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格勒看着小路,没有任何它的痕迹,他又走到了荆棘丛中,也没发现它的影子,吉日格勒大声的喊:“你在哪?”山谷里回荡着吉日格勒的声音,除了这声音,就是风声。吉日格勒又转了一圈,他确信那狼不在了,可是生死不知。他走出了山谷,沿路仔细地看着,他想找到它的脚印,那样,即使找不到它,吉日格勒也可以知道它并没有死。可是,没有任何的痕迹。伤心的吉日格勒往回走着,天空乌云密布,孤独的吉日格勒就好象掉了魂似的走回了家。

        爸爸已经做好了早饭,并在收拾着东西,看样子是要出门,看见吉日格勒回来就说:“快喝茶吧,都凉了,你看这天气,又要下雪了。”

        吉日格勒对爸爸说:“爸爸,你是不是又骗了我?”

        爸爸的眼神有点诧异地问:“骗了你?”

        吉日格勒说:“那狼不见了,是不是那几个人又回去把它杀了呢?”

爸爸摇了摇头说:“我怎么知道?我想夜里他们是不会去那个地方的,他们不是草原上的人,他们不认路。”

        听了爸爸这样说,吉日格勒有点放心了,可是还是不舒服。爸爸说:“你在家里好好待着,我要去克什克腾去一趟。”

        吉日格勒问到:“你去那干什么?”

        爸爸说:“那要建一个滑雪场,爸爸准备去那联系一下,带上草原上的人去那里揽点活。”

        吉日格勒知道滑雪是怎么回事情,可是滑雪场是什么就不明白了。

        他问到:“你什么时候回来?”

爸爸说:“明天或者后天,因为那里有些老朋友好长时间没有见了,还是去年那达慕的时候见过他们,你不要满处去跑了,天要下雪了,我看这雪不会小。我已经告诉桑干大叔了,他会每天来看你的。”

        桑干大叔就是吉日格勒说的那个草警,所谓草警就是草原上的警察,他们主要的就是巡查草原的偷猎和偷盗牛羊的犯罪行为。他是爸爸的好朋友。

        爸爸又说到:“儿子,我要你的马用用,回来要是下雪,摩托车就不好用了。”

        爸爸骑着马走了,屋里剩下了孤独的吉日格勒,他坐在门口,看着爸爸和黑马远去的身影,心里感到很忧郁,他想到爸爸是很辛苦的,他一年到头的忙碌,只是为了这个家和自己。那仁花的走使爸爸伤心,她带走了爸爸最后的欢乐。爸爸也是坚强的,他还是这样的奔波,吉日格勒觉得爸爸真的可爱,可敬,他是个好爸爸。他又想到了那只狼,此时此刻它又在哪呢?它受了伤,要是下了雪它会不会饿死呢?吉日格勒这样想着,天空已经掉下了细小的雪花。

        雪越下越大,大片的雪花从灰色的天空中落了下来,静静的草原上可以听见雪花落地“沙沙”的声音。到了晚上吉日格勒听到了吉普车的声音,桑根大叔一身雪花的走进了蒙古包。

        “哎呀,这雪可真大,吉日格勒。”桑根大叔一边抖着身上的雪一边说着。吉日格勒马上问到:“桑根大叔,你老是在草原上转,你看见狼了没有?”桑根的草警工作使他整天的在草原上转,所以,吉日格勒觉得他最有可能看到它。

        桑根大叔笑着说:“哈哈,小家伙,你是梦见狼了吧,现在狼可是少见的东西,来,我来作饭,你去拿牛粪干来。”

        吉日格勒从外边拿进了牛粪干说:“有,我看见过。听说狼能卖钱是吗?”

        桑根大叔一边忙碌着一边说:“是呀,眼下狼皮就很值钱,还听说狼的骨髓可以治疗癌症,所以,草原上偷猎的人很多,可是现在狼可少了,再说狼可机灵呢,一般的人是抓不到它的。”

        吉日格勒又说:“桑根大叔,你要是看见有人打狼是不是就抓起他们来?”

