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静悄悄的黑龙江见证着我们战友间的深情

  我很喜欢下面两位的话:

  现在看来,能在旅途中留下记录,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照片、文字、书,还有感情。这些都是时光曾经存在的脚印。我们的生命,亦是一段看不到终点也无法有归途的长路。                  ——安妮宝贝

  人不是向外奔跑才是旅行,静静坐着思维也是旅行,凡是探索、追寻、触及那不可知的情境,不论是风土的,或是心灵的,都是一种旅行。——林清玄

  我觉得,5千公里积攒下来的收获,就像匆匆在博物馆绕了一圈,要过一阵子才能开始吸收你的所见,然后思考它们,看书了解它们,再记住它们。因为不能一下子全部消化。我很赞成战友庄黎明前两天在短信里为我留下的那句话“我们9人边防行的意义就是如陈精宪所言:再游千里边防路,追忆当年战友情,五湖四海皆兄弟,情深意长一家亲。”是啊,不管边防行走多远,看到多少美景,找到多少老路,寻到多少惊喜,其实都没有在四十多年过后,依然会在实现正能量的边防行里,感受到战友之间那份纯真的感情。

  战友,一定会有着坚定地生命目标。大家依然是爱着党、爱着国家、爱着军队、爱着毛主席那伙过去的老兵。在黑龙江里也生活着让人感动的一种鱼——大马哈鱼。一生仿佛都在为实现着一个目标而奋斗——既:在淡水里生,在淡水里死。它们有着惊心动魄的洄游历程:在黑龙江上游出生——4、5月后进入大海——到太平洋深处——北冰洋冷水团安顿——4、5年后洄游——黑龙江出生地——用尾巴挖坑、产卵、授精、掩埋、死去。正像黑龙江渔民所说:“海里生,江里死”。这些体重可达6公斤的珍贵鲑鱼一旦瞄准目标,则向死而生,百折不回,在江河中逆流而上,更会越过很多瀑布高落差的水流,那一跳,有时会相当于一个人跳过了4层楼的高度。

  这种“在淡水里生,在淡水里死”的恋家恋乡情结,真的会带与我们有益的启发:中国人,一定要爱我们的祖国,爱我们的家乡。否则,就真的连大马哈鱼都不如!孙中山很早就提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毛主席推翻了三座大山,叫我们当家做了主人,而“我们将把一个什么样的中国留给后人?忙于争权夺利内斗不休的中国人;沉迷在GDP中流连忘返的中国人;络绎不绝移民国外的中国人;为生计奔波在蜗居中沉沦的中国人,作为中华民族的一分子,我们在前辈的血泊和尸骨换来的和平中已经“幸福”了半个多世纪,现在是你们揉醒惺忪的睡眼,看清眼前的危险态势的时候了! ——戴旭”


  站在静悄悄的黑龙江边,我们丝毫也未放松过警惕,从来也不抱幻想,还如戴旭先生而言:在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面前,中国人脑中的那种“永不再战”的希望,就如大海狂飙下一盏微弱的孤灯,经不起一点点现实的风吹雨打。近代中国,经受了人类历史上最惨重的苦难,而居然没有明白一个基本的常识:只有强大者才有资格谈论和享受和平。在苏共亡党24年祭的今天,美国、日本,还有那些潜在的侵略者,捣蛋者,亡我之心从未死去啊!还有那些当代汉奸,如被美国颁奖的清华高星星破译国家军方密码;还有为西方摇旗呐喊污蔑自己国家的汉奸文人卖论求荣、卖国求荣、抹黑领袖、抹黑英雄、嘲笑爱国者,没有理想目标,便是娘等等。其危害正如左宗棠当年那声仰天长叹:一个李鸿章,抵得上十路法国大军。我们的黑龙江之行,就是充满了对当年我们保卫过的那个幸福中国的热爱,就是对那些谩骂污蔑自己祖国汉奸们的回击,就是鼓励我们的领袖们建设好更加强大的、大炮下的现代化国家!就是希望我们下一代军人守卫好中国边疆,寸土不让!

  战友,就是我们当年共同经历过一些事情,至今总是不离不弃。大家互相帮助,不用利益交换,只用感情平等。总想要回到过去去过的地方。

  战友,就是要不断从过去一个故事走进现在另一个故事。积极的人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在这喧闹凡尘,我们需要有适合自己的地方,需要在与战友深层次、新形式交流里安放自己幸福的灵魂。

  战友,是一种缘分。也是删繁留简、去伪存真的过程。它让我们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着美好的友情,可以存在于彼此内心深处,安静的保守它们;他让我们集合,不断走出来尝试很大的世界,生命里只有走出来的精彩,没有等出来的辉煌。

  我们追求的边防行,应该是独具个性圆满的旅行。9个人都殊途同归找到了与自己契合的旅行线路,找到与自己深层次交流的战友,用心感受和享受到去过的路、陌生与遥远带来的新奇与魔力。大家放弃了无用无效的社交,抽时间在边防行中提升自己;还更加相信世界上有着美好的战友情,并存在于彼此内心深处,安静的保守它们。

