧柱子上烫金的校名,往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5、宿舍楼、内、日


  秋硕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号“333”,推开门走进去,宿舍里只有一个人,正坐在床边,秋硕从他身边走过,瞥了一眼那人床边的牌子“李晟”,顺便看了下其余几个床铺,除了他自己的和另一个叫程威的还空着,其余都放着行李,从门口往里,依次是朱奕欢、王大鹏、金灿。

  李晟(很热情):我叫李晟。

  秋硕(淡淡的):秋硕

  李晟:你也是一个人来报道?

  秋硕点点头,没说话。

  李晟:一起去领被褥和军训服吧,再晚,人更多。

  秋硕刚把背包放进储物柜,被李晟推推搡搡带出门去。


  6、新生用品领取处、内、日


  人群熙熙攘攘,秋硕和李晟两只手不够用,被褥床单床垫凉席枕头军训服小马扎。

  一个带红袖章的学长(一个略微瘦削戴着黑框眼镜的斯文人)从李晟眼前飘过。

  李晟:师兄,师兄,能不能帮我们拿一下。

  师兄抬头瞅了他们两个一眼,脸上露出海边旭日般的笑容,然后在两人满含希冀的目光中转身,往前走了五六步,冲着面前一个萝莉小妹道:美女,哪个学院,哪个专业的,认识去宿舍的路吗?

  李晟(往地上啐了一口):尼玛。

  小萝莉(受宠若惊):谢谢师兄,我都从宿舍楼来回走了好几趟了。

  师兄:东西都领到了?是不是很多,一定拿不了吧,来,别客气,师兄帮你分担点。

  萝莉:不了,师兄,我家人一块过来的。

  师兄:就算你父母都来了也不一定拿得了啊,何况我怎么好意思自己闲着,让叔叔阿姨受累呢。(这厮说着就要上前去拿东西)

  小萝莉: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来了,还有我二叔,我三姑,我小姨,都在楼下呢,马山过来。

  旁边的李晟一脸的幸灾乐祸。

  师兄伸着两只手,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僵了十秒钟,这才扶了扶黑框眼镜,假装淡定走开。

  李晟和秋硕弯腰去拿地上的东西,一旁走过来一个跟李晟升高差不多的男生,衬衫的扣子都开着,打底衫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五官棱角分明。

  男生:需要帮忙?

  李晟疯狂点头。

  男生:我是高分子一班的,20号楼333宿舍的。

  李晟(扶了扶眼镜):这么巧。

  秋硕(略微沉思的表情):你是金灿吧。

  男生转过脸,眼睛瞪得溜圆。


  7、333宿舍、内、日




  李晟:金灿,你爹可真够财迷的,给你起着这名,乍一听,我还以为韩国移民来的,谁能想到是南昌人。

  金灿没说话,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衣物。

  秋硕躺在金灿的上铺,闭目无语。

  朱奕欢从床上爬下来,在最后一张空床前站定:这家伙什么来头,到现在还不露面(潍坊话口音)。

  王远附和着(潍坊话):这是国务院总理?

  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程威背着长长的吉他走进来,黝黑的脸上全是汗水,顶着一头鸡窝一般的头发,一绺一绺虽然不很均匀,却成功地遮住了半张脸,脖子上挂着的耳机恰到好处的塑造了一个文艺摇滚青年的形象。

  宿舍里忽然安静下来,朱奕欢和王远都不说话了,朱奕欢赶紧跳到一边,给程威让出路来。


  8、第三食堂内二楼、下午


  餐厅上下两层挤得水泄不通,餐桌前坐着的都是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桌子边还有站着排队的,两手端着盘子碗的等他前面的人吃完空出座位来。

  李晟:尼玛,不是说五点开饭啊,这才四点四十。

  六个人分成三队去打饭,李晟和程威尾随一个长发飘飘白衣裙摆的学姐在窗口前排队,打饭的大师傅油光满面,一身嘟噜肉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队伍一点点往前移动,长发师姐总是跟前面的人保持了两个人的距离,菜盆里的肉越来越少,远处看只有肉汤了

  李晟心急难耐,侧了侧身子想蹭到学姐前面,刚抬了一只脚,师姐的盘子已经横挡在他胸前,脸上笑吟吟:学弟,别抢啊。

  李晟:学姐发扬一下风格呗。

  学姐:弟啊,学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学姐什么也不跟你抢,你看外面风光无限,学妹是你们的,学弟是你们的,将来学长也是你们的,可是弟啊,你可千万不能跟学姐抢饭啊。

