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沧桑,光阴荏苒。虽然已近花甲之年,但那种男儿血性的军旅之梦一直在心中。就是在现实的工作、生活中,也不时流露出曾经戎装的自信,以鞭策自己在时代大潮中的起起伏伏,以绽放自己人生旅途中风采。

  “我是军人!”
  说这话的是我的读初中时的一个镇里的同学黄喜峰。年长我两岁,中等身材,爱说,会来事儿,心底实惠,手脚挺快的,但学习一般,否则,就不会留级和我成为同学了。没有考上学,学一手炒菜的手艺,当过县武装部的厨师,也在大酒店干过,现在在我临近的小区经营一个小餐馆。让周边人记住的他,除了炒菜好吃之外,还有个一个原因是,每到八一建军节和镇里或者社区征兵送新兵入伍那一天,他就把一套87式军服穿上,领章帽徽齐全,在左侧上衣兜里还必定有一个印有预备役番号和他名字的军官证。炒菜、接待客人都是穿着,围裙系在外面,一旦客人有些疑惑的看他,不用询问,他也会走到跟前,拿出上兜里的那个印有中国人民解放军预备役人民武装部公章、多少多少号少尉黄喜峰的证件翻给你看,以证明真实性。脸上的那种自豪真是没的说。
  有时候,会在八一那天请我们几个同学小酌,依然穿着那身校毕,会给我们讲当年在人武部当厨师的时候,怎么在当好厨师的同时,和预备役民办一起训练,并受到表扬,怎么在一次实弹射击中得了三等奖,怎么发给他证件等等,虽然几回讲的有一点出入,但大体一样,总之是很优秀的。那个证件的来由虽然我们觉得有点怀疑,但我们对他那种对一身校毕和预备役军人证件的爱戴、保存和珍惜来看,也就基本信以为真,甚至别人感到怀疑时,会佐证说,老黄确是在人武部工作过,确是有证,等等。
  一个男人大多在青春年少的时候,有过几场军人的梦想。一点于军旅的关联的往事,都是值得自豪一生的闪光点。我相信没有当兵经历的人生是遗憾的人生。
  老黄和几个同学喝酒的时候,说到军旅生涯,我也会说一段自己的军旅时光……
  那是一九七六年,是教育九年制时的高一的学生,那时候,我还是学校红卫兵代表委员会的宣传部的成员,就是文革末年的相当于学生会干部。(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我就转为学校学生会干部,再后来都当过学生会副主席呢。)那时候,学校学军是特重要的,干脆就是停课军训,并且,为了搞好训练,还特意从一个班级选出两名同学到北山部队,在现在阜蒙县北的军用飞机场训练场和新入伍的新兵一起训练。新兵也没有领章帽徽,和我们的区别是新兵穿的绿色服装,而我们穿的是一身深灰色人民服;新兵拿的都是看起来新鲜发亮的半自动步枪,而我们扛的都是武装部仓库拿出来的,看起来很旧的半自动步枪。我们和新兵一起训队列、训刺杀,背着背包越野,甚至扛枪扛的右肩锁骨那儿都磨破了,也一样坚持训练。队形整齐,口号震天。有一个经历是,教官讲解半自动步枪的原理和每一个部件,然后都拆开放在桌子上,问谁能组装上,我就一边一举手一边已经走带台前,然后组装,结果一个约二寸长的针式的零件没有装上,教官看我一会儿说,别耍聪明,你这枪打不响的,枪针没装上。当时我是红着脸,敬礼:是!
  还有一次,是训练结束时的实弹射击,记得场面非常严肃的,一支枪,一个事先挖好的射击坑,六十米外一个靶子,叫到谁的名字就过去,教练装上一颗子弹,然后按着瞄准的要领半卧在射击坑里射击。我紧张得很,心砰砰跳,端枪瞄准,一勾扳机,“怕” 的一声打出去,还好,总之是打上靶子了。但是,忘了一个要领,就是没有把枪托顶死在右肩处,结果,枪响,在后坐力的作用下,右肩背狠狠地砸了一下。教官问疼不疼,我咬着牙,呲牙咧嘴的说,报告,不疼!教官笑着说,归队。其实,那个实实的疼了半个月。
  这就是我和老黄的军旅经历。喝起酒来,会自豪的说,现在我们就算是转退军人。虽然没有真正园过当兵的梦,但我们的的确确有过曾经军旅一样的那么一点时光。
  老黄在改革开放的四十年里,由人武部的厨师,成长为一个小饭店的经理,而我考上中专,毕业后先后经历医疗卫生、教育教学、房屋征收、基建维修、学生实践、文学创作等等工作。也都是一定怀着一个不可磨灭军旅梦想,军旅情怀。用那段不长的“军旅时光”骄傲地自称:我是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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