  三张相片凝友情。战友,会永远把怀旧心结珍藏在心灵深处。对了,在此次行走中,最叫我难忘的一件事就是:我与老周、老庄、精宪在战友的帮助下,实现了在边防重新照上一张有当年边防背景像的夙愿。此事那还要从43年前说起:战友情弥足珍贵。尤其是我们四位战友不是兄弟,胜似亲兄弟的情谊,更是延续了46年。我们四人都珍藏有同一张黑白相片,上面记录着上世纪70年代初我们青葱般的年华和在边防巡修那个激情燃烧岁月里,留下的刻骨铭心感动。老相片最高处那人叫周景林,在四人中年龄最大,50年出生,抚顺入伍,当时是二班长,我是二班副;前排那位叫庄黎明,沈阳市人,1953年出生,为一班副;中间左者是陈精宪,上海人,个头最小,脑瓜最聪明,当时他是三班长,1954年生人。别看他们仨都比我年龄大,其实,和现在比,当时岁数最大的老周也不过才刚刚20岁出头。

  第一张边防照。1973年秋天里吧,我们四人一起被分到沈阳军区通信部组织的边防巡修队,依次到辽宁、吉林、黑龙江边防部队执行巡修任务。10几个人的巡修队有来自7个直属队单位的同志组成。大家很团结,很互助,老庄、老周与陈精宪还组织起篮球队,我是观众,与边防连队同志比赛,常是屡战屡胜。那次也是行程有5000多公里,历时一个多月,四人加深了彼此友情。黑白这张相片就是当时403部队政治处的李宁在辽宁边防——鸭绿江边的一个小瀑布旁,趁我四人脱下军装休息时拍的。那时天气已凉,我们还穿着毛衣、毛背心呢!

  上世纪80年代以后,我们四人就天各一方了,老周从老部队高工退休,先后到北京、海南生活;老庄转业到沈阳电信局当了工会主席,前年也已光荣退休;精宪一直在上海工作,现在还看外孙女,很忙;我1993年转业后,先后在沙河口区政府办、残疾人联合会工作至今年3月退休。这些年里,虽然我们互有联系、见面,但始终是没有逢上四人团圆的机会,照片后的40年一下子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张四人照。到了2013年6月16日,四位战友齐聚沈阳,参加了庄黎明女儿的婚礼,那天四人依据边防照的同样位置拍下了第二张四人照。此片尽管人相同、位置相同,但是大家总有遗憾:毕竟不是在边防拍的相片哪!

  第三张四人照暨第二张边防照。老天不负有心人,这张珍贵的相片终于在今年8月26日12时30分在黑龙江与内蒙古交汇的边防线路诞生了!那天是我们从漠河县驶往莫尔道嘎的路上,进入到莽莽的大兴安岭,经过了满归、母子岛观景台,心情格外的好,一眼望去:秋季的蓝天白云下,蓝色的激流河仿佛怀抱着一大簇五彩缤纷的鲜花,正静悄悄飘香远方。过了一座水泥桥,外景酷似当年我们四人在鸭绿江的背景,有绿树、有流水、有蓝天,绝佳!摄影师高宏伟拍了几遍,都被四人认为不合格而枪毙了,最后还是比照着那张老照片才终于成功!其实,在这四个人搞技术出身的军人面前,质量要求是很严的呦!我们原先在黑河中俄民族风情园的黑龙江也拍过边防照,都因为不满意而放弃了。真的是千淘万漉始出来的啊!

  真的不容易:天各一方,相聚黑龙江,新相片与老相片比较:同样的四位战友、同样在秋天、同样在边防行走5千公里拍下的边防照!不同的是:第一张相片的时间是42年前;第一张地点在东北最东面的鸭绿江边,这张却是在最北边离黑龙江不远的地方。还有恍若隔世的年龄,第一张相上都是20岁左右年轻军人;而最后这张相片上的人如今都是60岁以上退休人了!

  此张相片照完后,我们将进入到内蒙古的额尔古纳市了,至此,就正式告别了黑龙江!我的静悄悄黑龙江系列也该收笔了!

  402部队建于1962年12月,1982年前后改号叫81853部队,后来又改为65049部队,已经生存了53年,伴随习主席9?13大阅兵发出裁军30万人的宣告,我军7大军区将减为5大战区,陆军又首当其冲。届时恐怕原先那个叫402的部队将不复存在了。但是,我们相信在402部队结下的战友深情,将会弥久常新!

  最后,引用一段2009年8月1日我在战友聚会上的发言作为此文的结束语:

  402的战友们,这些年,无论风沙怎样吹老了岁月,无论你走了千里万里,我们的心总离你这样近,我们总是在心里将你思念。当兵是人生难忘的经历,402是我们扎下青春之根的地方。我们知道你们一直想再听一听军营上空嘹亮的起床号,一直愿再看一看自己曾经睡过觉、站过岗、做过饭、修过机器的地方,还想回走一遍黑龙江的边防巡修路……,当然,还有老厂部旁那几棵总在梦中盛开的紫丁香,法国梧桐……这些,都会让你热泪盈眶。我们更知道,你们总在怀念战友,更想与他们面对面而相坐,促膝长谈……。我们同样有多少热情地歌儿要对你唱,有多少知心的话儿要对你讲!因为有了战友,402才会在我们心中变得如此重要、如此生动与难忘;因为我们身上有着402兵的血液、血缘关系才会让我们相见格外亲,这种昔日的战友情,不仅流淌在血液中而且已经长入了骨头里。


  附2张相片的说明:

  第一张:四战友1973年秋天,执行部队巡修任务时,在鸭绿江边途中休息  

  时的相片。相片最上面的人是周景林,相片二排右者为作者杜东;

  中间左者是陈精宪,前排那位叫庄黎明。(黑白片)

  第二张:四战友2015年8月26日,同位置在黑龙江边防一个小河边。


psb (16).jpg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