  李晟看着并不见减少的人群,常常叹口气,继续等待。


  9、宿舍楼外、夜


  秋硕和几个舍友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带队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旁边有人议论,说这是大三的大三的师兄,也是材料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叫“林冲”。

  林冲:我们现在从男生宿舍楼开始,带着你们绕学校一整圈,让你们宏观的认识一下即将开始四年大学生活的校园。

  人群由北向南,经过教学楼,沿路往南走是一片荒地,横跨荒地再往南是一座石桥,桥边石头上刻着“致远桥”,落款看不清了,过了桥,还是一片荒地,荒地中间孤零零一座三层小白楼,据说是学校的实验基地,可是夜色里开来总让人觉得是一个超大号鬼屋。

  原本骚动的人群到了这里也静下来,胆小的女生们纷纷往中间靠拢,男生在后面大有深意地指指点点,伴着高深莫测的阴笑。

  从试验基地绕出去,往东走才是学校的正门,进校门迎面是一个黑乎乎的大楼的骨架,据说这是学校未来的图书馆,图书馆和校门之间隔了宽阔的广场,中间还有一座“大成桥”,桥下一潭死水,碧幽幽的映着昏黄的灯光,桥西边是实验楼,往东是机电楼、食工楼、轻化楼,轻化楼北边是第一食堂,中间一条路直通学校东门,出了门便是商业街,第一食堂后面还是荒地,过了荒地的数栋楼才是这群人关注的重点——女生宿舍楼,再往后是二食堂,食堂西边是一片男生宿舍,后面是教职工公寓,走到后面就是北门了。

  人群在众人将女生全部送到宿舍楼下之后当即解散,西边天际一弯柳眉似的月牙撩拨着一颗颗躁动的心。


  10、教室内、日


  班主任李高谱,挺着大肚子,一手指着旁边一美女:这是你们的辅导员杨华。

  下面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杨华:我是你们的辅导员,以后生活上学习上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不过过几个月,我可能要安心养胎,有些地方会照顾不到,希望你们谅解。

  原本打算留电话号的,瞬间一阵唏嘘声


  11、校内广场、日


  军训的队伍散落在学校的各个角落。

  队列中,李晟扯了扯金灿的衣角,眼神落到队伍前面一个女生身上问:那个妹子怎么样?

  金灿撇嘴:不是我的菜。

  李晟白了一眼,心里嘀咕:要胸有胸要臀有臀,身高目测一米七,脸蛋也不差,该多的地方不少,该少的地方不多,尤其笑起来还有俩小酒窝,这样的还看不上,你想找个仙女啊。

  朱奕欢和王远的目光都聚焦在邻班的女生身上,贼眉鼠眼的样子。

  这个年龄的女生大多还在花痴阶段。

  女生甲:你看,教官走路的姿势好帅哦

  女生乙:你看你看,教官转过头来,他朝这边笑了,朝这边笑了。

  秋硕脸上的汗珠连成了线,顺着眼角不规则的滴落,鼻尖上的汗珠有点痒,可是他忍住了,没动,身体依旧笔直的一条线,烈日晴空,树叶静止,人也是静止的。

  东北角一个大个子男生正跟一个两眼挂着啤酒瓶子的小胖子讲解:你看,南边第四个女生,那种身材是最标准的,前凸后翘啊,哥哥我最喜欢(咽口水的声音,喉结滚动)

  教官走过来,人群立即安静。

  半空里莫名的打了两个雷,众人脸上狂喜,只是并未下雨,而且几分钟之后,太阳比起前几天更毒,水泥地面晒得发烫。

  教官们都躲在树荫下,队伍依旧军姿,五分钟不到,有个女生顶不住了,打个报告,说了声头晕便溜到树底下享福去了,剩下的人还在继续。

  秋硕努力的想抖动一下眉毛,让眼角那滴汗珠掉下去,悬在那里实在痒得很,脖子后面还被晒脱了皮,汗珠掉了一滴又涌现一滴,他本能的感觉右手边那哥们身子晃了晃,秋硕暗想:不至于吧,这哥们看上去比自己可威猛多了,难道就撑不住了?

