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远方;有人选择妥帖收藏,有人选择了:在路上。2018年7月20日,一段行程终究展开……

  去西藏吧,看看拉萨这座日光之城。定下目标,是在暑期前,依照先生的心愿。毕竟我2007年去过,跟几个驴友结伴而行,坐火车一路高歌。所以,这次自驾,就没有太多激动,甚至没有太多筹划。看个文友在游记里说,他走的那天把所有的存折和信用卡交到妻子的手里,说钱可以支撑孩子到大学毕业,把我乐得不行——那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决绝、坚毅,或者感伤,我竟然统统都没有。

  直到人在旅途,听先生跟他人聊起,说为何不带儿子同行,缘于他认为老两口无妨,孩子还有太长的未来,不该拿生命去冒所谓的险,我才忽而震撼了一下:却原来,先生考虑过生与死的话题?只有我这般自由散漫、天马行空的人,才没有太多思虑。似乎去往西藏,就像到隔壁家串个门,只是路途长了些,路泥泞了些,天气没那么理想,仅此而已。

  一、跑马山

  康定这座城市,我到过几次。多数时候,是途经,就像这一次。但曾有一次,我和先生专程抵达,他驾着辆天马125摩托车。似乎才发现,他跟我挺般配,都有癫狂的潜质。那么,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之所谓的“不爱出门”,大约还是不舍得败家吧?

  跑马山不高,川西景致里,最常见的:松林、禅院、塔。尽管有索道,但闲闲的走着,也能登顶。若非那首《康定情歌》推送,大约就算走到山脚,也断不会产生进山的冲动。毕竟这样的景致,对川人而言,太司空见惯,早已失去了吸引力。至于川藏咽喉、茶马古道等,真正能够懂得,又愿意深入的文化元素,又有几个人呢?

  先生依旧兴致勃勃。说起曾在松林中牵手而行,尤其是走累了席地而坐,我轻轻倚着他休息的情形,便满脸生出爱情的光辉。尽管我都每常疑惑,他这“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状态从何而来,但婚姻多年还能有此激情,不能不说,触动人内心深处的柔软。我总在想,爱情的征途,谁会爱谁多一点?若彼此懂得感恩、惜福,久而久之,大约便能对等了。

  想起昔日整座山洗脑似的《康定情歌》单曲循环,不知现在是否还如此?来的路上,一辆洒水车播放的,居然也是“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差点没乐翻了我——真是走哪山唱哪歌的典型。我其实最怀念的,还是松林里的那些小松鼠们,走着、走着,冷不丁就会遇到一只,歪了着脑袋瓜子好奇打量游人,小眼睛贼亮亮的,然后,不等游人反应过来,嗖一声,又飞快射到树梢或者远处去了。

  在山脚一堆破烂房子里转悠一阵,连像样的山门都没有,更别说进山的步行道。只好沿一条疑似车道上行。康定城高楼那么多,扩展那么宽,俨然发展很好的样子,偏名扬五州四海这座跑马山的山脚下,入眼的都是破破烂烂的民房和工房,比几年前的陈旧更不堪。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经营不善或者懒得打造,而只在能赚钱的缆车方面下了点功夫?但这不影响我和先生的心情,毕竟是来寻找旧时光的,哪怕站在山脚抠抠手掌心,彼此会心一笑也足矣。何况还能沿着一条白练似的山涧悠哉哉前行,偶尔的偶尔回望山脚下的康定城,体味出世抑或入世的滋味,那当然是千值万值了。

  许是抵近黄昏时分,山间太少游人的缘故,这一次,居然没有情歌音乐播放。又或者这么多年,这优良传统没继承下来?总而言之,我是无缘知晓了,毕竟是途经,明天就会启程。但就有意外收获:潺潺的水声入耳,使山谷愈发清幽、明净。蹲在水边洗手,凉沁沁的,让人心也沉静。看看不远处的军营,先生说,该是整个康定城的饮用水源。这个世道了,还有山泉之饮,够得上幸福,起码不需要闻到漂白粉的气息。我是很想喝一口的,但终究没敢造次,毕竟是开发的景区,谁知道上游有没有人污染呢?

