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捧哏

  乙:逗哏


  甲:哎哟老张,咱俩儿可有日子没见面了。

  乙:见什么见呐,烦都烦死了!

  甲:咦,我听说你当上了局长,升官发财了,怎么还烦呢?

  乙:气象局局长,什么升官发财!雨不当茅台喝,雪不当精粉卖,老天变脸比你快。姥姥不亲,舅舅不爱,报准了直顶直,说错了就挨踹。

  甲:得,还挺押韵的。就为这事烦?

  乙:那倒不是,咱就是吃这碗饭的,再委屈也不格外。就因为大学时喜欢上一个气象系的校花,鬼迷心窍改了专业,干了夜观星相的行当。

  甲:哦,这么说弟妹也在气象台?

  乙:疯人院。

  甲:医生?

  乙:患者。

  甲:真滴假滴?

  乙:这事儿哪能随便开玩笑!

  甲:我见过弟妹,虽然不那么那个什么,但是看起来挺聪明的人啊。

  乙:精神病人大都是聪明人。

  甲:聪明人怎么了?

  乙:聪明人就爱钻牛角尖。

  甲:这话怎么讲?

  乙:我爱人大学毕业后,非要去当什么教师。你当教师就当教师呗,待遇也不错,你没事再弄个课外培训班什么的,赚点外快,多滋润?她不,白天上课,晚上备课,研究教学改革,策划教学方案,每天二十五小时呆在学校,学生是亲生的,自家闺女是野生的,扁桃体发炎还要讲课。哎,你见过把西瓜霜当饭吃的人么?我就见过。哎哟妈呀,太恐怖了!这下可好了,剩下我们爷俩儿在家,整个一对儿孤儿寡父,有娘养无娘教。她娘俩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包括那什么。饭都是我做的。还有,她晚上看书备课到十二点,我得不得给她热杯牛奶、削点水果什么的?得不得给她洗脚?得不得给她揉肩捶背?妈呀,说出来我都脸红,每天早晨我睁开眼,看见她躺在我一旁,我经常犯迷糊。

  甲:怎么了?

  乙:这是谁家的娘们儿啊,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

  甲:还真是。那怎么会是二十五个小时呢?

  乙:晚上睡觉还要在我的肚皮上练粉笔字,一练就是老半天。我都习惯了,催眠效果特好,没有还不行了。有时候她出差,我只好自己拿粉笔在肚皮上划拉一阵才能睡觉。

  甲:这可有点夸张。

  乙:这我倒是不特别反对,人家敬业么。要是大家伙儿都这么敬业,这个社会早就好了,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甲:没错。

  乙:可凡事都要有个度。

  甲:这话怎么讲?

  乙:有一天,她在课堂上提问一个土豪的儿子。

  甲:问什么问题?

  乙:说是一斤铁沉,还是一斤棉花沉。小学三年级了,这个问题不算过分吧?

  甲:一斤铁……当然是一斤铁沉一些。

  乙:你,咳咳,你这个智商,就得本山大叔来忽悠你。

  甲:一斤棉花……?哦,一般沉呐?

  乙:你猜土豪的儿子怎么回答的?

  甲:怎么回答的?

  乙:铁沉呗,傻逼!

  甲:嗷,卖糕的!

  乙:校花当场就险些气疯了。

  甲:弟妹是大学校花?我怎么看着……看着不至于啊?

  乙:不,是小学校花。大学校花嫁了个海归,我连手都没碰过,没我什么事。我被人家KO了。

  甲:够凄惨的!

  乙:校花当即就给土豪打电话告状。土豪豪爽地说:“没事,美女老师,等今晚回来我收拾他,明早给你交代!”

  甲:第二天呢?

  乙:第二天一大早,土豪来电话了。

  甲:怎么说的?

  乙:报告美女老师,通过昨天晚上直到后半夜两点多钟的罚站,扣了他每天三百元的零花钱,小鳖羔子总算接受了一斤棉花比一斤铁沉的事实。

  甲:哇!