  那位的脸蜡黄蜡黄的,秋硕拿眼角余光瞅了下。

  秋硕:报告。

  教官往这瞥了一眼。

  秋硕(指了指那人):他需要去医务室。

  教官:哪那么多事,这才站了没十分钟吧,他自己都没要求去休息,用你多嘴?你出来。

  高个子教官一根手指点了点秋硕,霸气侧漏的样子,把秋硕带到了一个不见人的角落,但是不到五分钟,两个人一前一后又回来了。

  秋硕依旧云淡风轻地入列归队,这时候就是个傻缺看见旁边那哥们的脸色和神情也知道不对劲了,秋硕想都没想,将那哥们横着抱起来,风风火火向校医院冲去,那哥们看上去比秋硕还要重,可是秋硕跑起来就像托着一团棉花,毫不费力的模样,惊呆了一众花痴。


  12、第三食堂二楼、日


  秋硕和金灿面对面坐着,桌子上两份手擀面,秋硕拿筷子一点一点将自己碗里的葱和肥肉挑出来丢在桌子上。

  金灿瞪着眼,一副看耍猴的表情盯着眼前的奇葩,然后看见一个大美女端着盘子站在秋硕旁边,干净利落地在他右边坐下来。

  金灿:嗨,美女

  美女压根不搭理,直接无视,脸向左侧下斜四十五度,说:还没挑完呢?

  金灿脸上一阵失落,在面汤里照了照自己的长相。

  金灿:你们认识?

  美女嘴角有颗浅浅的美人痣,金灿看得一哆嗦,两眼冒贼光。

  美女:你是他舍友吧,我叫秦雪,跟秋硕是高中同学,也是这一届刚入学的,自动化专业的。

  金灿在心里默默骂了秋硕一千遍,看着到现在还保持沉默的秋硕,问了句:秋硕,还要我等你不?

  秋硕:你先走吧。

  四个字冷得掉地上都能摔成八块。

  金灿心里又开骂了:真是重色轻友啊,哪怕你象征性的挽留一下也好啊,我还能真的留下来当电灯泡,瞅你这抠搜的样吧。

  秦雪:你是木头吗,见了我也不说话,还是说我就那么招人烦?”

  秦雪坐到了秋硕的对面,两眼直勾勾盯着,像是审问犯人,可是语气里又透着无奈和哀伤。

  秋硕:你怎么也在这里?

  秦雪:再装还有意思吗,我可是早就听说材料学院有个助人为乐的大帅哥了,一下午都听我们宿舍几个花痴议论你,你敢说你不知道我在这个学校?

  秋硕(秋硕的表情很无辜,窦娥一般):真不知道。

  秦雪:那好,我问你,为了冯青你放弃去北航,选择来济南就算了,可本来你填的志愿是自动化,为什么提交前又临时改成了高分子,你敢说不是为了避开我?

  秋硕:你想多了,我跟你又没仇,至于为了避开你就这么委屈自己吗?

  秋硕收拾自己的碗筷就想走,秦雪眼疾手快,一把将他又拽了下来。

  秦雪:以前的事我不过问,要是放在三年前,我绝不会打扰你,可是如今冯青已经不在了,你不能总是活在回忆里吧。

  秋硕的眼睛里涌出厚重的悲哀,仿佛周围的世界瞬间暗下来,沉下去。

  秋硕: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剩下秦雪一个人坐在那里。


  13、333宿舍内、夜


  社管科的一个大白胖子拿着查寝单破门而入,看上去年过四十,却是面白肤净,头发乌黑油亮,大中分,俨然一个香港警匪片里的地痞流氓。

  房间里众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都将被子拉到了脖子以上的位置,唯有程威的床上没人。

  白胖子:舍长是哪个?过来把你们宿舍的几个人名重新在我这里登记一下,以后每天过来签个到。

  几个人面面相觑。

  胖子指了指金灿:就你吧。

  窗外的天空也渐渐黯淡下来,月亮比前几天大了许多,仍是弯弯的,稀疏的星辰散落在角落里。

  李晟:金灿,你说秋硕跟一个大美女在一块?

  金灿:绝对是个美女,材料学院的女生跟人家根本没法比,不在一个档次上。

  李晟:可即便如此,秋硕也该回来了,现在都是十点了。

  朱奕欢(嘿嘿笑着):要你多管?我看,八成出去开房了。

  金灿:应该不会,我看秋硕好像很不待见她似的。

  程威:就是,再说了,他就不怕查寝的?

  程威一边感叹着,一边拨弄了两下吉他,发出的噪音极为响亮。

  王远探出头来:你们不懂了吧,美女在侧,其他的都不叫事,这年头还有什么事会比约炮更重要?

