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解读的系列作品《草香诗经》等,最初刊发于银河悦读中文网站。这是对古典文学经典《诗经》详细而独特的解读文章,包括《草香诗经》《木香诗经》《奔走诗经》《匍匐诗经》等。

   作者李继红用将近一年时间,完成了对古典精品之作《诗经》的解读,形成《木香诗经》《草香诗经》《奔走诗经》《匍匐诗经》《跃动诗经》《游动诗经》,作者积多年之功,用现代人的思想感受与审美情怀解读经典之作,在认真阅读阐释《诗经》原文的基础上,使用与动植物有关的文学史料、医学史料、植物史料以及动物资料等,详略得当的为读者解读了《诗经》文本中的植物、动物、花草、昆虫,还原了古人浪漫唯美的生活情形,也使那些沉浸在尘埃中的经典名篇,走出尘封的历史,走下高高的书架,来到普通读者的书桌;那些晦涩难懂的古老诗文,也借助作者通俗易懂的文字、趣味横生的古典诗词与散文,焕发出现代的光芒,变得易读易懂。

  《诗经》共有305篇,李继红的解读作品就有189篇之多,作者用分类的形式对古老的经典文本进行了现代的阐释和梳理,用现代人的语言和现实生活中的事例予以解说和印证,这就使高雅的文学作品进入到普通读者的阅读视野,使古老的文学作品变得具有现代意义,这是用现代人的视角、现代人的情感、现代人的解读方法,诠释古典作品的有益尝试,有文学普及意义。 


                                                          一


   在古代,《诗经》并不称“经”,只称《诗》和《诗三百》,人们普遍认为称作《诗经》是从孔子开始的,他阐释诗的效用时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这里的“鸟兽草木”指的就是出现于《诗经》中的花鸟虫鱼。孔子把鸟兽草木提升到能使人了解生活常识、知道人情物理、懂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道理的高度。由此可见它在圣贤心中的位置。其实,出现在《诗经》中的动植物比比皆是,其中植物有70多种,树木有30多种,兽类有30多种,鸟类有30多种,鱼类有10多种,虫类有20种左右。这些被文学家、史学家忽略的因素,作者予以重新解读,使之焕发出新的文学生命。

  《诗经》六艺中,风、雅、颂是内容,系列作品的解读几乎涵盖了国风、大雅、小雅、商颂中所有篇章。《草香诗经》共有文章75篇,是对于草本植物的说明;《木香诗经》有45篇,是对木本植物的解读;《飞翔诗经》31篇,是对凌空飞翔的鸟类的解说阐释;《奔走诗经》22篇,介绍了诗经时代的动物;15篇《匍匐诗经》是关于爬行动物的解读;水中游动的鱼类,作者合为一篇,用《游动诗经》命名。 

  《草香诗经》中,李继红诠释的古代植物,既有人人熟悉的观赏植物荷花、芍药、凌霄花,又有食用植物白蒿、葫芦、荠菜、蔓菁、甜瓜、韭菜、水芹等,有农作物麦子、黍子、黄米、豆、稻等,又有极富药用价值的甘草、益母草、泽泻、艾草、枸杞、车前草、苍耳等,有生命力极强还可食用的野草,如荇菜、葛藤、蒌蒿、蕨、田字草、白茅、苦菜、野豌豆、灰条等,有可做衣服的葛藤、苎麻,还有可以作为燃料以及只用作象征荇菜等。当然,也有毫无用处就按照自己的天性随意生长的狗尾巴草、狼尾巴草以及牛尾巴草。总之《诗经》中涉及的植物,作者全都予以解释。

  《关雎》被收在第一篇,属于国风,抒发了情犊初开的贵族男子对采摘荇菜少女的渴慕。公子爱淑女而又求之不得,只得反复咏叹。睹关雎、荇菜而起兴,将恋爱与结婚的愿望寄托于想象之中,并用诗歌写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这首来之民间的诗作,想必古人写作时一定如《毛诗序》所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对这百姓耳熟能详的优美诗句,作者也把它作为系列解读的第一篇,且起名为《第一朵爱情花一一参差荇菜》,文章开篇即说“哪里能想过荇菜会是爱情花,而且是中国诗歌记载以来的第一朵爱情花。”文中,作者既赞美象征爱情的荇菜,更肯定那可以自由抒发情感、未被教条束缚的年代,肯定自由的爱情,由此拉开她系列解读作品的序幕。