  乙:校花欲哭无泪,就找到了校长。

  甲:告状?

  乙:不,诉苦。

  甲:校长怎么说的?

  乙:唉,现在的孩子,饭来伸手,衣来张口。

  甲: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乙:你别打岔,你烦不烦,就那么回事呗!

  甲:好好好,你接着说。

  乙:校长说,现在的孩子动手能力就是太差,找台秤称称不就知道了。

  甲:校长水平太次。

  乙:也不是。校长当初是名校毕业的,快六十了,年轻时可是很有名气的教学骨干,全国优秀教师。

  甲:那他是装糊涂?

  乙:也不是。自从当了校长,校长慢慢地就不知道什么轻什么重了。

  甲:也不奇怪。

  乙:校花没找到共鸣,哭着出了校长室,立马给我打了个电话。

  甲:想和你离婚?

  乙:你才离婚呢!校花哭抽抽和我述说了在学校的遭遇。

  甲:你就开导开导、安慰安慰人家呗!

  乙:那是。自己老婆自己心疼。

  甲:那倒是,我心疼你还不愿意呢!你怎么说的?

  乙:当然是摆事实讲道理。

  甲:你怎么说的?

  乙:我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还查阅一些科技资料。我很温柔地对她说。

  甲:你到底是怎么说的?

  乙:你着个什么急,这半个月没雨。咱可是有专业知识的人呐,咱当然得讲科学。我说,亲爱的,卖碟儿,根据气象学原理,空气中的水分含量是不断变化的,棉花中的空气重量同样是不断变化的,因此,不能简单滴判断一斤铁和一斤棉花谁轻谁重。

  甲:校花想通了?

  乙:我也没想通。我急三火四地跑到学校。

  甲:又怎么了?

  乙:校花昏死过去了。

  甲:赶快送医院啊!

  乙:到了医院,挂了点滴,校花苏醒过来了。

  甲:还好,有惊无险。

  乙:不行啊,校花那口气还没出来呢!校花躺在病床上打电话。

  甲:打给谁?

  乙:在大学读哲学的闺女。

  甲:好啊,闺女和老妈最贴心了。

  乙:喂喂,老妈,我可没谈恋爱滴,但是有人喜欢我滴。这可不能怪我滴,你滴就别唠叨了滴。

  甲:这孩子!

  乙:闺女,你跟日本人私奔我都不管了。我问你,你说是一斤铁沉还是一斤棉花沉?

  甲:当然是一般沉了。

  乙:老妈,你提出的这个问题是个很严肃很普遍很复杂很时髦很纠结的哲学问题。按照黑格尔、孟德斯鸠、苏格拉底的学说,按照古典哲学和现代哲学等等等等已被当代哲学界普遍接受的观点,参照唯物主义哲学和唯心主义哲学共同参验的观点,如果你不去接触,铁和棉花都是没重量的。如果你去提起一斤铁,就是铁沉;同样,如果你去拿一斤棉花,就是棉花沉。

  甲:这大学上的!

  乙:在相同的重力加速度下,一斤铁的冲击力破坏力远远大于一斤棉花,所以,我比较偏向于一斤铁比一斤棉花沉的观点。

  甲:这话说的!

  乙:老妈,以后不要再拿小三的课程考我,我明年都大三了!

  甲:小三原来是这么来的?

  乙:校花当场就疯了。

  甲:你遇见你也得疯。

  乙:没办法,送精神病医院呗。

  甲:可惜校花这么个人儿了。

  乙:还没完呢。进了精神病医院,校花问那帮精神病人,一斤铁沉还是一斤棉花沉?

  甲:答案肯定是错的。

  乙:十多亿精神病人异口同声、整齐划一地回答:“都是五百克,一般沉呗。傻逼!”

  甲:说了半天,还不知道校花教哪科的呢。

  乙:音乐。

  甲:我去死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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