        桑根点了点头说:“那当然,这是我的工作。”

        “你最近抓到了吗?”吉日格勒显然还是不放心那些打狼的人。

        “没有,前天看到一伙人从这路过,好象还有武器,可是他们没敢明着拿着,我没有证据,可是看着象是打猎的。”

        “他们朝那走了?”

        “走出了草原,大概是没什么收获,他们看见我就忙着走了。”

        饭很快就做好了,桑根大叔张罗着吃饭。大叔说:“吉日格勒,你爸爸要走两三天,这两三天就把你交给我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听话,这样的大雪是哪都不能去的,听见啦!”

        吉日格勒点了点头,桑根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吃完了饭两个人坐了一会就睡觉了。

        以后的几天,桑根每天晚上准时到这来,做好了饭,在这睡上一觉,第二天一早就走。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了,爸爸还是没有回来,吉日格勒有点着急了,晚上问桑根:“大叔,我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桑根说:“可能有事情缠住了,揽个工程不是个简单的事情。现在草原上干这个的特别多,你爸爸又是头一次去,他那里有朋友,他要托他们来办,事情可能不顺利呢。”

        桑根的呼噜是吉日格勒最难忍受的,那简直可以和爸爸的摩托车媲美,吉日格勒总是在天快亮的时候,等他的呼噜小一点才可以入睡。中午他才起床。好在,外边下着大雪,他也没地方去,只是一天给羊喂上两顿干草和水。

        夜里,当桑根的呼噜又开始奏起的时候,吉日格勒躺在那,听着呼噜声还有外边的风声他想着爸爸。这样的天气爸爸怎么回来呢?雪已经大的连桑根大叔的吉普车都不能走了。尤其让他不放心的是,爸爸说的是最多三天,可是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会不会出什么事。那仁花和那只狼让吉日格勒学会了担心,也让他饱偿了担忧的苦楚。

        天快亮的时候,吉日格勒闭上了眼睛,就在他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门外的马蹄声音惊醒了他。一骨碌的翻身跳到门边,因为他知道,爸爸回来了。门打开了,可是只看到了那匹黑马,并没有爸爸的影子,吉日格勒不知道是在问谁:“爸爸呢?”那马浑身上下都是雪,它使劲的大口的喘着气。吉日格勒走上前去拉着它的缰绳又问:“你怎么自己回来了,爸爸呢?”那马摇着头,看的出来,它已经相当疲惫了。它的嘴边上因为呼出的气体都结了冰茬。桑根也走了出来,看到马问吉日格勒:“你爸爸呢?”

        吉日格勒已经有了那仁花的教训,他急忙跑进了屋穿好了衣服,走出来拉着马缰绳就要上去,桑根拉着吉日格勒说:“你上哪,这样大的雪?”

        吉日格勒大声的说:“我要找爸爸去!”说完了吉日格勒翻身上了马,向草地上跑去,桑根在后面追着说:“你回来,让我和你一起去!”

        吉日格勒骑着黑马朝草地上走去,那马顺着来的方向费力的走着,雪很深,黑马每走一步都要扬一下头,鼻子发出“呼呼”的喘息声。吉日格勒没有刻意的拉住缰绳,这样他就可以由着马自己走,就可以到它来的地方。风很大,刀子一样的割着他的脸,吉日格勒把头藏在了马的脖子后头,他咬着牙,他一定要找到爸爸。

        吉日格勒骑在马上想,是不是马在爸爸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跑了回来呢?如果是这样,爸爸最多就是没有了马而不能回来。可是吉日格勒知道,一匹好马是不会轻易的就离开主人的,那么黑马为什么自己回来呢?这么多问号在吉日格勒的脑子里来回的转着,整整一个上午,马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它站在那,头扭向一边以回避着寒风,它走不动了。吉日格勒知道这样很危险的,因为寒风和大雪可以吞噬一切,他必须把它弄走。这个时候,吉日格勒想到,如果现在回去,大概这马的体力还能支撑的到,再往前走就没有把握了。可是,他不愿意放弃,他实在是太惦记爸爸了。吉日格勒想,这个时候最好是找个什么地方避一下风雪,让马恢复一下体力。他也不知道黑马到底是跑了多长的时间才回来,那就是说,他也不知道他们还要走多远。