   此后,作者一发不可收拾,写下了关于《诗经》动植物的许多文章。她肯定绵延无边的葛藤,认为古代的葛藤,除了用来做衣服之外,还表达相思讥讽丑行(《长长的葛藤》)。阅读关于葛的诗作,不能不佩服古人想象力的丰富,生活情趣的高雅。一条普普通通的葛藤,竟然被他们赋予浓郁的相思之情人文之意,在古诗古文中一经出现,就带上明显的感情色彩,跟古人的生活、感情有了千丝万缕的瓜葛。在李继红看来,古人浪漫、唯美,看到葛藤想到爱情,今人务实、唯物,制作葛藤制品解酒、美容;古人重形,从葛藤交错缠绕的姿态演绎出浪漫美好的爱情寄托,今人重实,从葛藤、葛根的生物习性发掘出它的药用价值。作者用丰富的知识、清晰的思路解读祖先的文字,使得这些优美的古诗走出象牙塔走出高校课堂,进入普通读者的阅读视野。

   水陆两生、南北皆有的野草蒌蒿没有漂亮的外形,却有显赫的身世(《野草无数我只取蒌蒿——蒌蒿》),《诗经﹒汉广》中,它是迎娶汉水“游女”必备的柴薪,宋诗里它是食之恰当的蔬菜。在女作者笔下,蒌蒿从先秦一路走来,用它极其朴实的外形,用它可食可燃的植物习性,征服了无数文人墨客,这使得它无论在民间歌谣还是诗人笔下,都得到很多赞美,《诗经》称它“翘翘”,陆玑说它“食之香而脆美”。其实,无论是《诗经》、苏轼还是陆玑笔下的蒌蒿,都处于即将被人遗忘的尴尬境地,是本书作者李继红,深入古典文学宝库中,及时梳理出这些经典之作,用现代人的审美标准与思想情感做了细致的解读和阐释,这就使古典作品焕发出新的文学光辉。

   古人把日子过成了诗,把普通的花草树木看成能传达情感的象征物,依据植物的外形特征以及生物习性,赋予其不同的思想内涵,于是,荇菜可以表达爱慕,卷耳能够言说思念,葛藤象征兄弟情深,荩草里蕴含着对丈夫的思念,葫芦中包含着对丈夫的专一,巴天酸模如同美男子。那个没有荇菜嫩绿的外表、也没有葛藤长长藤蔓的芣苢,就在人们以为它不能象征不能表情时,诗人却从它最普通最卑微、生命力最旺盛的植物习性中,发掘出另一面:芣苢可以祈福求子!这使我们不得不佩服古人生活情趣的高雅,不得不佩服他们生活态度的积极:任你什么植物,都能从中找到可以象征可以类比之事。也许古人看重的是芣苢那顽强的生命力吧。此外,还不得不佩服作者李继红传统文化功底的扎实,写作视野的开阔。对于《芣苢》已经做了清楚的解读和阐释了,她竟然还从浩瀚的古代典籍中,找出与之相关的史料,用医学知识、文学知识、民间传说、将领故事,进一步梳理由芣苢这一古代名字转为车前草这现代名称的经过,这使文章既有知识性又有趣味性。文末“我更愿意这样理解《芣苢》,本来就是民歌,一定会直抒胸臆,用不着表达自己的美好愿望还遮遮掩掩”的结论,更是传到出作者的审美思想和情感内涵。这也是作者的爱情观。

   就这样,《诗经》那些用来表现爱情、表达思念、展示生活情趣的浪漫多情的诗作,那些能吃、能烧、能用、表达讥讽、指称时弊的花卉走过千年时间,越过千年空间,经过解释,焕发出新的生命力,有了现代意义的精神内核,走进读者的阅读视线,变得亲切、自然、浪漫、唯美。

  树木是与民众生活不可或缺的因素,有人的地方就有树木,《诗经》中描述了上古时代许多树木,盛产果子的果树如桃树、梨树、李子树、猕猴桃树、石榴树、枣树,作为观赏的梅树、柳树,生长在山野的荆条等,无论居于庭院还是长于山野,一旦出现在作者笔下,便褪去遮蔽焕发生机。

  《诗经》极具浪漫主义色彩,作者也为其笔下的每一朵花卉、每一棵树木、每一种动物、每一个飞虫,起了优美且诗意的名字:《梅自多情——梅》、《杨柳依依——柳树》、《甘棠遗爱——棠树》、《苌树婀娜——猕猴桃》、《凤凰栖梧桐——梧桐》等。