  宿舍门被人轻轻推开,秋硕像一个幽灵一般闪了进来,床上那几位顿时闭嘴,眼瞅着秋硕飘进洗刷间,接着传出哗哗的水流声。

  程威:擦,我还以为又是推销的。

  朱奕欢压低声音:你们说秋硕是不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我记得军训的时候,教官牛逼轰轰的把秋硕叫出去,几分钟回来就蔫了。

  王远:我也这么想,你看他这气质,不像是咱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啊。

  金灿:你家富二代穿一身杂牌子衣服,从头到脚加起来没两百块钱?你家官二代入学报到连个接送的人都没有?

  程威扔掉吉他,神秘兮兮:也不一定,富二代也有不喜欢炫富的,官二代也有习惯于低调亲民的。

  洗刷间的门再一次打开,秋硕自顾自爬上床,从床头书架上抽了一本《平宋录》,把头埋了进去。

  五分钟之后响起了敲门声,得到回应之后从门缝里探进一个脑袋来:请问有需要耳机的吗?

  异口同声:不要。

  门后的脑袋立刻消失。

  李晟(感慨的语气):唉,等军训完,我的美好大学生活就要开始了。

  李晟随即戴好耳机,把脑袋缩进被窝。


  14、教室内、日


  这是高分子的第一次班会

  班主任李高普咧着大嘴,一口济南方言:都到齐了哈,这个,咱们今天啊,是第一次开班会。之前呢,为了方便,我临时指派了一个代理班长,当时啊,对你们都不了解,我就按照入学的高考成绩,找了我们班的第一名,蒋顺同学,但是啊,他似乎不太擅长管理班级日常的工作,另外他也向我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不愿意当班干部,既然这样呢,今天就重新选一名班长,你们可以自荐哈。

  李高普说完后有长达三分钟的冷场。

  李高普:我看看成绩单上,第二名,秋硕,你想不想当班长啊。

  秋硕想都没想,直接回道:不想。

  接下来是五分钟的冷场。

  李高普:这个班干部啊,首先是对我们班里的同学服务,是一个奉献自己的工作,另外呢,还要协助我们老师,是沟通我们师生之间的一个桥梁,但是呢,我们不会让你白白付出,以后有校级或者省市级的各种优秀学生评比啊,我们都会优先考虑班干部,另外呢,等到参加工作的时候,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加分项,而且这还是一个非常能够锻炼能力的工作……

  后排一个高胖子毛遂自荐了,他叫齐晖,隐晦地表达了自己老爹是个镇长之后,他就成了班长。

  另外选了一个叫薛雅的女生做团支书,长得普通到了路人甲的地步。

  李高普总走后,众人还未散去,门口传出清晰的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响,随即一个浓妆艳抹的学姐出现在教室门口,半斤粉底让她的肤色看不到一丝色差,口红是猪血一样的红色,头发拉了直板,好在衣服穿的保守一点,短裤没到大腿根,上半身如果是正面直视的话,貌似也不会看到乳沟的全貌。

  学姐:明天下午六点半,我们材料学院在机电楼B座502举行迎新晚会,记得都要参加哦。

  学姐说完抛了一个妩媚的笑脸,然后转身,肥圆的屁股一扭一扭,配合着高跟鞋哒哒的声响,那条曲线渐渐淡化出众人的视野。

  “真骚”

  “狐狸精”

  班里硕果仅存的几个小矮人女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飞机场,上排牙使劲咬了咬下嘴唇,丢下这几个评价,愤愤地出了教学楼,剩下后排的男生,哈喇子流了一地,还有唾液流过喉结时微妙的声音。


  15、机电楼阶梯教室内、夜


  学生会主席林冲:各位师弟师妹好,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我代表材料学院的师兄师姐欢迎你们的到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林冲一脸期待等着掌声,现场却是鸦雀无声,林冲只得干咳了一声。

  (昨天下达通知那位)学姐立马递了一个水杯过来,满眼秋波,含情脉脉,林冲略显尴尬的接过来,恰在此时掌声雷鸣,林主席顿时一脸尴尬。

  学生甲:看见没,那女的,是学生会宣传部长,也是林冲那个班的团支书,林冲是班长。

  学生乙:怪不得呢,我早就听说大学班级里的班长和团支书基本都是配对的,果然啊。

  班长齐晖,心里莫名的抽了一下,冒出丝丝冷汗,他看似无意的在人丛中搜寻着,好容易才看到了团支书薛雅,

  某师兄:学弟学妹们,作为你们的师兄学长,我必须真心实意地给你们传授一下大学生活的经验,除了谈恋爱这件必修课,我要说的是必须学会跷课,与其浪费时间在课堂上还不如逃课出去逛街,和你的另一半培养感情,或者去网吧打游戏,跟你宿舍的哥们切磋技术,一定不能把自己仅剩的最美好的青春时光浪费在教室里,毫无意义,除非你真的打算读博,那我不拦着你。