  各色各形的野花很多,有香的,也有不香的。因为水气氤氲,便愈发显得葱茏。在这些花草掩映下,有一座农家小院,老旧的木门和石头的院墙,一丛野生的百合,探出小半个身子,花们开得正盛,彼此推挤着,又各自摇曳生姿。这样生动的场景,让我呆站了很久,想起岁月湮没的我的老屋,以及那棵碰出过我鼻血的核桃树。但这座小院却还在使用,漏风的门板上,是新帖不久的门神,对联虽然只剩了下联,明显也还簇新着——上联,该是被风刮走了。

  继续上行。看见密被针刺的小灌木,结满卵形或葫芦形的小果。竭力搜索记忆,终于想起来,在阿坝地区见过,当时有羌族老人介绍,说果子泡酒补肾的。名字却给忘记了,但我确乎记得,他所说的,也是当地给的土名字,原本不足以为据。先生也记起来了。就翻出小塑料袋,开始采摘,不时还被刺到,于是傻笑一阵。后来拍照,发给同学请教,他说,峨眉蔷薇。其时,我也在查询,答案是:毛叶蔷薇。对比了半天,找不出两者的区别,何况药用性,也跟老人说的不同。但也不好再打扰对方,依旧埋头采摘。想来生活原本如此:一路捡拾,一路微笑。但,也还需要辨析。

  不久之后,我们遇到了横杆,上面标识:路基开裂,禁止通行。迟疑片刻,看看近在咫尺的墨绿色松林,再看看绕山而行的白色山涧,似乎一切风平浪静。何况原本是车道,路基开裂,车辆自然不方便,但没说人不能进入吧?于是弯腰钻过了横杆,继续前行。先生笑着,假意批评,“不遵守交通规则”,却也跟着钻了过来。这孩子,能不能不这么逗比?我就跟他玩笑,说有本事你就在那边。他一脸正色,理直气壮:谁说的?老婆在哪我在哪,一切行动听指挥。好吧,你赢了,这适合恋爱的情人坡,允许你这么任性。

  路基开裂是真的,还有两处大的滑坡。滑坡前,赫然立着木牌:珍爱生命,行人车辆,禁止通行。大约是前些天暴雨的杰作。这在国道318线路上,简直是家常便饭了。先生曾经说过,北纬30度,是最美丽,最神秘,也最危险的。例如百慕大三角洲。而国道318,恰好也处于这个维度线上——我不太懂这些,既然先生这么说,我就这么信了,毕竟,他也算得上专业人士。

  正犹豫要不要返程呢,一个小姑娘从林中跑出来,在滑坡处一通捡拾、抛丢。正纳闷这丫头干嘛呢,就见她拍拍手站起来,回头冲着林子脆生生吆喝:好了喂——话音刚落,一辆摩托疾驰而出,在滑坡处稍停顿,就又冲过来了。然后,唰一声,刹住,居然是个俊俏的小喇嘛,抬头对小姑娘笑得阳光灿烂。那女孩三蹦两跳,也过了滑坡地段,跳上车搂住小喇嘛,两个人朝着山下绝尘而去。这真是赏心悦目的画风。让我想到很多词汇。例如,两小无猜;再如,豆蔻年华。先生伸手牵我,笑着说,再走一截吧。他大约也是觉出时光的美好了。