  《木香诗经》共有45篇文章,作者歌咏用以指称兄弟的棠棣;赞美生长山野却借召公而盛名的棠梨;肯定历来被人称颂的柏树;盛赞松树傲雪凌霜、不畏严寒、四季常青的高风亮节;而对遍及风、雅、颂出现20次之多有着非同寻常意义的桑树,更是不吝笔墨,全方位解释。《木香诗经》第一篇《桃:桃之夭夭》, 是一篇用现代人的思想感受与审美情怀解读古典精品的短文,文章开宗明义,起笔直奔主旨“《诗经》中提到桃的地方有四处,《周南·桃夭》《召南·何彼襛矣》《魏风·园有桃》《大雅·抑》,我最喜欢的当然是《周南·桃夭》”,之后集中笔墨联系现实分析阐释《周南·桃夭》,这使文章有详有略详略得当。《诗经》是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文中常借香草、奇花、异树寄托爱慕之情,表达赞美之意,在作者看来,“桃树”就是其中最具典型意义的一例。“桃树”是古典诗词中常出现的意象,在神话传说、民间文学中,也时常能看到对它的赞美与肯定。《周南·桃夭》是民间百姓对出嫁女子的婚礼祝颂诗,作者用今人丰富的思想、个性化的语言解读古代经典,把弥漫在诗中浪漫唯美的场面,解释的淋漓尽致,美轮美奂。这是一种很有意义的尝试,是对经典文学的现代解读。

  《诗经》时代真的是崇尚自由的岁月,男女的婚恋遵循的自由、健康、优美、不违背人性,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约束与限制。今人的生活与婚恋正变得越来越功利,今人正在慢慢走出古人的诗意追求,忘记了生活的从容与美好。李继红从古老的《诗经》里,从优美的古典文学里,挖掘出这些经典之作,用女性特有的细腻与温婉,对这些充满浪漫之情的文章,进行富有现代意味的解释和说明,给浮躁社会中快节奏的现代人,提供了一个放松心情的阅读文本,这是极有意义的写作活动。

  《诗经》中,古人还写到了动物、鸟雀、鱼虾以及昆虫,在一般的文学鉴赏中,除了《硕鼠》等少数篇章外,人们较少提及与飞禽走兽有关的《诗经》文本,因此这些同样蕴含着先祖审美情趣、生活态度的作品,就被合理的遮蔽了。作者深入到305篇作品中,用详细的笔墨为读者还原了那些出现在经典中的动物。这就有了《飞翔诗经——鸟的诗经》、《奔走诗经——兽的诗经》、《匍匐诗经——虫的诗经》以及《游动诗经》。    


                                                           二


  《诗经》六艺中,“赋、比、兴”是指《诗经》的艺术手法,对此,朱熹《诗集传》认为,“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比是“以彼物比此物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即:“赋”是铺陈直叙,“比”是用事物比喻所抒写之意,“兴”是托物寄情。赋、比、兴是一种叙事、状物、抒情的写作手法,这是汉代以后总结出来的,它也成为人们遵循的写作原则。

  也许是受《诗经》影响,李继红的系列解读文章,其写作手法与《诗经》类似,许多作品是以兴起笔,先说他事,仿佛与所言事物无关,但实际上这是先为即将出现的歌咏植物、动物做铺垫,在交代清楚写作缘由,渲染好与所要描述的花鸟虫鱼相关的背景知识后,再接着或详细或简略的阐述解释。《如翚斯飞——野鸡》一文,作者提笔不说《诗经》,不说野鸡,而是谈生态,“这两年生态转好,”以此引出失而复得的野鸡,是啊,只有大自然回复到适合鸟雀生长的环境,野鸡才会在“山林、田野常见”,这样的开头方式与《诗经》相似,《邶风雄雉》一诗就是典型的睹物起兴,该诗原本是表现女子思念出门在外的丈夫,起笔却说“雄雉于飞,泄泄其羽”,竭力展示野鸡羽毛的华丽、声音的清亮,然后才引出“我之怀矣,自诒伊阻”。使用此类方法的作品还有《鸿飞遵渚——天鹅》《鸡鸣喈喈——鸡》《宛彼鸣鸠——斑鸠》等。这种手法常见于《木香诗经》与《奔走诗经》。

   开篇直奔主题,这是系列诗经的另一种写作手法。作者或直截了当的交代写作缘由,或开门见山的分析解读作品,这种不枝不蔓的写作手法,适合读者急于了解作品内容的阅读心态。《黄鸟于飞——黄雀》,提笔即说“《诗经》中提到黄鸟的地方有五处”,这样不绕弯子的开头方式,直接回应了读者的阅读期待,使得他们能快速进入文本所揭示的诗歌意境,从而感受其或优美典雅或浪漫豁达的艺术趣味。 