  那位仁兄终于在众人轻重不一的呼噜声中下了台。众人陆续退场,秋硕看了看手机,差不多九点了。

  公厕里,浓重的尿臊味让秋硕不得不皱了下鼻子,灯也不太健康,忽明忽暗,秋硕站在小便池旁边。这时候一阵手机铃声乍然响起,就在背后,吓得秋硕手一抖差点湿了裤子。

  蹲坑的仁兄接了电话,声音透着便秘的痛感节奏:唉,咋了,你说申请出国留学的事啊,别提了,真是悔不当初啊,其他的程序都没什么问题,关键就是我大一时候的统考成绩啊,实在有点看不下去,早知道这样,当时实在不应该天天跷课出去上网,这么好的时光都浪费了呀。

  秋硕:孙子。

  秋硕骂了这么一句,提了裤子就走了,因为他听得真切,蹲坑的就是刚才在讲台上极力怂恿他们跷课出去逛街上网打游戏的孙子。


  16、宿舍内、日


  班长推开门,探头进来,里面静悄悄的,虽然是大白天,窗帘遮挡下,里面黑漆漆的。

  班长:你们宿舍的都选课了没。

  李晟在床上翻了个身:好像就剩下秋硕了吧,这家伙昨天一整天除了上课就没见人影。  

  王远:他看上去不太合群啊

  朱奕欢躺着伸个懒腰:要不给威哥打个电话吧,他应该就在网吧,让他帮秋硕选一下,估计还没人通知到秋硕呢?


  17、机电楼网吧(电子阅览室)、日


  程威举着手机:你丫现在才说,好课都让人选干净了。

  程威在屏幕上仔细寻找,最后选定了体育课踢毽子。


  18、体育场、日


  晴空万里,下午两点,阳光温暖得过分厉害。

  秋硕穿了一身明蓝色高中校服出来。

  体育场边上,金灿拍了拍秋硕肩膀:我说秋啊,你这身校服三年没穿够?

  秋硕给了他一个白眼。

  体育场上集合了各种队伍,打篮球的,踢足球的,排球,羽毛球。秋硕瘦削而挺拔的背影,穿过人群,停在了体育场西北角。

  体育老师(矮个):同学们,赶快集合,站好,我们今天是第一节体育课,就不打算正式上课了,我们的训练任务从下周开始,今天就是简单的认识一下,之后随意活动。

  一个胖子(小声嘀咕):不就是踢毽子,还有任务?

  体育老师:怎么着,有意见啊这是?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不是自愿选的我这门课。就你,第四排左数第六个。

  胖子没动。

  体育老师:那个胖子,怎么,你那么大声还以为都没听见呢。

  胖子终于走出队列。

  体育老师:你是不是觉得踢毽子太简单了?来,你先踢五十个,中间不能掉下来。

  体育老师将手中一个长毛毽子塞给胖子,胖子的嘴角极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

  人群声音:一,二,三,四……哎呀,可惜了。

  胖子的脸色相当难看,鼻洼鬓角都湿了,还是继续。

  人群声音:一,二,三……

  胖子做了三十一个,但还是掉了下来,红黄相间的羽毛擦着鼻子尖过去,顺利避开他的右脚,轻轻落在地上,胖子双眼满含希冀的望向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行了,还不错,我以为你也就能踢十几个呢。踢毽子啊,不光要有体力,还得考验你的平衡能力,首先单脚站着的时候要稳,稳如泰山,另外就是灵活能力,考验你对四肢的支配,我们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就以连续五十个为合格标准。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体育老师:下节课上课的时候,你们自己准备毽子,另外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体育课是一年一选,这学期你们选了我的毽子,下学期就不用选别人的课了,至于下学期学什么,到时候再说,算是给你们留一个惊喜吧。

  秋硕百无聊赖地溜达到了操场外围,贴着铁丝围栏站了会,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

  “秋,秋,来打篮球啊。”

  顺着声音寻找源头,隔了两道蔚蓝的篮球架下,秋硕看到了李晟的脸。没搭理,他所幸坐了下去。

  程威:秋,来啊,玩玩排球?

