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活到了六十六岁。


  各地亲朋纷纷写诗著文贺岁祝寿。令老汉感激涕零。


  我出身卑微,一路坎坷,能活到今天,还活得有点人模人样,多亏了亲人们的扶持,多亏了朋友们的帮持,多亏了学生们的支持。


  病弱时,亲人们的一汤一药使我康健;困顿时,朋友们的一手一足使我乐观;徘徊时,学生们的一呼一唤使我坚定。我的至爱亲朋就是我这一生的依靠,我这一生的庇护,我这一生的珍宝。


  其实,人生就是个过程,这个过程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人是社会的,也是自然的,是发展的,也是原始的。人要衣要食亦要住,衣可暖体,食可饱腹,住可安生。同时人有爱有情也有性,爱有甜蜜的也有苦涩的,情是缠绵的也是豪爽的,性是自然的也是必须的。不可放荡,也不必遮掩。活出自我,活出本色,你才快乐。这个过程很漫长:要经历许多许多,风雨雷电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你都得承受。其实这个过程又很短暂:即使百年,也是一瞬,驻足,回眸一望,一切一切都仿佛是昨天。在这个过程中,多少人为名为利奋斗着,争斗着,格斗着,恶斗着。一个“斗”字,可能让人得到了些许,同时却也失去了许多。亲情、友情、甚至爱情,都会被“斗”得七零八落。其实,叱咤风云者也好,沿街乞讨者也罢,到头来,顷刻间灰飞烟灭。伟人和叫花子离开这个世界时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我并非至美,但我力争至善;我并非至能,但我力争至真。我懂得,要孝,就是要顺;要悌,就是要亲;要爱,就是要慈;要友,就是要义。所以我把孝、悌、慈、义做为我的座右铭来规范自己,检查自己。我上有老爹,等有弟妹,下有儿孙,老天眷顾我,让一家人丁全乎。我没有多大的能力使他们生活得“人上人”,但是,我努力着,使这一大家子其乐融融。我的朋友们,有一块土长大的光腚娃娃,有一个校苦读的同窗姐妹,有一个屋共事的伯仲弟兄,有一个群热聊的至亲网友。有半个多世纪的老友,也有不到一年的新朋;有经常厮混交杯的,也有至今未曾谋面的。我们之所以相交相处,如兄如弟,是因为我们都是性情中人。我的学生们中,有我刚刚走上讲台时和我年龄相仿的老学生,他们大多已经和我一样儿孙满堂退休还乡了;有我正当年时教过的,他们的事业正蒸蒸日上;也有我退休后“延长段”教过的“关门弟子”,他们的事业和真正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他们之所以还记得我,关心我,是因为当年我就是他们的朋友。


  亲朋们的诗文中对我赞美有加,令我自愧,文中我,非我也。但我知道这也是一种鞭策,一份希望。都说“岁月如歌”,既然是歌,就有欢畅的雄壮的,也有凄婉的悲壮的。只要是歌,就会给人愉悦,给人思考,给人启迪。也有人说“人生如戏”,既然是戏,就有喜戏,也有悲戏。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舞台上的一个角色,同时也是大戏院里的一名观众。珍惜每一个音符,珍惜每一句台词。我会努力,朝着亲朋们指引的方向努力。力争无愧于亲朋,无愧于自己。


  “且在青崖放白鹿,除却亲情万事空”。情感一生,情伴一生。人生有真情,足矣!



  寒露

  ——66有感


  适逢寒露六六翁,

  遥盼立春花更红。

  点点灯火问寒暖,

  册册汗青写辱荣。

  独坐小楼羹做酒,

  高歌大江云为龙。

  且在青崖放白鹿,

  除却亲情万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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