   与这种写法相似的是开宗明义,在《千千蕨——蕨》中,作者起笔就说“知道和二三千年前的先辈吃着同一种野菜,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欣喜,是那种久远缠绵息息相关的神秘连接,蕨就是。”是的,现在我们看到的蕨就是跨越时空,从《诗经》逶迤而来的、先祖笔下的蕨。它并不起眼,可一旦与先祖的思念联系在一起,那从远古而来的蕨菜,就有了忧心忡忡、忧心惙惙之意;文章原本简单,可一旦与《诗经》联系在一起,就使短文有了一定的文化含量。使用同样手法的还有《麻—麻能牵情》。 一提起“麻”,估计不少人会不约而同的想到“大麻”,担心读者误读,作者林下蕉客开篇就说,“此大麻非彼大麻”,她认为,麻与大麻的区别在于,前者可食可用,后者则可致幻,属于毒品。是的,《草香诗经》之一的《麻—麻能牵情》,说的就是能做衣服也能吃的食用麻,作者用开宗明义、直奔主题的行文方式,既避免读者误读,又普及了植物知识。

  《木香诗经》系列作品还有一种是先解读《诗经》文本,再引出个人感悟。比如《蒹葭苍苍——荻、芦苇》、《祭祀用白蒿——白蒿》等。

   古人生活是淳朴的,他们常常就地取材,把田野中无处不在的野菜野草,拿来做菜做柴;古人生活是浪漫的,他们常常借用野草、野菜、飞禽、走兽表情达意,或起兴或作比。于是,在《诗经》中,那些普通的植物就有了爱情、吉利的内涵;于是,那些普通的野草野菜,也就穿越时空,走到了现代人的眼前。然而,凡事也有例外,荠菜就属于这例外。它出现在《邶风·谷风》里,古人不用它表达爱情,也不用它肯定亲情,而用它倾诉妇女被抛弃的伤感,并且只有一句“谁谓荼苦?其甘如荠”。真的,荠菜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到古人都不愿多说一句。古人对于荠菜的冷落,也感染了作者,她也“步履沉重,内心委屈”,她在为那个贤惠却遭弃的古代女子抱不平。文章一改往日先《诗经》后感悟的写法,而是先把自己对“荠菜”以及由此想到的“人如草芥”感想,交代清楚,然后才引出《诗经》中《邶风·谷风》,这就使她的《草香诗经》系列,有了不一样的行文方式,形成风格多变特点。 

  《卫风·芄兰》是一首爱情诗,一首吟诵于远古时代的爱情诗作。与《诗经》其他情诗不同,这首诗只有两段,而且是一首女性嘲讽男子幼稚的诗。那是一个婚姻自由的年代,在美丽辽阔的原野,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对自己心爱的男子,借助眼前的碧草芄兰,对他的胆怯不懂爱的情状,做了善意的调笑,她挖苦那个羞怯、不敢表白爱慕之情的男孩子。芄兰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短文一开始,作者就直接告诉读者,“芄兰就是萝藦”,儿时对这植物曾有过浪漫的猜想,而后,才说到《卫风·芄兰》这首情诗,这样使这篇短文既有植物芄兰的基本知识,又有《诗经》的文学色彩。 开头有趣,文中有诗,收结有解。

   从文章结构来看,作者采用了古人的抄书法。抄书是一种文体形式,是依据自己的思想和标准,把别人的观点、结论或诗句抄录于自己的文章内。到了现代文学中,成为现代散文文体的一种创造。著名作家周作人就利用这一文体,丰富完善自己的作品,形成独具特色的现代散文。与他相同,李继红借鉴了这一形式,她以《诗经》为契机,依靠知识的绵延和自己对花鸟虫鱼、飞禽走兽的理解,深入到浩瀚的古典文学宝库中,将与描写对象相关的诗歌句子、散文文句、医药知识,捡其精华,抄录文中,使得作品既有优美的文学色彩,又有确切的文学和科学知识。作者抄录诗文,有时叙述大意,有时摘录原文,参差错落,形成丰富多彩的散文作品。比如,《燕燕于飞——燕子》中,先后引用了乔吉《天净沙·即事》、张可久《凭栏人·暮春即事》、史达祖《双双燕·咏燕》、欧阳修《采桑子》、薛道衡《昔昔盐》、晏殊《破阵子》《浣溪沙》、刘禹锡《乌衣巷》等,这样,一开篇就给读者提供了一个宽旷的知识视野,使读者在领略《诗经》优美诗句的同时,还感受了古典文学的博大精深。