        吉日格勒从马背上下来,为的是让马轻松一点,他拉着缰绳左顾右盼的找个避风的地方。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吉日格勒和马艰难的走着,除了风和雪什么也没有。就这样又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吉日格勒感到自己快撑不住了,他想,要是这样被草原吃掉虽然有点害怕,可是想到那样可以去看看那仁花也是值得的事情,唯一遗憾的是,不能找到爸爸了。马忽然一改垂头丧气的姿态,扬起头来拼命的朝前走去,吉日格勒几乎拉不住它,他踉跄的跟着马在雪地里走着,最后,吉日格勒感到他是被马拖着走,他不敢松开拉着缰绳的手,因为那样他就会倒在雪地里再也爬不起来了。

        风雪中,黑马突然的嘶鸣起来,吉日格勒朝前看去远远的望见一个被牧人遗弃的马架子。这种叫马架子的东西,实际是就一个用来遮挡风雨的临时的棚状的东西,但还不是简单的棚子,而是四周都都用毡子或者草蒙起来的,这是牧人在夏季为了躲避风雨用的,因为简陋,所以就叫它马架子。吉日格勒看见了它心里一阵高兴,因为他们总算找到了躲避风雪的地方。他使足了力气走到了马架子的跟前。马架子被雪压的几乎要坍塌了,厚厚的雪已经很难分辨它的颜色,只是进口黑洞洞的。

       吉日格勒想把黑马也拉进来躲避一下,可是那黑马说什么也不肯进来,它在门口拼命的挣脱和嘶叫着,吉日格勒感到很奇怪,他只好把马的缰绳暂时的勒在门柱子上,自己走了进去。因为他实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几乎就是被冻僵了,他多想有个遮蔽风雪的地方来休息一下,否则他知道,等不到找到父亲,自己就会冻死在草原上。

        吉日格勒走进马架子,当他慢慢的在黑暗中适应了以后,他看见马架子的顶柱旁黑呼呼的一堆东西。他走进跟前,啊!是个人,不用看了,吉日格勒从那熟悉的影子轮廓就已经确认,那是爸爸。多少个夜晚,当吉日格勒在黑暗中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影子,那仁花死了以后,爸爸就是这样坐在蒙古包里,一直等到天亮。

        吉日格勒想,爸爸坐在这干什么呢?他走上前摸了一把,冰冷冰冷的。一种不祥的预兆在吉日格勒的脑海里晃动起来,他轻轻的叫着:“爸爸!”,爸爸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吉日格勒使劲的睁着眼睛,他看见爸爸的脸上的胡子都结满了冰茬,两只眼睛盯着马架子的门口,那是吉日格勒来的方向,也是家的方向。爸爸伸着两腿,手里还夹着半截熄灭了的烟头。

        吉日格勒跪了下来,大声的喊着爸爸,黑马听见了他的喊声,在马架子外边嘶鸣着。吉日格勒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了,他搂着爸爸眼前发黑,他不相信爸爸会不回答他……

        吉日格勒喊累了,他看见爸爸站了起来,用手拉着他并不说话,然后走出了马架子,吉日格勒愣住了,他也跟着站了起来。马架子外边并没有雪,而是绿葱葱的。远处的天边有白色的云,风很暖和,草原上开了一地的花,爸爸走在前边,不时的回头看他。吉日格勒感到很高兴,雪这么快就停了,而且草原绿了。他使劲的跑了起来跟上爸爸,可是无论如何也跟不上,爸爸走的很快。吉日格勒叫着:“爸爸,你等会我!”每当他这样喊的时候,爸爸就停下来,可是吉日格勒一走,爸爸也走。就这样走着走着,吉日格勒忽然看见,前边一个穿着白色镶着红边的蒙古袍,腰键扎着蓝色腰带,头上戴着红头巾的女人,那是那仁花。

        多少次,吉日格勒都想在梦里看见她,他真的想好好的抱抱她,吉日格勒拼命的往她那跑,爸爸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两个人在冲着他笑,那仁花伸开双手,在等着吉日格勒到她那去,吉日格勒大声的喊着:“妈妈……!”