  小心翼翼,却也快速通过。转身,看看滑坡,有些惊叹。出门在外,胆子变大了不少。估计还是,彼此陪伴,心安处是吾乡的境界。虽说如此,我跟先生的着眼点,毕竟还是有区别,他喜欢停在某处,看看岩石的构成,甚至还非要捡一些,让我给背回去,说是岩石标本。而我呢,更多是看看天,看看云,看看松林,再发会儿小呆。到我对着岩石上叠放的小石头拍照时,他愣了愣问我,拍那个干嘛用?他自然不知道的,这是最简易的玛尼堆。在进入藏区开始,玛尼堆便无处不在。看似随意的堆叠,实则是虔诚的祝祷。这种民族文化,若非深入了解、体味,是很难读懂内涵的。

  后来,许是看深林空无一人,先生惯例伸手来搂我,以充满调戏的表情,这也算夫妻间的小情调了。我闪开身子,跟他说,别,这可真不是学生时代的情人坡,得有所忌讳才是,千万不要触怒了山神。他辩解,至情至性,至真至爱,不也是修行吗?说归说,却也正经了脸色,只牵着我,小心同行,毕竟道路愈发难走了。于是,又让我笑了好一阵子。想着这一处的刻意逗留,先生是奔着情歌文化来的,而今,却被我坑蒙拘束不得不收敛许多,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憋屈?!

  入夜,返回城区。光怪陆离的灯光,穿城而过的河水,连同打造的星空,使整个康定幻若仙境,便连思维和自己,都觉得虚无缥缈起来,不知今夕何夕。渐入梦境时,那首情歌,似远似近,飘忽而来,竟不辨是真,是幻: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地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月亮弯弯康定溜溜的城哟……



  二、木格措

  除开跑马山,康定景点还有一处:木格措。门票绑定车票,很贵,这是众所周知的。有人说它值得,有人说它不值得。对我来说,除了景致攻略,其他的,都不足为据。人生很多东西,就像小马过河,不亲自下去体验,又怎懂得是否适合自己?钱财,我虽不多,但也不贪,不会成为我的羁绊。我就诱拐先生,说我们先过去,要不要进景区,看当时的心情。其时,我已经打定主意,要看看野人海、红石滩和松萝。特别是松萝这种寄生植物,从前混迹背包族时,曾在高海拔见过,毕竟不成规模,多少让人遗憾。

  但我知道,若非我坚持,先生是不会深入的。他素来勤俭惯了,让他掏钱出来,跟杀他似的。记得有一次,我打趣他,说世道这么乱,你泡的美眉呢?他讪讪笑,说美眉嫌我抠门儿。这天才活宝,笑得我哈哈的。我就超稀罕他抠门儿的样子,简直是生活的小情趣所在。譬如一样东西,我若真要买,他转身就走了,说你自己买,别让我看见——问题是,我俩不是AA制,我花的钱,不还是家里的么?但他不这么认为,他就觉得眼不见心不痛,败家娘们儿他爱的,反正他也奈何不了。这奇葩思维,每次都把我笑呀笑的。

  木格措大门,是开放式的。一高一低,碉楼似的建筑,分别标注“木格措”和“康定情歌风景区”。木格措,既是景区名字,也是山顶湖泊的称谓。它还有个俗名:野人海。一听,就有寂寥和渺远的感觉。而“康定情歌”之称,自是讨巧的噱头,但也无妨,谁还不想拉个关系,或者蹭个热点呢,能够诱发游客兴趣,足矣。景区大门海拔不高,山林也葱郁,但视线投射处,会窥见高度。这,坚定了我进景区的决心。