   文化能够传承,因此,《诗经》才能跨越几千年的时空隧道,流传到了今天;动植物也能传承,因此,田野中随处可见的野菜野草,空中飞翔的鸟雀,地上奔跑的走兽,水中游动的鱼类,也随着《诗经》,随着李继红的系列解读流传到了今天。从这个意义看,《诗经》的系列解读作品具有传承中国文化、普及古典文学的作用。


                                                          三 

 

   众所周知,《诗经》是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自结集以来,古有毛诗、韩诗做注释,今有袁行霈、聂石樵做新解,但无论古人还是今人,都把重点放在对诗歌内容、形式以及诗作者的研究探讨上,无人关注与远古先民息息相关花鸟虫鱼上。千百年来,无论是在中国文学史还是现实生活中,其地位之高达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也正因为其地位之高,也使其逐渐淡出读者的视野,变成文人学士书柜中的镇柜之宝,百姓生活中的调味品。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这部积多年之功完成的《诗经》系列作品弥补了这一缺憾。计算机专业出身的作者,用科学的严谨、文学的浪漫,对出现在《诗经》里的花鸟虫鱼、飞禽走兽,做了精彩的阐释和解读,其意义不在于是用诗的形式还是用散文形式解读《诗经》,而在于作者用现代人的思维方式完成对于即将消失的古典文学精品的普及,在于作者独特的选材角度。她没有从人们熟知的内容入手去阅读评析,而是另辟蹊径,选择文中作为抒情、肯定、赞美对象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昆虫作为写作意象,分别从草香、木香、跃动、飞翔、游动等几方面进行了现代意义的阅读和理解。这是古典文学现代化的尝试,是高雅文学通俗化的尝试,是一次用现代人的情怀和感悟、用现代人的审美和语言对古典精品所做的普及和推广。这独特的解读方式,在文学史上也是少数。

   多年来,对于《诗经》的态度出现两种现象,一种在高校在研究所,一种在民间。前常用严谨的学术眼光条分缕析,探讨《诗经》内容形式等严肃问题,研究家们把优美浪漫的《诗经》阐释为厚重的学术著作,使读者望而生畏,也使《诗经》这古老唯美的文学经典远离人们的生活;后者在民间,却因为它的古老、字句的艰涩、语义的高难,使人们敬而远之,尽管闲谈时也会偶尔使用其经典诗句,但却无法认真系统的阅读那些精美的令人感动的诗句。其结果是,《诗经》人人知道,却知之皮毛不知内涵。李继红的《诗经》系列,使束之高阁的古典名作走下高高的神坛,进入普通读者之手,成为人人可读人人能读的文学读物,此后,《诗经》身上神圣、高冷、艰深的面纱,将缓缓落下,代之而起的是通俗易懂,是温馨浪漫,是唯美可亲。于是,经了《草香诗经》《木香诗经》《飞翔诗经》等,我们能知道几千年前的祖先如何生活、如何恋爱。

   《诗经》是古人的文学,是古人的哲学,是古人的宗教,记载着古人的生活情趣和爱情想象。因此,文学家郑振铎说“《诗经》在文学史上给了我们亦不少的抒情诗的珠宝。同时,在中国史学史上,也有极高的价值,因为它把它的时代完完全全地再现于我们的面前,使我们可以看出那时代的生活,那时代的思想,那时代的政治状况和那时代的人们最熟悉的植物、禽兽、鱼类、虫类,以及那时代的人民所用的乐器、兵器之类。这种极可靠的史料是任何古书中所最不易得到的”。 

   系列《诗经》解读作品在银河悦读网站发表以后,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关注和好评,他们纷纷留言表达对这一举措的肯定和认可。有读者认为“《诗经》是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如同野草野菜一样以顽强的生命力传承了几千年。然而,由于时间太久远,能阅读和理解的少之又少。作者创新性地从认识的野草野菜入手,找到了阅读的捷径,打开了理解的大门。原来它就在身边长着,古老而亲切,自然而生动。”

   这是一次用现代人的思想感情、审美情趣、语言风格,对古典文学的经典作品所做的极有意义的尝试,是一次有益的文学普及工作。我们相信,《木香诗经》系列作品也将如《诗经》一样在读者手中广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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