        忽然吉日格勒的眼前红红的一片,只觉得很疼,他摔倒了。他使劲的睁开眼睛,白色的灯光还有很多他不认识的面孔让他很奇怪。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呢?终于看见了桑根大叔的脸。桑根大叔出了口气说:“菩萨保佑,这孩子醒了!”

        吉日格勒感到莫名的急噪,他对桑根大叔说:“大叔,我爸爸和那仁花妈妈在哪?”周围没有人说话,有的人扭过头去,桑根大叔摸着吉日格勒的头说:“孩子,先别问这个,你好好躺着,你从草原上拣回了一条命。

        吉日格勒从死亡的梦中醒来,他一点也不高兴。那情景叫吉日格勒觉得,那才是真的,那才是他想要的,那才是他要去的地方。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他不想吃东西,也不说话,盯着天花板,他希望能透过天花板在看到爸爸和那仁花。

        桑根大叔总是来看他,医院里的人听说是那仁花的儿子也格外的照顾,因为妈妈的死让全盟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名字。

        这天,桑根大叔又来到了他的床前,他说:“孩子,你想知道爸爸的事情吗?”吉日格勒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两只眼睛就是盯着天花板。

        桑根大叔接着说:“我知道你听了会难过,可是还想告诉你,因为你不能再见到你的爸爸了。你爸爸从克旗办事并不顺利。他就在那等了一天,好容易把事情办妥了,他拿到了滑雪场的工程。孩子,你爸爸可是给咱们办了一件好事呀。他办完了事情雪就下大了,人们劝他别回来,可是他惦记着你就自己回来了,那天他喝多了酒,他想这样自己可能会暖和一些,走到马架子的时候就撑不住了。你爸爸就躲进了马架子,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就这样,你爸爸就再也没有醒,那黑马冻得不行就自己跑了回来。”

        桑根大叔说着,也看着吉日格勒的表情,他希望吉日格勒能哭出来,因为这样对他会好些。可是吉日格勒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

        桑根有点不放心地问:“孩子,大叔说的话你听见啦?你爸爸没有了。”吉日格勒摇了摇头说:“不,爸爸和那仁花妈妈在一起,那是个到处都是花,永远也不下雪的好地方。”

        爸爸被冻死在草原上和吉日格勒找爸爸的勇敢行为被盟里的电视台报道了,几乎天天都有人来看他,盟市里的学校答应让吉日格勒免费上学,还有人愿意领养吉日格勒,桑根大叔总是和吉日格勒说:“你看,学校有了,想把你接到家里去的也有好多,你应该好好想想,你要到哪家去呢?盟市里可比草原上好多了。这不是天大的好事情?”

       吉日格勒说:“不,等我好了,我还要回到草原和我的蒙古包里。”

桑根和吉日格勒没有达成任何协议,只是干着急。这一天下午,走进了一个老人,老人满头的白发,高高的个子,只是有些驼背了。跟进来的大夫朝吉日格勒说:“吉日格勒,你看谁来了?”

       吉日格勒每天都要看见好多人,他并没有注意他,只是摇摇头,事实上,吉日格勒也真的不认识老人。

       老人来到吉日格勒的床前用手摸着他的头,眼睛里满是泪花。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孩子,我是那仁花的爸爸。”

        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只要有人提到爸爸和那仁花的名字,吉日格勒都要浑身一震。和亲人的生死别离,叫小小的吉日格勒有太大的伤痕,对他们的怀念几乎就是他现在唯一在想的。听到老人这样说,吉日格勒坐了起来,他仔细的看着老人,那宽宽的前额除了有几到皱纹以外,和那仁花妈妈一模一样。吉日格勒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奔涌而出。

        老人从口袋里掏出手绢给吉日格勒擦着眼泪,自己也流着泪说:“好孩子,你爸爸妈妈没有白疼了你,走,跟爷爷走吧,咱们回家去。”

        吉日格勒出了医院,到了爷爷的家里。城市里一切都很新鲜,包括那所学校。一个草原牧民的孩子成了大家的焦点。

         “吉日格勒,你会骑马吗”

         “吉日格勒,你能学牛叫吗?”