  程威的声音就在秋硕的背后,秋硕懒得搭理,站起来往东南角走去,刚迈出脚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住了,迎面是朱奕欢和王远善意十足的两张淫笑着的脸。

  秋硕心里想: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秋硕忽然乐了,他看见王远丰满的身躯艰难地去追赶流星似的足球,画面感倍感和谐。


  19、宿舍内、夜


  王远:什么?你丫竟然看上陈曼了?

  王远对着李晟嘶吼:我说哥们,咱不至于这么饥渴吧,刚开学那会你不是还眼光挺高,说咱班里资源太差,必须得去外部引进啊,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大逆转了,你丫一点原则也没有啊,再说了,那个陈曼除了个子高点,屁股大点,也没啥啊,那张脸长得我看了十遍也没记住相貌,你到底看上她啥了?

  朱奕欢:这个你就不懂了,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王八眼里出绿豆啊。

  朱奕欢故作深沉,一副情场老手指点江山的欠揍模样。

  李晟:草,再胡扯我阉了你。

  李晟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还是笑着:不过你也说的有点道理,就那天上体育课的时候,你们没主意吧,她也选的篮球,不过跟我不在一个队里,我真不敢想,一个女生投篮的时候那么好看,而且投的还挺准,最要命的是她脚落地的时候正好回头对着我笑了,妈的,果真春风十里,抵不过她回眸一个浅笑啊,老子真是醉了。

  李晟一说起陈曼就眉飞色舞,满口唾沫星子喷了一地。

  王远:你这一头热有毛用,那边是什么态度啊?

  朱奕欢:这个你就显得不够专业了,且不说咱们晟哥这条件,要身高有身高,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标准的鲜肉啊,有一个能拒绝这诱惑?再说了,就是那边暂时不表态,凭咱晟哥这条件,只要略微勾引勾引,还怕她不缴械投降?

  王远:奕欢,你那么情圣似的一个人,看上谁了?

  朱奕欢:你还别说,我呀,真就有了目标了,只不过我还没展开攻势,是别的专业的,你们都不认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拿下,到时候给你们介绍介绍。

  王远:我也有目标。

  朱奕欢:谁啊?

  王远:你们不认识,也是别的专业的。

  朱奕欢:金灿呢?

  金灿正在看书,听到问话也没抬头,:我呀,我这四年得好好给自己充电,暂时不考虑这个。

  朱奕欢(很惋惜):唉,可惜了,这么好的模样。这么说咱们宿舍里就你和威哥两个光棍了。

  王远:可不能这么说,我给你们分析分析哈,首先呢,就从那天金灿的描述和最近几天秋的表现来看,那个我们还未谋面的美女不一定是秋的姘头。另外呢,咱们威哥也不一定就有了相好的,所以说,现在讨论几个光棍还不靠谱。

  朱奕欢:这个好办,威哥回来可以拷问他。

  金灿:那,你敢拷问秋?

  王远:这个嘛,对付秋这样的不能来硬的,要靠脑子。

  金灿:你有计谋?

  王远:暂时没有,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从他的生活中追查蛛丝马迹。

  王远往下探头:威哥咋还不回来。

  李晟:除了网吧还能去哪?


  20、校内路上、夜


  程威:接你?你在哪呢?

  女友小芹:都快到你学校门口了。

  程威(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宿舍楼,灯火通明):到我学校门口?别闹啊,这都半夜十二点了,赶紧睡觉吧,睡不着的话就跟你寝室的姐妹聊聊天。

  芹:还姐妹呢,一到周末哪个还会窝在宿舍啊,也就我一个孤家寡人,再说了,我也没跟你开玩笑,真的到你门口了,我下午坐汽车来的,火车票没买上。

  程威呆了一呆,随即掉头,脚步加紧。


  21、学校东门、夜


  门卫室已经关了灯,大门锁上了。

  程威武看了看不很高的铁栏围墙,悄悄摸到一个僻静而幽暗的角落,手脚并用,从墙上翻了过去。


  22、校外路上、夜


  程威:你在哪呢?