  游览车一路疾驰,海拔急剧攀升,直奔山顶湖泊:野人海。弯道太急,山路太陡,体质弱的,被甩得七荤八素,而众多景点呢,却被抛在身后。来不及质疑,导游就温婉提示,说上行路太难,所以直达木格措;要观赏途中景点,可沿着木栈道,慢慢下行,若走得累了,随时换乘游览车。这考虑,倒是挺人性化的,只海拔变化太快,体质弱的,有些吃不消。下车,太阳穴扯痛,呼吸也困难,先生用海拔计一测:3760M。这高原反应倒是难猜,不是每个人都有,也不是每一次都有。像我,海拔四、五千米都去过,从来没有不适感,这一次不足四千,偏偏就有了反应。赶紧迷信一下:难道是没敬这山或这湖的守护神?还没迷信完呢,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先生体质好,倒是没事儿。眼见雪山、蓝天、白云、湖光、山色,他自然惊喜莫名,捏着手机四处拍摄去了。虽然有风,而且沁凉,但我不敢凌乱,只哭笑不得。也许是我平素太独立,或者他压根想不到,高反严重了会要命的。不愿打扰他的兴致,我在原地静默了好一会儿,觉得有所缓解了,才强压住不适,放轻、放慢了节奏,拖着步子挪移到湖边。木格措的湖面真宽啊,据说,是川西北最大的高山湖泊了,所以,它还有一个名字:大海子。海子,是人们对湖泊的昵称。海拔太高的缘故吧,湖泊周边的山,虽有植被,但林木很少,岩石裸露很多,再加上不远处的雪山陪衬,便显得贫瘠而沧桑。但这水呢,却又格外清澈,平铺在眼前,映照出蓝天、白云和山石的倒影,显得恬静而秀美,像被贫穷的母亲富养着的孩子。虽然在天地间坦然呈现,但含蓄、内敛和矜持,却也轻轻散发出来,让人不敢有亵渎之心。

  黄金海岸是湖泊的附属小景,就是金色的沙子在近岸处形成的沙滩。沙子很干净,是那种不沾衣裙的感觉。若不是考虑高反,坐下或起立都涉嫌动作幅度太大,我真想坐下去或者打两个滚。这金色沙滩,不知道是原始形成,还是人工打造的?也不怪我疑惑,像湖中几个半露的树桩,看似水冲柴似的,其实我一眼就看出人工痕迹。当然,我不排斥人工杰作,只要不破坏原始风貌,不让人觉得不伦不类,那当然何乐而不为呢。这金沙滩和野人海,无论是从色泽,还是搭配而言,都是相得益彰的。所以,我并不打算追究真相,而是沿着湖安静走走,或者停下来瞑目遐思,想想清晨、正午和黄昏,野人海分别会有怎样的容颜。

  野人海的左侧,是这个海拔难得的山林。在湖边停留、休整后,感觉体力恢复不少,高反也没那么明显了。我就招呼先生,沿着小径往山上去。走不多久,先生不肯走了,一屁股坐在石头上,使劲吸气,再缓缓吐出,然后半开玩笑说:“忽然有个感觉,在青藏高原步行观光,真不是明智的选择。”我也就打趣他,说你不是健走达人么,平日里2、3万步轻松搞定,咋这点困难都受不了?他嘿嘿笑,说这个跟健走无关,跟缺氧有关。我就自告奋勇,说先探探路去,若是值得上行,再来喊他一声。转过山口,不到30米,发现大片焦林——不知是森林大火,还是人为造成。静默片刻,说不出的忧伤,轻轻蔓延。想扬声招呼先生,张张嘴,作势欲喊,忽而才想起来,这片天地,是不适合喧哗的。于是,慢慢走回去,再跟先生携手而行。

  看见这片惨烈的焦林,先生也扼腕叹息不已。他说,这些树木生长不易,毁掉却是那么一瞬。在一根半大的树桩前,我和先生挤在一起细数年轮,先生就又叹气,说可惜了,这片烧焦的山林,普遍是上百年、甚至几百年的树龄。那些焦枯的枝干,剪影般定格,大片的高大绿林,变成了黑白色,在蓝天、白云和草地掩映下,显得那么苍凉,也悲壮,让人触目惊心,也柔肠寸断。说来也奇怪,许是感知游者的心情变化,不久之后,天空竟也阴霾了起来。这隔世离空的互动效果,不免又让人感伤了一阵。先生四处走走,然后就蹲下去,拍树下各色的小花,然后,坐到能俯瞰野人海的位置,静下心来编写他的游记去了。我似乎才注意到,似乎是为了弥补缺憾,这里的花开,尤其茂盛。高的、矮的,大的、小的,单朵的、簇生的,菊形的、杆状的、喇叭样的,单子叶的、双子叶的……颜色也丰富,白的、黄的、红的、粉的、紫的、蓝的……新生和枯朽,如此搭配,毫无违和感,却在一定程度上,成为某种慰藉:在任何的损毁面前,依旧可见蓬勃的生命,岂非另一种神奇。