         “吉日格勒,你爸爸和妈妈死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诸如这样的问题,吉日格勒天天能听到,他虽然很喜欢这个学校,因为必定比牧区的条件好多了,可是他讨厌这样的问题,回到家里,他总是很不开心。爷爷是个孤独的老人,没有了老伴,吉日格勒的到来使他很高兴。看到吉日格勒不开心,爷爷总是要问:“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

        吉日格勒说:“爷爷,我还要回到草原,我要回到牧区我自己的学校去。”

        爷爷总是笑着说:“在这上学不是很好吗,你要好好学习,这里的条件好,你将来要读很多的书,向你妈妈一样,她可是个优秀的学生呢。”

        吉日格勒听到爷爷的话,虽然心平气和了一点,可是他除了对同学们的问题感到不快以外,他真的很想念草原,所以他几乎经常的这样和爷爷提出要回去的要求。

        天渐渐地暖和起来,转眼,吉日格勒在城市里已经待了半年多,这天,吉日格勒放学回到家里,爷爷说:“吉日格勒,你不是要回去吗,明天爷爷陪你回去看看,看看你的草原,看看你的家”。

        吉日格勒听到以后抱了一下爷爷说:“真的?谢谢爷爷。”

        爷爷说:“我从小也是在草原上长大的,我喜欢那里,就是身体不行了,你妈妈爱上你爸爸,就是秉承了我的性格。

        第二天,天气很好,吉日格勒和爷爷坐着汽车到了草原的边缘。下了车,两个人向草原走去,草地已经开始绿了起来,而且是一片嫩绿。天蓝蓝的,远处飘着几朵白云,风轻轻的,吹来了草原的气味。那气味是吉日格勒梦里也经常闻到的。他又回到了草原,草原给他太多的欢乐和痛苦,这就是草原,就是他生长的地方。

        两个人正走着,一辆吉普车朝他们开过来,吉日格勒认出那就是桑根大叔,吉日格勒向他跑过去,大声的喊着:“桑根大叔!”

        桑根从车上下来,由于太着急差点摔倒。他紧紧的抱着吉日格勒嘴唇哆嗦着,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爷爷走过来说:“吉日格勒,你应该好好谢谢桑根,是他救了你的命。”

        桑根擦着眼泪说:“别这样说,吉日格勒就象我的孩子一样,草原上的人都会这样做的。吉日格勒,是来看看你的家?对了,还有你的黑马。他在我家里,你的羊,苏木里也委托我给你放着呢,你就好好的上学吧。”

        说到要看黑马,吉日格勒急不可待地跳上吉普车。到了桑根的家,爷爷被请进去喝茶,吉日格勒忙着问桑根,黑马在哪。桑根说,刚还在这,吉日格勒把手指塞到嘴里打了个口哨。不一会,听到了黑马“突突”的马蹄声,黑马朝吉日格勒跑了过来。黑马看见吉日格勒兴奋的一个劲的打着响鼻,大脑袋左右的摇着。吉日格勒回过头来冲着在门口看着他的爷爷说:“爷爷,你看,这就是我的黑马,他棒极了。”

桑根说:“是,是个仁义的牲畜。找到吉日格勒的爸爸它也立了功呢。”

        爷爷笑着点点头说:“真是匹好马。”

        吉日格勒跳上马背说:“爷爷,我给你骑一圈,你看看他跑起来,那才叫漂亮呢。”

        黑马在吉日格勒的策动下风一样的跑了起来,不知不觉,他们跑到了吉日格勒丢书包的地方,他想到了自己原来的黑马,想到了妈妈,想到了爸爸,还有那只狼……黑马好象明白了他的意思,放慢了脚步,不住的嘶鸣着。吉日格勒看着那座山,看着那山间的小路,他犹豫着,他知道,狼早已经走了,或者去了他梦里的爸爸和妈妈的草原上。

        当吉日格勒再次回头去看那山的时候,他的眼睛不由的睁大了,在山的顶上,那只狼就站在那,它看着吉日格勒,又看了看远处的天空,它浑身的毛色在阳光下闪着亮光。吉日格勒激动的喊着:“你还活着!”他的声音在草原上回荡,那狼又一次的看了看吉日格勒转身消失在山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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