  小芹:我都看见你了。

  程威挂断电话,转身便看见拖着大箱子的熟悉身影。

  程威:你怎么半夜过来了?明天也行啊,再说也不给我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去车站接你啊。

  小芹含情脉脉,小眼神透着幽怨:这不是想你了嘛,你又不去看人家。

  程威:这大半夜的,先找个地方睡觉吧


  23、旅店门口、夜


  二楼宾馆门外的彩灯牌子一闪一闪的,宾馆的老板娘在前台趴着睡着了,极为响亮地吧嗒了两下嘴。

  程威武拍了拍前台的木板。

  老板娘:哟,住宿啊。

  老板娘笑了笑,然后给了两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程威武掏出钱包来,抽了两百块钱,再抽,脸色就变了。

  程威武转身面对小芹悄声:没带身份证。

  小芹也压低声音:你别看我,今天坐的汽车,出门赶得急,所以……

  程威立马堆出一脸的笑褶子,转身对老板娘:姐,我出来的着急,把身份证落在宿舍了,你看这么晚,我女朋友大老远过来的,您帮个忙吧。

  老板娘(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行吧,看你俩也是正经的孩子,够坦白的,也就是遇到了我啊,给,这是房间钥匙。

  程威武道了声谢,屁颠屁颠拽着媳妇的手进去了,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昏暗,营造出的别样氛围恰到好处,不知是不是老板娘的特意安排。


  24、旅店房间内、夜


  程威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裹了浴巾出来,露出不很明显的四块腹肌:小芹,去洗澡吗?

  小芹斜眼含情脉脉,没说话,只是拿手指头勾了勾程威。

  程威:别胡闹,赶紧洗洗澡,我困死了。

  等小芹擦干头发上床的时候,程威已经处于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

  小芹在程威的左胸口使劲掐了一下:快起来,别装死。

  程威:你干嘛?

  小芹:干嘛,我这么大老远跑来看你,就不能聊聊天?

  程威:这不是还有明天吗,我今天是真的困了,乖,赶紧睡觉,明天带你出去玩。

  程威硬逼着自己躺下,脑袋里回荡着高中同学跟他说的话:和女人上床这件事啊,虽然都说女的吃亏,可是咱老爷们也不能太掉价,女人不能惯着,哪能她说想要你就给,真要那样,以后就没了主动权,你得抻着,挺着,吊着,等你把她的火给勾上来,那样就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了。

  小芹懒洋洋地趴在程威的身旁,一只胳膊环在他的脖子上。

  小芹: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程威的脸红扑扑的,像是喝醉了酒,小芹的手一搭上来,他就跟受了电击似的,心口燥热,胸闷气喘。

  小芹娇滴滴贴了上来,口里喷出来的气正撞在程威的后耳根子上:是不是感冒了?身体不舒服吗?

  小芹心里想:该,让你丫死装,老娘今天还就淡定了,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程威心里暗骂:这妖精,摆明了寒碜我,绝对不能搭理她。

  灯光渐渐柔和起来,一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程威闭着眼,耳朵里却传来隔壁的呻吟,女生的娇喘和男生的粗喘交替而来。

  程威心里愤愤地骂着:靠,这墙难不成是报纸糊的?

  片刻之后,程威忽然觉得浑身犹如火炭一般,血脉喷张,那股邪火忽的一下子冲到了脑门。

  程威心里想:不行,绝不能阴沟里翻船。

  程威嗖的一下跳下床,躲进了洗手间,拧开淋浴的冷水开关。


  25、趵突泉公园、日


  程威的眼眶发黑,病怏怏的,斜靠在亭子边上。

  小芹:你怎么了?

  程威:芹啊,我估摸着是感冒了,头有点晕。

  程威这一张口,嗓子跟破锣一样一样的。

  小芹把手放在程威的额头上。

  小芹:一会吃完饭,我陪你去宾馆休息吧。

  程威:不用,感冒而已,小事,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明天就走了,怎么着也得带你去玩玩。

  公园里人很少,很多泉眼已经许久不曾喷水了,一潭潭望过去,水边石块上长满青苔,偶尔会看到零食的塑料包装袋。


  26、旅店房间内、夜


  逛街的战利品被凌乱的放在了床头,程威扎在床上,鞋都没脱,小芹的双眼散发出异样的光芒。

  程威忽然觉得如芒在背,后脖领子一阵阵发凉,这是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有些时候,男人的预感并不输于女人的所谓第六感。

  程威:你在这等会,我下去买点感冒药。

  小芹愣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程威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小芹攥紧拳头:混蛋,回来有你好受的。


  27、333宿舍内、夜


  程威躺在床上,被子蒙住头。

  朱奕欢:你说你小子昨天晚上去哪了,也没来个电话汇报一下。

  王远:网吧里通宵的可能不大,据说学校里的网吧最便宜的方式不是晚上通宵,而是早晨七点去,玩一上午,到十二点,似乎才几块钱。

  李晟:那就剩一种可能了,出去开房了。

  金灿:可是跟谁呢?他一个人开房那不是有病啊,可是最近也没看见他跟哪个妹子走得近些,难道我们的威哥饥渴得受不了,出去找了鸡?