  因为时间的关系,下行走得很赶。有时坐车,有时沿着木栈道,步行。重点停留的,是两处景点,一处是松萝,一处是红石滩。两处,都是生物学上的特色。

  松萝在其他地区也见过,只是如此大规模出现,还真是少见的。它毕竟是寄生性植物,对环境要求又极高,既要湿润,还要无污染,除开深山老林子或者高山悬崖,怕是再难寻觅了。它还有很多别具特色的名字,例如:云雾草,山挂面,老君须,金丝藤等等,都能够让人从外形或者环境浮想联翩。大概是相对于野人海而言,这片密林海拔降低了的缘故,再加上有充裕的优质水源,特别是三叠泉的清流飞漱,使得松萝景区水汽弥漫,原始的林木格外茂盛、清幽、静谧。刚从高海拔的荒芜里走出来,你很难想象,会邂逅如此原生态的存在。随处可见的苔藓、丛生的蕨类,炫耀般密集存在,时不时长到游道上,需要小心避让开,才能不形成打扰,而这,是松萝形成的天然场合。大约是对人气的排斥吧,松萝多悬挂较高或靠近水源,对我的拍照留存形成难度。想着它又不是长给我看的,我也就没道理幽怨,能够如此近距离观察,每个来访者都该心存感激才是。

  后来下到了红石滩,倒是很方便拍摄了,因为它很坦荡呈现在脚下。这是一种较为原始的藻类,附着在大小的石头上形成的奇特景观。它们对空气、海拔、湿度、温度的敏感度非常高,而且据说对石头本身的要求也高,必须作为先锋植物存在,否则很难活下来。因此为了阻住游人好奇采搬或者践踏,保护这片景点,也是保护这些小生命,便不得不竖起一块专门的木牌子:红石有生命,脚下请留情。站在木牌下,静默片刻,竟有些动容——因为环境的不同,际遇的不同,便连僵硬的石头,也有了柔软的生命。大自然还有什么是不能形成的呢?而我们终其一生,无非是发现、发现,再发现,依旧无法抵达穷尽。这样短视而渺小的人类,又有哪里值得骄矜和傲慢的?

  说起来,这类红石我也见过,且规模不亚于此处。前两年去黑水县的达古冰川,途中的河谷便有很多,当时只觉得成片堆积,在溪流边、灌木丛里,鲜红若血,艳美如斯,很是震撼了一阵,却不知道形成的缘由。同伴还说,也许是铁矿石,但我所知道的铁矿石,色泽是有些褚红、暗沉,纵然被雨水滋养、浸染,也显得坚硬,漆皮加诸一般,原不至于鲜活、灵动。而今总算揭秘,原来是生命的传奇。所以说,人生处处皆学问。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哪哪都有收获。而这红藻的生存方式,也似乎给我很多启示。例如:弱点未必是缺点,有时候可能是特点。又或者:承认自身的不足,退居一隅成全他人,或许也给自己赢得生机。再后来,我给它们写了首小诗,被圈子评价说,不好,太写实了。把我笑了一阵,我真不想浮夸,或者隐喻,只想真实刻画,仅此而已。

  途中,又遇到大小的海子,例如俄玛措、七色海等,也有些其他的景点,例如方草坪等,但我们已无暇顾及。便仓促下山离去。沿着一条无名道路,向着新都桥方向疾驰——后来他们说,那是机场路,在折多山附近,跟国道318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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