饽饽花在北方地区是极其常见的花儿,无论是乡间地头,还是城里的街边墙角,随处可见它挺拔的身姿,一簇簇一堆堆肆意开放。一只主干亭亭玉立,不蔓不枝径直向上,密匝匝的花朵,两两相背而开,布满在清秀绿杆上的花骨朵像一个个小馒头。我想它因此而得名。其实不然,它并非北方独有,而是产于四川,故有一个好听的学名叫蜀葵,又因可高达两米,花多为红色,又叫“一丈红”,在六月麦子成熟时节开花,多了一个别名叫“大麦熟”。不管它叫什么,我还是喜欢叫它饽饽花。

  它不张不扬,默默组成繁华似锦的绿篱花墙,极为普通地点缀着春,装扮着夏,靓丽着秋。它从不是文人墨客的宠儿,它没有花中之魁的富丽,没有梅的傲骨,没有兰的优雅,甚至没有桃花的浪漫,更没有丁香的幽怨。它只管自顾自的一路向上一路开花,清新温婉。它普通的花开满院,却像繁茂的野草一样不被人青睐。唐人陈标,一首蜀葵“眼前无奈蜀葵何,浅紫深红数百窠。能共牡丹争几许,得人嫌处只缘多。”是对它的最好写照。多不一定好,这是饽饽花教给我们的智慧。

  据《本草纲目。草部。蜀葵》记载它全株都可入药,有很高的经济价值,根有清热解毒用于痢疾治疗,种子有利尿通淋作用,花和叶外用治疗痈肿疮疡。无需择地而生,种子随风飘落,落在哪里,就在哪里生出一株饽饽花来,一丛青绿无需培育任意生长,兀自绽放。

  它引起我的瞩目实属偶然,今夏的大连持续高温,据报导是大连有气象记录以来,突破了历史记录最高温,呆在空调房里,使我周身关节痛疼不已,无奈走到树下觅清凉,一丛饽饽花儿撞入我的眼帘,掌心一样的叶子被烈日炙烤的枯黄,纤秀枝干没了叶子的托举,羸弱得歪歪斜斜,没了挺拔秀气的身影,而艳丽的花朵却像串红一样挂满枝头,惊艳了我的双眸。不由得上前想把它们扶直。不知道它的根须入土有多深,它的枝干却非常有韧劲和弹性,并非看上去那么羸弱,用绳子还没有把它全部揽好,我就已经大汗淋漓,索性随它自然歪斜而去。不想,一粒种子粘在我的衣襟上,一个完整的肾型剖切面,周边浅褐色带着细细绒毛,中心处是深褐色的圆,咋看到时,我还以为是一个小虫子,用手捻了一下,才发现是它的种子,不禁哑然而笑,笑自己的无知,笑它的有趣,一粒种子都要长成 生命的意趣来,可爱至极。

  一场台风暴雨后,第一件事跑去看它,小区里的好多大树,不是被风吹倒,就是被吹断了枝,一地残叶。它却歪斜依旧,枯黄的叶子全没了,靠近地面墨绿色的叶子,扑扑啦啦地向上舒展着,枝干上豆绿色的花骨朵儿,越发地鲜亮可人,恣意怒放的花儿,又多了几分娇羞的妩媚。让我心生感触,一株草本植物,不畏酷暑 ,不畏风暴,任风雨吹打不弯腰,生命力的顽强与倔强,令我敬畏。打哪以后,它便走进了我的心里,每每经过它,都会驻足静观它的美丽。

  无论人们喜欢还是不喜欢,看还是不看,饽饽花儿始终以多的形式,花的姿态,证明它的存在。我们可以忽略它,却不能遗忘它,一株仍然开在浅秋的花儿,带给我们的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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