  王远:秋,你猜猜,他能去哪。

  秋硕:我不参与这种无聊的话题。

  李晟:怎么能说无聊,这是我们的同学兄弟啊,万一威哥被劫了色,岂不是我们333的耻辱?

  朱奕欢(探头对着程威的床):威哥,别想装死混过去哈。

  程威的头晕立马轻了一半:陪我女朋友呢,咋滴?

  程威也理直气壮了。

  王远(笑得一脸奸诈):爽不?

  程威武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反问:什么意思?

  李晟:再装就没意思了。

  李晟一把扯开程威的被子,露出一张略显惊慌的脸。

  程威:还行吧。

  声音明显的彰显了自己的心虚。

  朱奕欢:哎,我说哥们,你坚持了多久啊。

  程威:滚。

  程威咬牙切齿。

  王远:都是男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除非你没挺几分钟就完事了。

  程威:老子半个小时。

  金灿:靠,可以啊兄弟,够猛,你丫今天才对得起你爹给你起的名字。

  程威赶紧吃了两粒感冒药,再次用被子蒙上头。

  王远:哟呵,至于吗,你这一晚上多少次啊,都虚到吃药的份上了。

  随后又是一阵淫笑,可是程威没敢回应,只是装死。

  程威武刚在床上缓了没有五分钟,小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那头满满的火药味。


  小芹:你到底死哪去了?

  程威:哦,我刚在校医院打了针,正好碰见宿舍的,一块回来了。

  小芹:你回宿舍了?

  程威:嗯,别等我了,明天早晨去找你,好好休息吧,挺累的。

  程威不敢多说,自己先挂了电话。


  王大远:你丫逃回来的啊,我还以为你媳妇走了,你才回来,这是几个意思,一夜销魂就受不了了,那样的话我看你也没有多威武啊。

  程威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继续装死,把头埋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李晟半坐起来,回头看了看程威,张了张嘴,但是没说话,又躺下了。


  28、商业街某旅店楼下墙角,日


  程威在打电话。

  程威:芹啊,你在哪,怎么退房了?

  小芹:我回去啊,本来就是今天走的,要不然明天班主任的课赶不上,会扣分的。

  程威顿了片刻:那也不至于这么早吧,我还想上午陪你逛逛,下午送你去车站呢。

  小芹:有什么好逛的,你不是感冒了嘛。

  电话那头没声音了。

  程威抬头看了看刚升起不久的太阳,阳光很好。

  程威的眼睛慢慢睁大,因为金灿的脸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金灿:你咋回事,怎么媳妇都跑了?难道是威哥太猛了……

  下面的话已经被程威一拳打回去了。

  金灿:你丫不会是霸王硬上弓吧?

  程威颇为沮丧的样子,忽然一声长叹:妈的,老子根本就没动她。

  金灿:没动?

  金灿把眼睛尽量瞪到规则的圆形:你丫不是说跟她在一张床上睡的?

  程威:是,是在一张床上,而且当时她也想跟我做,可是我没动,就这么硬挺了一晚上。

  金灿(神秘莫测的表情):哥们,你那方面有问题?

  程威:滚,老子只是不想第一次那么仓促,只是心里没准备好,本来跟她确定关系就没多久,这次又来的这么突然。最重要的,我原本是这样想的,做男人的就得显示自己的大度,我想着自己矜持一点,让她知道我对她的尊重啊。

  金灿:我靠,你没病吧,这种事,爷们怎么还需要矜持,明白告诉你,老爷们一旦矜持了,对女的来说那不叫尊重,用你们北方话,就俩字,膈应。

  程威:真的?

  金灿:废话,你不用想了,现在啊,你在她的眼里只有三种可能,第一,你性无能,第二,你有了新欢。

  金灿说到这忽然停住。

  程威看了一眼:第三呢?

  金灿:你是个GAY。

  程威:怪不得啊。

  金灿:怪不得什么?

  程威:刚才打电话的语气冷得要死,就好像跟陌生人说话,我就觉得我们俩要完。

  金灿:完了就完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想开点,兄弟。

  金灿尽力抚慰程威心灵创伤的时候,他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金灿嘀咕:今天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